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褚敏敏听到动静,抬头望了过来。被药性折磨了许久的她现在也恢复了些神志,看到温竹钦时,还有些讶异,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问:“温竹钦,怎么是你?”

  温竹钦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四肢被绑在椅子上的褚敏敏。

  褚敏敏大汗淋漓,礼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线。褚敏敏本就姿色不错,如今这般狼狈不堪,其实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怜惜。

  可惜,温竹钦并不在这类人之列。

  温竹钦饶有兴味的看着褚敏敏的丑态,仿佛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般。

  不过,总觉得还不够呢……

  褚敏敏不知道温竹钦所想,见温竹钦不出声,继续追问道:“温竹钦!是不是你!给我下的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褚小姐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温竹钦故作不解,露出一如往昔温和的笑,道,“我只是来看看褚小姐,顺便给你讲一个故事的。”

  “故事?什么故事?”褚敏敏狐疑。

  “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温竹钦闲庭信步般地在房间踱起步子,说起自己的过往来。

  “你说这些干嘛?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褚敏敏不解,完全不知道温竹钦葫芦里在卖的什么药。

  温竹钦却好像听不到褚敏敏的话,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有一天,他们家的人都进城了,家里正剩下巧婆婆一个人在,我悄悄从村里卖蛇人家里偷了一条浅绿色的蛇,然后从窗户把它放进了巧婆婆的房间里。你猜怎么着?”

  “我……我不知道……”褚敏敏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笨,巧婆婆她当然是被蛇咬了啊,而且因为她家里没有别人,没人把她及时送去医院,毒性蔓延到全身,最后瘫痪了呢,就连舌头都捋不直,说不了话了呢。”温竹钦一抚掌,笑了起来,“后来我去看过她,还悄悄在她耳边告诉了她毒蛇是我放的。她一听,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可是身体动都动不了,嘴巴咿咿呀呀地说不出话来,别提多滑稽了哈哈哈……”

  温竹钦站在褚敏敏面前,看着褚敏敏道:“巧婆婆当年动都动不了的模样,和你现在有点像呢。”

  褚敏敏被温竹钦盯得莫名生出了一些惧意,本能地想逃,可是四肢被捆住了,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放软了声音道:“温竹钦……温少爷,我没有和你作对啊,我和你是站在同一边的啊!”

  温竹钦对褚敏敏的话充耳不闻,继续自说自话道:“对了,你知道那条毒蛇的名字叫什么吗?我后来才知道,原来它叫竹叶青呢,你觉不觉得它和我的名字有点像呀?”

  对温竹钦的恐惧让褚敏敏遍体生寒,褚敏敏也感觉到温竹钦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好拿捏,这个人分明是……疯子啊!

  褚敏敏只好什么都招了,连声求饶道:“温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想利用你对付唐可意,只要你放过我,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一定帮你把秦致晏抢过来!”

  温竹钦在褚敏敏面前站定,褚敏敏恐惧的神情取悦到了他。

  温竹钦嘴角的笑意逐渐夸大,变得愈发狰狞可怖,明明和平时的温竹钦大相径庭,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违和,好像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你利用错了人,也对付错了人。”温竹钦身子前倾,凑近端详着褚敏敏,“不过没关系,你这种恶人,有我这种比你更坏的人来收拾。”

  “你喜欢唐可意?”褚敏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像你这么肮脏龌龊的恶人,怎么能提他的名字呢?”温竹钦伸手在褚敏敏的脸上轻抚,明明是温柔至极的动作,却让褚敏敏觉得犹如毒蛇爬过,不寒而栗。

  “你想……怎么样?”褚敏敏不自觉开始颤抖。

  “我听说你自诩是帝都第一美人,我觉得不太对,我决定帮你正视一下自己。”

  温竹钦收敛了瘆人的笑,换上了平时温和的微笑,可是已经见识过温竹钦真面目的褚敏敏完全没有觉得一丝安慰,惶恐不安地道:“你想干什么……不不不!你要是敢伤害我的话,我就把你的事说出去!”

  “呵呵……我看上去这么柔弱善良,谁会信呢?”温竹钦走到柜子,拿出来一把剪刀,站在褚敏敏面前,二话不说一把就扎进了自己的手臂。

  “你干嘛要伤害自己? ”褚敏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温竹钦眉头都没皱一下,干净利落地又把剪刀拔了出来,顿时血流如注,可是温竹钦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笑道:“这是你伤害我的啊,要记住哦。”

  褚敏敏不解,却见温竹钦弯下腰帮自己剪开了绳子,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药性发作的脱力让她瘫坐在椅子上。

  温竹钦把剪刀丢到地上,然后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水杯,顷刻间猛地砸向褚敏敏的额头,水杯应声破裂,温竹钦却仍然没有停手,抓着玻璃碎片摁向褚敏敏的脸,直接在褚敏敏脸色划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啊啊……”褚敏敏痛得尖叫,挣扎地倒向地面。

  温竹钦却冷静地丢掉了碎片,然后跌坐在了地上,这时也正好听见了佣人破门而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