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神一般的相似,古臻微微张嘴。
他看了看说着说着话就毫无预兆啪叽一声躺在自己脚下的苍岚,又看了看上一个啪叽过后躺在卧室里的贝利……
再蠢也看出来了,这是伊尔的问题,不是贝利或者苍岚的原因。
怎么就养了只‘母老虎’?谁看他都晕?
但……细算起来,苍岚才是母老虎吧?如果说贝利是因为‘疑似见了鬼’被吓昏,那么这只和所有雌虫都不一样的雌虫,他明显不是能看一眼伊尔就被人吓昏的人?
没理由啊……
先前一直按月使用雄虫血暂时抑制的伊尔也并不清楚,如果真的超过那道线,真的癫狂起来,后果会怎么样。
这两天,每次他经历一些小刺激后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也是古臻每次都误以为他因混乱而引起的眼睛发红是在‘哭’,赶快露出哄他的表情,让他对扮蠢装乖这种事越发上瘾的原因。
就,明明该雌虫主动宠爱雄虫,他却不知为什么,沉溺在这种违逆世界的颠倒之中……被人逗弄,还觉得很不错。
想起这些,伊尔心底如同开始分裂,迸发出另外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在不停讥讽他竟然在之前的某一瞬间动过‘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辈子的精神力混乱,决不能要这只雄虫,如果要他,这辈子可能就完了’这种念头。
同样都是面对一辈子的日暮途穷,古臻完全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醒来或死去,在他只剩下呼吸还存在的情况下都拼尽全力没放弃他,他却因他不能生育无法安抚自己而想过离开。
我……对不起。
伊尔沉沉的深呼吸,逐渐瞳孔放大,被深层暗紫包裹着的漆黑眼瞳中倒映着的,满满都是眼前这只曾豁出命护着他的雄虫。
……
这边,古臻依然在紧急考虑到底是什么导致所有土著虫一看到伊尔就晕的问题,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伊尔神经紧绷,如蛰伏猎豹一般迅速的看向外面,眼神凌厉。
“别动。”古臻被他那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把扶起来的苍岚交到他手里:“你把他也放床上,我出去看看,你别出去了。”
“是。”
伊尔站住脚,闭目再次强迫自己镇定,随后用僵硬的手脚把苍岚运进卧室,和贝利一起整齐摆在床上。
这边古臻走出去,一抬眼就看到一只雄虫和十几只雌虫堵在门口,雄虫手里还拿着他种的花。
一朵,类似玫瑰的花,鲜艳的粉色。
因为玫瑰属于较好养的花卉,他从野外带回来之后就没有栽花盆,而是种在门口两侧的小花圃里,这几天已经打了花苞,快要开花。
古臻心里清楚,在这个世界,雌虫再怎么闹,也都是可以妥善解决的,实在不行,就拿出雄虫的威势,他们一定不敢再多话。
但雄虫来闹,这就很难搞。
毕竟……他是个不能生育的次品级,真和雄虫较劲起来,没什么好果子吃,还容易暴露更多与虫族之间的差别,引虫注意。
看着这只年轻的学龄期小雄虫,古臻态度稍微客气了些,微笑着询问。
“请问,怎么回事?”
“您就是这的店老板?”一只中年雌虫脸色不悦的指着门口的那些野玫瑰:“您为什么把这些带刺的花卉种在马路边?它扎伤了孩子您知道吗!”
“这……”古臻伸着脖子出去看了看:“好像也没太靠马路边,您孩子是怎么过去的?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没有太靠马路边?!”
另一只雌虫忽然生气起来,身后翅翼不受控制的嗡嗡震动,顺手把古臻店门口的花用力拔下一棵,伴随口中叫骂,连泥带土的甩着!
“这条街谁不知道!你是个不能生育的雄虫!你种这些危险的东西!你是嫉妒我的孩子正常吗!”
因为雄虫实在很少,护孩子是雌虫天性,再加上孩子受伤,古臻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也并不想多纠缠,被甩了满脸的土,也只能连连点头,抬手安抚着。
“是是是……对不住,这是我没想到,但是请听我解释……”
没等说完,他的衣领就忽然被那只雌虫捉住,继而抓着带刺的玫瑰杆就往古臻身上砸!
古臻怕花根残留的碎土飞进眼睛里,赶快闭眼,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但,随着很多声惊呼传来,并没有碎土迎面而来。
古臻睁开眼。
只见,那只雌虫手中的花杆忽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所控制,虚空漂浮的泥土混着花倏地拔出手中!撞在花店的侧招牌上!而后掉落在地!
再看那只雌虫,他举着手,手像是完全僵住了一般,无论如何扭曲着脸用力,也放不下来。
众虫都望着古臻身后。
古臻也回过头。
只见,一头银灰色的头发纷纷扬扬炸毛起来,正在因为在雄主所处范围内违规使用精神力而咬牙忍受雌奴项圈放电的伊尔。
浩瀚的精神力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伴随着项圈噼噼啪啪的声音,伊尔发丝飞扬如风起云卷,暗紫色的眼几乎也被压抑到疯狂的血色侵染。
只抬手一挥,那只雌虫便如刚才的花枝一样,也被无形的力量扯飞了出去!
唯一没有受到伤害的小雄虫被当场吓哭。
而其它的雌虫,则是在看到这一幕后瑟瑟发抖,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呼吸急促,脚下发软……陆续晕倒在点门口。
时间仿佛停滞,最终整个花店门前十几只晕倒的雌虫,只剩下一只被吓坏了,正在揉眼睛哭的小雄虫。
伊尔看了一眼古臻。
即使被电到凌乱的银灰色长发挡住他的眼睛,这也又一次让古臻见识到了什么是杀伐决断的眼神。
就是这个眼神,从他醒来的那个瞬间,就是用这个眼神看着他,宛如新生。
许久,伊尔紧攥着拳头,再次敛回自己已经溃堤的精神力,灵魂仿佛被电到转圈圈般摇摇晃晃的低喘着,扑腾一下跪倒在古臻脚下。
“我是……从小受训的顶级军雌,在没有安抚抑制剂的情况下,没办法妥善控制自己混乱了一年的基因素,会影响到其它雌虫的精神力……所以,很抱歉,给您添了麻烦。”
看着俯首叩拜在自己脚下的伊尔,古臻脸一垮,第一反应是想什么来什么,赶快扶他起来。
但手还没等碰到他,伊尔便蜷缩着身体躲开,咬着牙支离破碎的恳求。
“别……碰我,我不能控制,报警,把我带走……快。”
看着敞开的卧室里床上躺着的那二位,以及门口横七竖八的十几只,和推开窗户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古臻抹了把脸,心烦骂了句。
“操。”
……
这下再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住了,都不用古臻打电话,很快就有警笛声把这里围起来了。
这平时不怎么进人的深巷子,因为这事儿一口气来了好几辆巡查车外加医疗仓,古臻作为除那只未成年小雄虫之外唯一还站得住的当事虫,在被简单询问后,也一起带回了监察局。
雌虫聚众殴打雄虫这种事,监察局历史上就没出现过。更别说是雌虫聚众殴打雄虫,又被雄虫发狂的的军雌给团灭的事。
绝对的叹为观止。
一群高级雌虫监查员在开会时,对着这个案子都表示惊异,觉得很不正常。
一名监查拿着现场围观虫的笔录分析:“这些雌虫来的有些太不合常理,就像是摆明了要去闹事,我看那虫宝也有十六七了,哪能一头扎进人花池里?再说检查也做了,他可一点伤都没受。更何况那是个人地界,他们闹的没道理,我认为该查。”
另一名监查摇摇头:“算了吧,这事要查起来可复杂了,再说,没看到他档案上写着‘无任何生育力’?说他是雄他就是雄,说他是雌,他也得憋着。被闹起来的雌虫打了也是正常,何况他也没吃一点亏,结案算了吧。”
因此,事故被认定为是民众纠纷,盖章结案。
被单独关起来的古臻很快就在和监察局的高级雌虫们解释清楚后,被允许回家。
但他没走。
他坐在监察局门口的暗蓝色椅子上,静静的望着监察局附属的诊疗所方向想,要不要等伊尔出来。
其实是想等的。
但,他心里知道,等也没用,等也不会把他没有安抚能力这件事给抹消。
此时的伊尔,因为被监察局判定为精神力崩溃边缘,被紧急推去诊疗所进行人工安抚。
怎么安抚,古臻不知道,但他知道,就在刚刚,一个《顶级军雌为护雄主扰乱治安》的视频新闻,火了。
视频中的雌虫双眸猩红,凶相毕露,一头银发被电的四散乱舞,却身姿利落,一挥手便掀翻一只雌虫,再一挥手又掀翻一片!整个视频充满了杂乱的尖叫,以及精神力对电子设备影响而发出的吱吱哇哇干扰声,莫名的热血。
也就这么个对伊尔来说是社死瞬间的视频,底下评论却几乎一溜水成了明星磕粉现场,貌似还大多数都是年纪不大的雄虫在留言。
——【天呐天呐,军雌血战平民!这是我能看的东西吗!我为什么不在现场!这只军雌酷毙了!我也想娶军雌(大声!想要表白!)】
——【哦买噶,真的不是故事中的魔雌在向我走来吗!我的菜我的菜!抱我吧!】
——【看着这么像影视巨作,但我该死的就是喜欢这种场面!再看一百遍!】
——【被项圈电成这样一定很疼,不过,为了让我再看看这种场面,请他的雄主多给他戴几个项圈吧!刺激!】
网虫们纷纷惊叹的同时,有一个评论,忽然就那么与众不同起来。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长得有点像一年前被发送上太空的伊尔主将吗?】
——【楼上的,岂止是像,这简直就是像啊!】
——【当时不是有新闻说,有个不知死活的雄虫把他带走了么?他没被发上太空,被带回家做雌奴了。】
——【那,没去太空的话……顶级军雌!银灰头发!雌奴项圈!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我疯燎!】
到此,事情的风头开始转向,一年前脑死亡的第一主将,竟然真的奇迹般的苏醒了!
这让原本就为视频中英姿勃发的热血军雌兴奋的雄虫们更为悸动。
看着那些‘伊尔抱我吧’‘伊尔主将我爱你’‘相亲!立刻安排军雌!没空回家哄我的也可以!’的等等雄虫留言。
即使看不见都是谁留的这些话,古臻也知道,这里面的每一个,都能做到安抚伊尔。
唯独他,做不到。
所以,还等什么呢?说报恩到这也够了,说爱情却远远配不上人家。
该干嘛干嘛去吧。
想着,古臻自嘲一笑,收回望着诊疗所的留恋目光,到不远处的小卖部买了盒烟,叼在嘴里点燃后,吐出一口烟雾,走进监察局。
社区服务虫员只见一只好像被烟气呛得有些眼角发红的高大雄虫叼着烟走进来,而后啪啦一下丢了满桌子的个人证件。
“办解除关系手续,注销雌奴项圈编码。”
伴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键盘声,服务虫员递出了刷卡机:“您好,请您认缴三万六千虫币罚款,办理完成后项圈解锁,可随时取下,丢弃即可。”
“哦。”古臻低头掏钱包拿银行卡,片刻后抬起头来:“……啥?多少?”
买项圈花了一万八!注销项圈翻倍!这不是坐地起价吗!!
服务虫一脸淡然:“三万六千虫币,这是为了防止倒卖雌奴,也是您作为雄主抛弃雌奴应缴纳的罚款。”
“……”
古臻又一次无语。
也行吧,自由价更高,很正常!
贫穷的他狠狠心,掏出卡来就刷。
然而,他并没有考虑到,自己银行卡里剩余的存款……在连续试了几张卡后,还是凑不够罚款额度。
片刻后,古臻吸干净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进垃圾箱里后,认命的靠在服务前台边。
“好吧,我太穷了。辛苦你帮我想想,有没有什么,不花太多钱就能搞定的方法?”
服务虫员想了想,点头:“有,就是麻烦点。”
……
半小时后,古臻领到了一张结婚证明,和一张离婚申请。
过程和他想象的差不多,简单来说给伊尔升个级,让他当正宫老婆,这样就具有了家庭话语权,而不是能随意被处理的雌奴,分开需要双方自愿签字,这样不涉嫌倒卖虫奴,也不用缴纳罚款。
唯独需要花费的,只是给伊尔注册个新的‘虫权户口’关联到他的户头,总共只花了一百六。
看着那连双人合照都没有的结婚证,古臻挺稀罕的摸了摸……又看向正等着签名的、足有二十几页条款的离婚申请,竟有些不舍得落笔。
刚结婚就离婚,也是一种人生经历。
不过……不舍归不舍,该签还的签。
人在无法逾越的困难面前,最好能清楚的面对现实,而不是选择逃避。
因此,古臻用力签下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一次签名,转头把这份签了字的离婚申请递给诊疗所医生:“麻烦转交给伊尔,告诉他,我签过字了,他签完之后提交给监察局或者姻缘局都可以立刻生效,哦对了……你转告他,他那个……什么孕腔破裂啊,已经治的差不多恢复好了,该找就找,不用担心。”
说完,看都没看病房里躺着的人一眼,就转身走了。
……
出门时,古臻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医院门口,立刻笑着喊了一声,快步跟上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肩膀!
“你醒了?”
苍岚回头,看到是古臻,一张冰冷素气的俊脸顷刻间拉下来,把他推开。
“公众场合别动手动脚的。”
“呦,你这种扬言一辈子不结婚的,和我这种一辈子没能力的别说搂搂抱抱了?就算一个床上睡着,也擦不出火花来。”
“……”苍岚十分烦恼的又翻了个白眼,目光瞄向伊尔所住的病房:“你家雌奴在那边,刚才我看他快醒了,你不过去守着吗?”
“过去干什么?你没看见满屋子的医护?人家现在前途无量,我跟过去,等于给他的翅膀坠个秤砣。”
“……”苍岚欲言又止。
古臻看出他有话想说,笑了一声:“咱就说,我在这没朋友,就和你一个关系还不错,你有什么话还不能和我说出口的?咋,看上我家伊尔了?看上就大胆说,我可以考虑的。”
“别胡说。”苍岚低头推了下眼镜,用探究的眼神望着古臻:“我其实,就是很不明白,为你那么难的日子都过来了,好不容易他醒了,却又要玩这种送你幸福的桥段?”
“我告诉你无数次了。”古臻很正经的对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他救过我,我欠他一条命。现在我还了,他就不欠我什么,我凭什么压着人家不让飞?”
因为古臻没办法逮谁和谁说:嘿老铁知道吗?我穿越了,我穿越过来的时候砸大林子里了,刚好被他救了,开战斗机来救我的,还公主抱送我去的医院,那帅的,地震带冒烟儿!
所以在苍岚心里,古臻所说的那次‘救命之恩’不就是杀到外太空阻止了倾盆大雨浇坏娇嫩花朵的事么?那又不是单独救他一个人?有什么好值得以命报恩的?
“算了,不说了。”古臻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俩人对接的不对,干脆又把人一搂:“走!喝酒去!”
……
苍岚本来不想去,大多数虫族都不喜欢酒,觉得是扰乱精神力的奇怪产物,这一点,他也一样。
但是他总想着,伊尔那次救的是全虫星,却只有古臻一个冒出来救他,还卖血养他,说不是钟情,谁都不信。
他想劝劝,让他想清楚再分,不然按照眼下的情况,他这么个没生育能力的家伙,要是真把伊尔放走了,所有的付出都是白熬不说,再没第二次机会给他挥霍了。
于是,苍岚就这样被古臻连拉带扯的,第一次坐进大排档里,点了两份以前看都不想看的肮脏小龙虾吃。
只想劝人不想吃龙虾的苍岚,手足无措的坐着,无数次想找机会说话。
“其实……你和伊尔之间……”
就说了这么一句,古臻立刻拿起酒瓶给他满上,之后酒杯往他手里一塞!
话还没说就被迫喝酒的苍岚:“呃……好辣。”
“习惯就好了。”古臻一边扒龙虾一边哈哈的笑:“我和你说,酒这玩意儿是真好,一杯酒下肚,这梗着的心啊也舒坦多了。再来一杯!干了!”
“我想说你和他结婚的话……”喝了一杯被辣到要死还没缓过神来,就又看见一杯的苍岚又一次被打断:“唔???”
“是是是,要是搁从前,我娶个媳妇儿,不说大富大贵,也能让她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现在呢?我除了花店还有什么?我和你们比,我有什么养他的本事?再说伊尔什么人?他是将军!他的使命是在大好河山的战场上,而不是在我家,和我一起被人嘲笑无能一辈子,你懂吗?”
“媳妇儿是雌君吗?”终于赶上节奏的苍岚鼻涕眼泪的插话:“所以你到底……”
“我知道,你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喜欢怎么样?你见过他开战斗机的样子吗……?你知道战斗机有多少按钮吗?所有人都能当陆军,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当空军,当初我兄弟千辛万苦考进航校,他推杆打舵练了多久?盲飞盲落,各种飞行动作差一分一毫都不行……那些开飞机的,值得让人抬头仰望。但伊尔不一样,他不光会开飞机,还会开军舰上太空!我见都没见过那些玩意儿!你忍心让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按在军舰仓门的手,扣在地上,沾满泥土给我下跪?这不讽刺吗?啊?”
古臻巴拉巴拉倒出来一大堆,苍岚精神力已经开始混乱,愣是一句话没插上,就又接了杯酒。
“算了算了,不说了。也就只有你,和我一样厌恶这个败坏的社会,还能在我心塞的时候说几句知心话……来喝酒,干杯!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什么公的母的!没那分别!”
苍岚被最后这句话给戳到了心窝子,手微微发颤的:“唔……~”了一声,而后眼窝发红,逐渐陷入迷茫,机械化的开始张嘴喝酒!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干杯’……古臻喝的精神抖擞,舌头根子硬了也不影响他继续空口白话。
再看苍岚,别说劝合,几杯下肚越发迷糊,看人都双影了。
他从来没听过古臻说这么多心里话,内心对‘酒’这种东西又有了新的定义,觉得既然它存在,那么真的有它存在的道理。
比如,虽然扰乱精神力……但,似乎很能增进友情。
最终,酒过三巡,二人是彻底喝的烂醉如泥,脸红脖子粗的喊老板结账。
古臻:“这顿必须我请!”
苍岚:“?”
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谁请谁牛掰?
苍岚拍桌:“我请!”
古臻晃了晃,凶狠的眯眼:“你不给我面子?!”
苍岚掏出钱包,直接掐住古臻衣领:“……总之,我结!!!”
古臻直接动手抢他钱包,把他钱包丢的远远的……自己跑去结账。
周围的虫族:???
……
十分钟后。
在社会环境雄尊雌卑的虫星,老板是第一次看见一只雄虫和一只雌虫在喝了酒之后互相撕扯,抢夺钱包争相付款把大排档桌子都掀了的诡异场面。
但,桌子都掀了,俩人却在结了双份账单之后,满意的拿了桌上剩下的两瓶酒,相互搂着腰,摇摇晃晃的一起笑着走了。
老板看着满地狼藉默默擦了把汗:“多的就当赔桌子吧……唉。”
……
这边,两个走在马路上的酒蒙子迎着月光端着酒瓶子一边聊天一边哈哈哈。
苍岚很明显都不认识家了,忘了要回家,万幸古臻认识家,二人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一起走回花店。
直到快要进门的时候,古臻看到一片漆黑的家门口站着个人影。
那人脖子上戴着蓝光流转的雌奴项圈,手里拿着一沓类似合同的东西,眼神阴郁,刀尖儿般的目光直盯着抱在一起的两只。
提着酒瓶的古臻眯了眯眼看仔细后,搂着苍岚笑着发出一串嘿嘿声:
“哎嘿嘿嘿,苍岚你看,我喝酒都喝出幻觉来了,我竟然看见我家有个媳妇儿!哈哈哈哈哈……”
苍岚:“……”
就在看见伊尔冷着脸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苍岚迷糊的神经在军雌强大的精神力威压下像是突然掉进冰窟窿里……倏地酒就醒了一半,立刻扯了扯古臻的衣服。
“不是你喝多了……是,你家真有个媳妇……会、会开飞机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