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阿齐兹松开手心的精神丝。

  他坐在床上,金发披散遮住半身,仰头看着门边,乖顺得不行。

  苏夷白收回精神丝,有些无奈。“醒了就起来吃饭。”

  阿齐兹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的时间也从几天能到一周。

  这次,距离上次清醒,已经过了五天了。

  “雄主~”又是那股子哼哼唧唧的劲儿。

  苏夷白任劳任怨,给他找了衣服换上,又被他挂在脖子,慢慢儿抱着下楼。

  “雄主好香啊。”阿齐兹在苏夷白的脖间轻拱。

  苏夷白被他弄得痒痒,捏捏他后颈道:“先吃饭。”

  就是……阿齐兹的手从自己衣摆里伸出来就更好了。

  苏夷白水墨般的眼望着他,阿齐兹几下咽了嘴里的饭,手不动了。

  但眼神拉着丝,舔了舔嘴唇。

  “雄主?”很清澈,好无知觉那种。

  苏夷白三两次被他迷惑,早熟悉这雌虫就是惯会装可怜的。

  他道:“慢慢吃。”

  喂了饭,苏夷白身上缠着阿齐兹,他托着怀中人的臀,碰了碰他的额头。

  得亏是来这儿身体还变好了不少,不然怎么能一直抱着不手软。

  阿齐兹腿缠着苏夷白的腰,黏糊糊蹭了蹭雄虫的脖子。

  眸子扫过地里花房里的蔬菜,两边都发芽成苗了。但长势都一样,一定是雄主无意间用了精神净化。

  强壮的嫩苗低矮,茎秆小指粗细,叶片上盛着苏夷白刚撒的水。嫩嫩的,全都散发着纯净的清香。

  纯净率百分之九十九。

  不愧是雄主。种花家的传承基因果然好!

  他们的崽崽以后一定也可以这么棒!

  苏夷白单手搂着挂在身上的人,另一只手拿着圆圆接的管子洒了水。确保每一株浇透了,苏才颠了颠比之前重了点的阿齐兹,好心情抱着回家。

  精神丝具象化,在苏夷白身后忙碌,熟练地将东西收回房间。

  苏夷白墨染的眉微轻扬。“上次我在精神海中碰到的那块儿黑色团块是怎么来的?”

  阿齐兹想了想,老实回:“好像是星兽王的精神力。”

  它残留在精神海当中,即便是兽潮已经消失,星兽王也被他绞杀。但留下的精神攻击就像有生命一样,不断制造狂暴的精神干扰。

  阿齐兹之所以沉睡,最根本的原因是这个。要不是这一次抗击兽潮失控,他还能在军部多服役几年。

  其他的精神海问题,跟这个是不能比的。

  “星兽王?”

  星兽他看阿齐兹的视频见过。是一种能在太空自如穿梭的特殊物质。

  说是兽,却少见到实体。

  它们极擅长隐匿,以星际所有生物为食。一般喜欢成群出现,它们所路过的星球,就像蝗虫过境一般,能将整个星球的生机吞噬干净。

  要不是阿齐兹是sss级的军雌,怕是……

  苏夷白圈紧几分。

  “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苏夷白低声,有些长的了的黑发遮住眉眼。

  “雄主,我没事的。”

  阿齐兹笑着仰头贴着苏夷白的脸。“不担心。”

  苏夷白:“嗯,不担心。”

  阿齐兹伸手去摸苏夷白身后躁动的精神丝,刚碰到,绒白的精神丝顺着指尖绕上手腕,然后顺着手臂将他裹得严实。

  苏夷白见怪不怪。

  或许,他潜意识里就对阿齐兹生了不一般的占有。

  将阿齐兹放到床上,苏夷白开了视频。虫族的东西还有许许多多要学习的。

  看了一会儿,落在脸上的灼热视线,还有不受控伸出来找人的精神丝被轻柔抚摸着,苏夷白有些专注不下去。

  “要不要下床走走,躺了这么多天了?”他问。

  阿齐兹金发披散,几缕调皮地搭在领口。

  睡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莹润的锁骨。身上的红痕早已经消失。

  他跪坐在自己腿上,双眸像是阳光底下泛着波粼的水,泛着柔光又带着无声的引诱。

  精致惑人的脸微扬,红润的唇轻抿,加上瞬间就飞着霞色的眼尾。真就跟被欺负了似的。

  苏夷白咬咬牙,别开眼。“下去走走好不好,躺多了不好。”

  虫族一个巴掌数得过来的最强军雌,第一军团前元帅,敢跟星兽硬刚的阿齐兹。

  鼻尖一酸。“雄主不喜欢阿齐兹了吗?”

  苏夷白一梗。“我没说不喜欢。”

  相处这么久,他也察觉到自己的话对阿齐兹的刺激很大。

  就像是应激障碍,一旦有过拒绝或者类似于拒绝的语气,阿齐兹就会瞬间情绪跌入谷底。

  所以,他将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捏住。认真道:“怎么会不喜欢,只是阿齐兹在这,我看不进去。阿齐兹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眼前的雄主温温柔柔,黑眸里是自己。

  小小一个,全部藏在雄主的眼睛里,就像藏在虫壳里一样。

  阿齐兹缓缓牵出一抹淡笑。焦躁的心情被苏夷白一阵风吹似的话抚平。

  “好,走走。”阿齐兹睫翼轻垂,对着苏夷白的手摸了又摸。

  苏夷白:算了,不直勾勾看着自己就行。

  他重新播放视频,左手就当做不存在。

  也不知道摸了多久,苏夷白看完一个一小时的视频后,左手有些红像被辣椒水蹭了,火烧火燎的。

  他伸着懒腰,拉开门找阿齐兹。

  结果,阿齐兹就在楼下沙发呆坐着。

  双眼发空地望向二楼。手放在膝盖,坐得笔直。

  看身形,就知道是在军部里打磨多年的。

  可本来应该如雄鹰一样的眸子里却只剩几点荧光。

  见到自己开门,萤火升腾,眸子溢满了期待。就好像,他等着的、看着的,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苏夷白脚下一停,拧着眉有些泛酸。他伸手摸了摸心脏,换来军雌的担忧。

  何德何能……

  “雄主~”阿齐兹眉开眼笑。

  苏夷白摸摸他的长发,温声道:“在干嘛?”

  “雄主说下来走走,我走完了。雄主说我在打扰你,所以我就在楼下等着雄主。”他眼睛舒服半阖,声音里全是欢喜。

  苏夷白弯腰将他抱起。触感不算软,像有弹性的糯米团。

  “对不起,久等了。”

  阿齐兹搂紧苏夷白的脖颈,轻轻的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好不好?”

  雄主以前说的,家人之间,不用对不起。

  “好。”苏夷白带着这么个挂件儿。

  腰被圈得紧,即便是苏夷白放手,阿齐兹也不会掉下来。但他还是牢牢地托着怀中的人,慢慢上楼。

  门静静关上,阿齐兹闻到了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甜香。

  是雄主身上的。他动情了!

  苏夷白将阿齐兹放倒在床上,万千精神丝全部探出来,极速靠近床上的阿齐兹。

  第一次,雄虫主动覆在军雌的身上。

  他手肘撑着,怕压到。

  手如风般拂开阿齐兹脸上的头发,露出姣好的脸,修长的脖颈与白皙锁骨。

  “阿齐兹。”雄虫的声音哑得灼热。

  阿齐兹被引导出情潮,眼角已经湿漉漉的。“唔,雄主。”

  雄虫的动作很轻,如蜻蜓点水一般落在柔软的唇。浅浅地,轻哄着毫无防备的雌虫。

  手臂如藤蔓,像雨林中看似温柔实则致命的绞杀。从树干根部交缠蜿蜒至头顶,没有丝毫的缝隙可言。

  破碎的呼唤在藤蔓中呼喊,像对生命的祈求。

  可藤蔓在悄无声息中控制了树,他只会毫不留情汲取养分。

  呼吸声交叠,苏夷白松口唇。

  “乖,呼吸。”

  金色的长发被搭在黑色短发上。中间悬空垂落成弯曲的弧度。就像美人腰,柔韧好看。

  精神丝全绕着阿齐兹脑海中那顽固的一团,苏夷白下了狠劲儿要将他拔除。

  精神的动荡与身心的满足让阿齐兹止不住颤动。好看的脸时而紧着眉头,时而咬着唇。

  苏夷白为了让他放松,又贴近几分。

  “乖,不要咬自己。”

  “雄主……”

  苏夷白的手将染了赤丹的手紧紧抓住。

  脖间青筋泛起,阿齐兹痛苦地低喘。脑中的精神力在反抗,两股精神力在精神海中撕咬。

  汗珠积蓄在额间,双双汇聚落入发间。

  “雄主,呜……疼……”阿齐兹哆嗦着。

  苏夷白几乎红着眼睛亲吻着如水捞出来的阿齐兹。

  “没事,放轻松。”

  星兽王的精神力在阿齐兹的脑海中已经划定了领域,一旦到了里边,就会惹来反抗。这也是苏夷白一直没怎么跟它正面刚的原因。

  因为阿齐兹会疼,是必然的。

  苏夷白眼底发暗,在啃掉一口精神丝之后,慢慢将精神丝铺展柔顺地安抚阿齐兹的精神海,顺着浪,安静飘着。

  “好了,好了。”

  阿齐兹睁开红润的眼,搂着苏夷白的脖子寻求安慰似的啄唇。

  灰色的被单上,莹白的手骨节极好看。

  不过手掌成爪,指尖陷在里边,瞧不清楚。

  夜晚更加静谧,激烈的声响宛若前线激战,战线拉长了一个晚上。“雄主……还、还……”

  一声一声,断断续续,也听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