四人正打着,突然背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一伙不知名的黑衣人正举着火把冲过关口,直奔他们而来。

  茅屋的烛光早已熄灭,农夫同妻子躲在床底下,嘟囔道:

  “这几天真是见鬼了,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打架。”

  妻子连忙捂住他的嘴,低声道:“闭上你的臭嘴,小心被人听了去,殃及池鱼。”

  农夫抿着嘴不说话了。

  这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士兵们都愣住了。

  打的如火如荼的四人也停了下来,段月寒举着手里的火把,隐约看到柳若雪的身上有血迹,心里有些紧张。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金业成放过柳若雪,对着来人大喊道。

  “来取你狗命的人!”

  来人霸气地回道,一声令下,人群蜂拥而上,两方人马在黑暗中打成一团。

  柳若雪听到莫离的声音,嘴角一扬,斗志昂扬地加入到战斗,金煞却乘机从背后扼住她的咽喉,强行将她拖走了。

  柳若雪使劲挣扎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金煞松了些力,让柳若雪不至于被活活憋死,这些人既然是来救她的,那她就还有价值,只要挟持她,他就还有逃生的希望。看書溂

  月亮挂在树梢,洒下淡淡的光辉,金煞挟着柳若雪来到一棵桃树下,只见落英缤纷,一股凉风自身后浩然袭来。

  金煞连忙转身,只见魏亦玄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胸膛拍了一掌,劫走了柳若雪。

  金煞没想到魏亦玄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踉跄几步,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黑血来。

  “四郎!”

  柳若雪依在魏亦玄的怀里,欣喜地叫道,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魏亦玄眉头紧锁,眉宇间像凝了霜,当他看到柳若雪脖颈上的血迹时,清澈如水的双眸闪过一丝心疼:

  “小柳儿,你受伤了?”

  柳若雪笑笑道:“都是些小伤,不用担心。”

  魏亦玄用手摸了摸她凝着血痕的脖颈,眼中蓦地腾起一股杀气,只见他抽出腰间的剑,步步逼近金煞。

  柳若雪知道魏亦玄真的动了杀心,可她还不想让金煞死,便在身后叫道:“四郎,不要杀他。”

  魏亦玄顿住脚,收了手里的剑,冷冷地看着金煞:

  “今日看在小柳儿的面上,暂且饶你一命,倘若还有下次,我必定不会手软。”

  金煞自嘲地笑了笑:

  “魏殿下藏的真够深呀,竟然瞒过了所有人,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温润如玉的魏殿下竟是如此身怀绝技之人。”

  魏亦玄淡淡道:“身怀绝技倒谈不上,只能说略会些皮毛。”

  “哈哈哈……咳咳咳……”

  金煞笑的有些过分,扯动伤口,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等他咳说了气,才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道:“魏殿下果然跟别人不一样,在这样的场景下,还能如此谦谦而语,真是让在下佩服。”

  魏亦玄道:

  “金大人过奖了。”

  金煞笑了笑,看着柳若雪来到他身边,淡淡道:

  “魏殿下就这样饶了我的命,不怕我在人前揭发你吗?”

  魏亦玄摇了摇头:“都说这世间人心最难测,其实只要以心换心,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简单多了。”

  金煞不解:

  “还请魏殿下明示。”

  “金大人对王御史如此忠心,并不是因为他平日里对你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曾经救过你的命,你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些年为他出生入死,就为还这恩情,若不是因这恩情,你更愿意独善其身,我向来与你无冤无仇,你断然不会为了我,而置自己于漩涡泥潭之中。”

  金煞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魏殿下真是到位,在下这是彻底服了。”

  柳若雪听身后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便对金煞道:

  “你快走吧。”

  金煞起身,神色复杂地看了柳若雪一会儿,躬身捂着疼痛的胸口走了。

  “一定要留意王晟,他的下一步目标就是你和良婆了。”

  柳若雪在身后,提醒道。

  金煞顿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