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 几人享受着饱食之后的舒适，饱食之后的满足让几人都不想说话，玛莎妮娜摸着自己滚圆的小肚肚, 伸出手撸着凑过来的狗狗头。
小氪是最可怜的, 奉行科学养狗的两人是不会给小氪喂食带有调味料的食物的，懂事的狗子口水流了墙角一地, 然后吃着经理送上来的特配狗粮。
玛莎妮娜吃着美食, 也吃着一种狗粮——虽然崽儿太小, 并不知道自己在吃狗粮。
凯特身子靠在座椅后背上，她刷着手机，大都会头条新闻弹了出来——
超人紧急救援坠海公交车，心肺复苏公交司机, 奇迹——无人遇难！
照片拍摄的角度，超人单膝跪在地上俯下身，在给公交车司机做人工呼吸, 凯特吸了一口气发出“嘶”，两个男士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女探员把手机屏幕对着两人, 说道：“你看, 超人救人的时候亲了人！”
讲真的, 这一瞬间布鲁斯真的耗尽了全力才控制住他的面部表情。
克拉克刚刚还在用手指头在他的腿上敲敲点点，用摩斯密码吐槽着, 说什么之间救人的时候不觉得, 救完人了很高兴, 现在总觉得自己唇上残留着那个陡然发病的女士嘴里的臭味, 越来越恶心。
噼噼啪啪, 点点敲敲的——频率特别快。
“这是人工呼吸, 凯特！”克拉克语气非常复杂地说道，他湛蓝的眼睛里甚至不可控地流露出一点憋屈。
“我知道，”已婚已育的凯特瞥了克拉克一眼，开着玩笑：“新闻说公交车司机的病情已经稳定，就不能容我多想想，这可是超人，你说呢，布鲁斯。”
在克拉克“拉肚子”的时候，凯特和布鲁斯聊了会天，布鲁斯在需要的时候，他能够非常的幽默，能够在很短时间拉近他和旁人之间的距离感，凯特也是这样，她原本对不属于她这个阶层的布鲁斯心怀距离，但布鲁斯谈话间的风趣与体贴，让凯特消除了这种距离感。
凯特足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朋友。
十分谨慎的布鲁斯余光扫了眼笑容有那么点及不可常的僵硬的克拉克，心里笑了两声，说道：“克拉克，凯特的话只是一种描述，再说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都会居民对超人的喜爱，对吧，凯特？”
“女士永远都是对的，”克拉克斜了布鲁斯一眼，嘴里说道：“是呀是呀，唤醒睡美人的超人的吻。”凯特吃吃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凯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电话，说道：“卡拉汉。”
克拉克听到手机里传来戈登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布斯叫着“骨头”的声音，戈登说道：“卡拉汉探员，华盛顿FBI总局的布斯探员和坦普斯博士已经到了现场，他们请你们尽快回来。”
“好的，没问题。”凯特立即站起身，她对布鲁斯说道：“谢谢你的款待，布鲁斯，克拉克，布斯探员和坦普斯博士已经到了，我们得赶过去了。”
布鲁斯点点头，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一抬手把车钥匙抛给克拉克，布鲁斯带一点暗示地说道：“注意安全。”
玛莎妮娜挥了挥手，说道：“papa，凯特姨姨再见！”
“我的管家等会来接我们。”布鲁斯回答，克拉克心里猜测，估计是接他们，只是接走玛莎妮娜。
“谢谢，”凯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她说道：“晚上我会给你加满油的。”
探员领着她的法医直奔城西天主教堂墓地，停车的时候，凯特就看到一个高大且强壮的男士手插兜等在停车边，见着路虎车开进停车场，布斯看清副驾驶坐着克拉克，他挥了挥手，大声打了个招呼：“嘿，克拉克！”
凯特一边停车一边惊奇地问道：“看起来你们不仅认识，还特别的熟。”
“我跟坦普斯博士是好朋友，”车停好了，克拉克从副驾驶下来，他和走过来的布斯握了握手，说道：“到了，辛苦了。”
两个探员握了握手又各自自我介绍了一下，布斯感慨道：“伙计，要不是为了你们的案子，哥谭可是我跟骨头最不想来的地方，”布斯探员啧啧舌，他说道：“我平生第一次被持枪抢劫就是在哥谭，这里简直就是人渣的聚集地，罪犯的天堂。”
“谁说不是呢！”克拉克回应道：“坦皮已经在工作了吗？”
“嘿嘿嘿，来的路上，骨头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布斯搂上克拉克的肩膀，三人往墓坑走去，布斯说道：“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那样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凯特好奇地问道。
“捡到的。”克拉克笑着说道：“那个时候，坦皮来哥谭参加人类法医学研讨会，研讨会之后三三两两认识的人约着出去喝酒，她就喝得有点晕从酒吧后门走出去透气，在后巷里遇到了想占便宜的一群小流氓，我就那么捡到了一个瞪圆了眼睛拿胡椒喷雾喷人的小可爱。”
女孩子都是小可爱，哪怕是能在万人墓坑边过夜的女士也是。
“哈哈哈！”布斯大笑着说道：“骨头告诉我，她不小心喷了刚刚从酒吧后门走出来的你一脸，就听着你求着饶顺着墙蹲了下去。”
“什么叫求饶，”克拉克假装生气地说道：“坦皮是书写多了，胡编乱造吗？我只是表明身份！”
那个时候，克拉克眼睛被胡椒喷雾辣得差点喷出热视线来，虽然只是瞬间的生理性痛处，但是还是很难受的，坦普斯又是个负责的女士，她护送着克拉克走进酒吧卫生间，很仔细给这个本来想伸出援手结果迎面遭喷的男士洗了眼睛。
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到警戒线边这才收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克拉克往墓坑的方向看去，他看到墓坑的周围征集摆放着从墓坑里叉起的棺材，而看不到坦普斯的身影，墓坑边架着个梯子，克拉克的透视眼穿过土壤，这才看到在墓坑底部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坦普斯。
克拉克冲着另外两人摆摆手，他走到工作台边，熟练地穿上一套连体的最大号的防护服，戴好手套，这才走到坑边，俯身往里喊道：“坦皮，我下来帮忙了。”
人类法医学博士听到克拉克的声音，抬头：“快点！”
克拉克顺着梯子爬了下去，他看到坦普斯正在缓慢的用刷子刷着坑底的泥土，骨头一点点地从泥土里显露出来，坑底的白骨上粘连着还没有完全脱落的深褐色的腐烂后干枯的人体组织，而坦普斯毫不介意，她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一样，将受害者的骨头放在挂着绳子的平整防水布上。
克拉克从坑底另一边的工具盒里拿起一把刷子，他小心地开始发掘另外一边的尸骨。
两个人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将骨头从墓坑底部的土下完整地发掘出来，坦普斯清点了一下骨头的数目，坦普斯直起腰，可对着克拉克说道：“终于结束了，总共两百零六块骨头。”
而此时，克拉克捏着刷子刷着一块翻着黄色的白色小块，小块从泥土里显露出来，他用镊子夹起这个白色小块，飞快地辨别出这是一小块手指骨，克拉克手里的镊子夹着小指骨头放进玻璃托盘里，他回过头，问道：“坦皮，你确定所有的骨头都收集齐了吗？”
“当……然，”坦普斯看清克拉克手中托着的托盘里的小指远节指骨，她惊讶地说道：“这不可能！”
“我确定这是人体右手小指远节指骨，”克拉克把手里的托盘递给坦普斯，问道：“你看呢？”
坦普斯接过玻璃托盘，她低头看向防水布上的手指骨，她自己辨别了一番，说道：“这里的小指骨也是人骨。”
克拉克回头看向他发现这块小指远节指骨的位置，坦普斯蹲在克拉克身边，两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有了个猜测，坦普斯小声说道：“这人可了不起，这可是了不得的线索。”
克拉克凑近了些，他压低声音谨慎地说道：“坦皮，你把来两块右手远节指骨收好，千万不要声张，我跟凯特都怀疑，大都会FBI分局里还有内奸，”坦普斯皱着眉点点头，克拉克继续说道：“我想试探一下。”
谋杀验尸官，盗窃尸体，他们离得凶手越近，就越危险。
坦普斯问道：“怎么试探？”
克拉克凑到坦普斯耳边耳语了一番，坦普斯皱着眉点点头，克拉克说道：“今天你们入住酒店要格外的小心。”
坦普斯关心地问道：“那你呢？”
克拉克将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分别的右手远节指骨装进证物袋里，然后放在防水布上，坦普斯冲着坑上喊了一句：“我们弄完了，把尸骨提上去。”
叉车连上防水布上的绳子，稳稳地将骨头提了上去，坦普斯和克拉克一前一后顺着梯子爬出墓坑，她站在墓坑边，对克拉克说道：“克拉克，跟我走帮个忙，”她说的话大声而清晰，她说道：“我要把尸骨打包寄到华盛顿杰菲索尼娅实验室，那里有条件对尸骨进行深度检测！”
克拉克听着坦普斯发音格外清晰的话，嘴里说道：“好，我们走！”
一个小时以后，一个标注为尸骨的快递箱在哥谭警局交给了快递员——快递箱被仔细的打包起来，快递员接过快递箱，便离开了。
坦普斯看着快递员的身影消失在警局法医室的拐角，她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布斯和凯特，她小声问道：“你确定凶手会想方设法毁掉骨头吗？”
“不确定，”克拉克顿了顿，说道：“但是，以防万一。”
布斯挑起眉，听着克拉克和坦普斯的对话，他问道：“刚刚被快递员收走的快递箱里装的不是骨头？”
克拉克说道：“是聚氯乙烯骨头的模型，我在骨头上刷了些陶泥和颜料，乍眼看就像是腐烂的尸骨。”
“假如真有人盗窃尸体，”布斯愣了一下，问道：“你不怕他们焚尸的时候问道不对劲的味道？”
克拉克笃定地说道：“他们不会焚尸的，多半是深埋或者抛进海里。”
布斯说道：“你这么肯定？”
顶着布斯质疑的目光，克拉克说道：“第一，哥谭所有能够焚化尸体的焚化炉都在蝙蝠侠的监视下，罪犯们不可能有机会用这些焚化炉焚化尸体；第二，如果在户外焚化尸体的话，火光会引起蝙蝠侠的注意，罪犯们是绝对不希望引起蝙蝠侠的注意的。”
“蝙蝠侠？”布斯轻笑了一声，他语气里带着点讽刺地说道：“这个城市真是烂到了骨子里，需要靠一个义警来维护治安。”因为在警局，布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跟你们说过，我上一次来哥谭被抢劫了，我制服了那个那个抢劫犯并且把他扭送到警局，然后，你们知道吗，他第二天就放了出来，因为证据不足！”
布斯骂了句脏话：“fuck他证据不足，现在有了蝙蝠侠，这些警察，啧，胆子没那么大了，靠一个义警，呵，”他拍了拍腰上放着枪的位置，对凯特说道：“卡拉汉探员，你第一次来哥谭，晚上睡觉的时候务必注意安全。”
布斯对于蝙蝠侠的态度和凯特不同，他处于中立状态，既不崇拜也不抗拒，布斯之前来过哥谭，他很清楚，就哥谭这个已经近乎陷入泥沼的城市，必须有一只特别的力量，才能打破之前罪犯与警察相互勾结的僵局。
凯特皱紧了眉，她白天去了哥谭最繁华的商业区，她觉得这个城市并没有眼前几人描述的那么可怕，但是她拍了拍放在腰上枪/套里的手/枪，十分谨慎地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
夜里，凯特和站在门外的警察打了个招呼，这才刷卡打开了房间的房门。
白天布斯的话还是让她提高了警惕，凯特反手勾起房间的安全链塞进锁洞里，反锁上客房的房门，然后凯特走到客厅的电视机边，她拿起一个玻璃杯，套在大门横着的门把手上——这样，如果有人开门，玻璃杯就会落到地上，破碎声就会惊醒她。
凯特给自己丈夫还有孩子打过电话，还只会说婴儿话的小女孩手揪着自己表姐的手手，娇滴滴地跟妈咪说完了一大串的婴儿话，等凯特恋恋不舍地和自己的丈夫、外甥女还有女儿道了别挂断电话，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
临睡之前，凯特想了想，将手/枪放在了另一个枕头的下面。
而此时，克拉克瘫在韦恩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布鲁斯哄睡了孩子准备去巡夜，从小公主的房里走出来，走到克拉克身前，布鲁斯问道：“怎么样？”
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有一小部分落在了入住酒店的凯特身上，克拉克回答道：“凯特和她家里人一直在聊天，门口的警察也在执勤。还有，我听到跟凯特聊天的除了她的丈夫、女儿，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布鲁斯说道：“那是她的外甥女，凯特的姐姐夫妻早年出了事故去世了，就由她来照顾她的外甥女。”
克拉克想了想，问道：“你怀疑局里把她住的酒店订在凯瑟便捷酒店有问题？”
“只是怀疑，那个酒店的位置在那些老旧公寓间，治安可算不上好，”布鲁斯重力落在一只脚上，他说道：“不过，你的这个搭档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布鲁斯回忆着她档案上的记载，布鲁斯说道：“她曾在FBI匡克斯行为分析小组工作一年，BAU接触的可都是凶险歹毒的连环杀手。”
克拉克挑挑眉，凯特跟他描述的她的履历可是省去了这一部分。
“我走了，”布鲁斯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克拉克，说道：“你要不想看监控就警醒一点，阿福现在也在休息，后半夜由他替你。”
剧荒的氪星人连连点头，布鲁斯放下遥控，若无其事地走了。
电影开始播放，片头片名一闪而过——《闪灵》。
The shining.
随着《闪灵》剧情的推进，克拉克抱紧了怀里的抱枕，他心里骂了好多遍给他放恐怖片的布鲁斯——这真的是一部适合睡觉前看的电影，看完了就不用睡了。
而克拉克又被着实精彩的恐怖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是稍稍能分散注意力的超级听力让克拉克不至于太过害怕。
看着看着，枕头挡住了下半边脸。
“乒乓。”这是一声从酒店应急通道里传来的硬物落地的声音，昏昏欲睡的执勤警察陡然惊醒，“嘿，吉姆，你去看看！”年长的警察对年轻的警察说道。
而这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吸引了克拉克的注意力，克拉克抬手按下遥控上的暂停键，抬起手，冲着蝙蝠频道说道：“蝙蝠侠，酒店有情况。”
“收到。”蝙蝠侠说道。
同时，克拉克侧首往酒店方向看去，只是哥谭含铅的建筑太多，挡住了超人的视线。“砰砰”又是两声闷响，这个声音听起来像是人体倒地声音。
一个带着古怪强调的声音用游乐园里哄孩子的童谣的调子轻轻唱了起来：“五十万美金，只换一条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小丑特来拜访您。”
Joker is coming from the hell.
嗤嗤嗤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