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从玛莎妮娜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想了想，抱着手臂悠哉哉地走下来，径直走向一楼走廊的第三间休息室, 悠闲地打开三楼休息室里密道的门, 也不关上密道的门，趿着拖鞋走下楼梯, 楼梯的灯光节节亮起。
托尼走到楼梯尽头的门口, 在密码锁上一顿乱摁, 他知道自己指纹和虹膜扫描都没有加载进蝙蝠系统里，但托尼明白得很，他在这里一顿乱按，里面的那位就会支使他的男朋友赶快来给他开门。
果然, 敞开的书柜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克拉克一脸无奈走进密道，反手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书柜的门无声地合了上去，托尼冲着克拉克打了个响指，手指头指了指门。
克拉克抬手在密码锁上按下了一串数字：897256, 解释道：“这里不是常用通道, 要从这里进的话用的是随机授权密码。”托尼点点头, 指纹读取仪识别了克拉克的指纹，虹膜扫描仪读取了克拉克的虹膜, 密道的门发出一声开启的嗡鸣声。
克拉克让开身子, 做出了五星酒店侍僮给老板开门的姿势, 托尼没忍住笑, 抱着手走进了蝙蝠洞, 和他猜测的一样, 这里是蝙蝠洞的西南角，他沿着蝙蝠洞的围栏，走到蝙蝠电脑前，托尼的余光看见克拉克往蝙蝠洞角落的置物柜走去。
托尼走到布鲁斯身边，布鲁斯专注地坐在操作台前，他拿着工具修理加固着万能腰带，托尼抬手敲了敲工作台，布鲁斯抬手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嘿，伙计，你这一眼就很过分了，”托尼拉开他身边的凳子，嘴里随口抱怨道：“我好歹也是代表纽约的超级英雄，给正义联盟砸了两千万美金的金主，你不能拿这种‘有事快说事，没事上去睡’的眼神看我。”
布鲁斯没有理他。
托尼随手拿起操作台上的一小瓶喷雾，他问道：“这是什么？”
“驱猫剂。”布鲁斯简短地回答。
“哈？啥？”托尼一脸的“为什么这种玩意会出现在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的震惊表情。
托尼手伸向另一瓶，问道：“那这个呢？”
“吸猫剂。”布鲁斯看着托尼愈发疑惑的表情，终于解释道：“猫有时会暴露我的总计，有时候我可以用它们引开注意力。”
托尼慎重地点点头，很那什么的工具。
“我自己来。”托尼拿起小盒子，脚一蹬，带着滑轮的椅子一滑就滑到了蝙蝠电脑前，克拉克瞧着托尼的动作，他忍不住低下头看着布鲁斯，布鲁斯感觉到克拉克的视线，微微侧首回望他，眼里带着一点疑问。
克拉克抿着嘴笑了笑，十分地愉悦，他说道：“我很高兴。”
在蝙蝠电脑上操作的托尼动作顿了顿，他嘴角勾了勾，托尼听明白了克拉克的意思，能让蝙蝠侠这个计划论者，谋略家，怀疑论者，在他最重要的根据地里载入进另外一个人的授权，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布鲁斯正式地把他纳入了朋友的范畴。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眼克拉克，一句话也不说，继续修理加固着他的万能腰带。克拉克轻笑了一声，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椅子挪远一点，像一个老大爷一样瘫在了椅子上。
一时间蝙蝠洞里安静下来，托尼动作飞快把自己的指纹和虹膜加载进了蝙蝠洞的安保系统，然后转头就看见继续工作的布鲁斯和仿佛浑身没骨头一样的瘫在椅子上的克拉克，托尼坐在椅子上，滑到克拉克身边，说道：“看你这个样子，酥皮，难怪迪克不会觉得你是超人。”
克拉克头枕在椅子背上，挑着眉毛看托尼，他姿势放松极了，语气却很正经，他说道：“我是克拉克·肯特，也是卡尔·艾尔，这没错，但超人要给民众安全感，”克拉克说道：“而我却不想每时每刻绷着神经。”
克拉克侧首看着托尼，说道：“布鲁斯也是，你也是，”克拉克这样说道：“自私一点说，我们不能为超级英雄的事业耗尽我们的生命。”
“说得容易，”托尼嗤笑一声：“看的越多，听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你停的下来？”
“我停不下来。”克拉克实话实话。
“瞧吧，”托尼手搭在扶手上，歪着身子，他说道：“我就这么几天，光是火灾救援的战甲部件设计项目我就启动了7个，不要说其他的救援行动了。”
布鲁斯完成了万能腰带的修复和加固工作，他转过身，两个开始闲聊的好朋友安静下来，布鲁斯看向托尼，开口说道：“在我开始夜巡前，你还剩1小时48分钟。”
托尼看向严肃严谨的并没有穿战衣的蝙蝠侠，没顶住蝙蝠侠自带静场的气势，托尼坐直了身子，托尼瞥了眼还不准备上线的联盟主席，克拉克对托尼的瞥视没有任何反应，布鲁斯微微侧首看了过去，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
克拉克动了动，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他特别假客气地说道：“请说。”
托尼手指头虚碰了碰鼻梁，他开始说道：“有四件事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说，”托尼脚下微微使劲，椅子一转身子转向克拉克，他说道：“克拉克，你之前你们说的让我跟神奇女侠聊一聊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她。”
克拉克接口道：“你自己联系她呀？”
“我不想她误会，”托尼拘谨地扯了扯袖口，说道：“毕竟我也盛名在外。”
“误会就误会呗，”布鲁斯听着自己男朋友说道，眼里流露出一点不赞同，克拉克看得清楚却无视得彻底的模样，继续说道：“女侠空窗期已经够久了，你要追她也可以啊。你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不也为她所惊艳吗？”
“女侠是很美这一点没错，我并没有说我要追她……”
“好，”他飞快地截断托尼的话，说道：“我替你联系她！”
“行，是你说的，”托尼打量着这对小情侣的互动，他说道：“我要是没有撩动，我就说是你鼓动的，克拉克。”布鲁斯真的没忍住叹了口气，他男朋友和他相处久了，克拉克特别轻松的时候真的很容易放松自我。
“你就说我鼓动的，”克拉克反驳道：“免得女侠见着我跟B互动就一副眼酸牙疼的表情。”
克拉克的余光看着布鲁斯越来越严肃的表情，他轻轻抠了抠太阳穴，闭上了遇着托尼就喜欢插科打诨的嘴。
“你们……”布鲁斯用眼神飞了托尼一刀，托尼自己说了主语没有再继续，他仿佛若无其事地咳了咳，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复仇者联盟了，”说道这件事，托尼收敛起脸上玩笑的笑容，颇有严肃地说道：“我打算接受弗瑞的邀请，加入复仇者联盟，按着弗瑞计划，复仇者是由联合国安理会资助，神盾局支持的半民间半官方超级英雄组织。”
“我在这里向你们，也就是正义联盟主席和正义联盟顾问正式宣布，”托尼还是没忍住开了句玩笑：“对，我跟你们拆伙了！”
布鲁斯缓缓开口，说道：“我会在正义联盟官网主页上发布这个消息的，另外你可以把你屏蔽的那个群退出去了。”
“我屏蔽的群？”托尼一脸疑惑，他叫了声：“星期五？我屏蔽什么群了？”
星期五的声音从托尼的裤兜里的手机里传了出来，人工智能管家回答道：“按着刚刚的语境，韦恩先生说的应该是正义联盟加密私下通话聊天群。”
“我……还……加了这么一个群？”托尼质问道：“我都不知道我加过这个群，你什么时候屏蔽的，该死的，星期五，我又该升级你的人际处理语言系统了。”
“你的意思是我屏蔽的咯？”托尼话里带着点心虚。
“是您屏蔽的，先生，就在闪电侠把您拉到这个群里五分钟四十七秒之后。”星期五还没等托尼说话就播放了一段录音——
“……该死的，我打段代码，这是谁啊，哔哔哔哔哔哔，滴滴滴滴滴滴，星期五，给我把他屏蔽了！”
“是……F……”这是星期五试图解释的声音。
“拉黑，还有你，星期五，mute！”
录音播放完了，托尼咽了口唾液，他无话可说了，克拉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头一回见一个大活人被人工智能怼到无话可说，托尼嘴硬地说道：“你要我退出我就退出？”托尼反击道：“我就不信了，布鲁斯，你就没有把这个群屏蔽？你知道闪闪打字速度有多快吗？”
哔哔哔哔哔的。
滴滴滴滴滴的。
“我没有屏蔽但我静音了，”托尼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布鲁斯语气不带一点起伏地说道：“但我写了一个小程序用于抓取与我和超人有关的聊天内容，这让我能在空闲时候阅读一下聊天记录。”
我不发言，不代表我不在，哪怕当时我不在，事后我也会看到。
克拉克抿了抿唇，也就是说——以闪电侠、绿灯侠和钢骨为首的，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吐槽蝙蝠侠的聊天全被布鲁斯看过了？
布鲁斯看了眼克拉克，放缓了语气，说道：“有些与我有关的建议我觉得很有道理，我会改进，但有些言论，”布鲁斯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道：“就纯粹是因为我不在的胡说八道。”
“我现在不予置评，以后联盟正式开会我会说的。”
秋后算账？
克拉克不知道该怎么发表评论，他张张嘴又闭上嘴，转移了话题，问道：“托尼，那第三件事情呢？”
托尼飞快接腔，他说道：“至于第三件事情，我猜布鲁斯应该跟你说过，”托尼看着克拉克露出了然的表情，他说道：“没错，就是绝境病毒的事情，之前布鲁斯给我的氪星繁育宝典的氪星细胞复制密码，我已经破解了百分之16%，一旦破解完全之后，我就能利用绝境病毒，也就是共生体融合模式，利用程序附着在你的皮肤下，这样在共生体被激活时，你就不会被氪石影响，被氪石伤害。”
“当然，共生体被编码之后，”托尼继续说道：“我也会在共生体程序上设置独一份的反向解除程序，”托尼瞧着克拉克微皱的眉头，他总结道：“也就是说，一旦完成了这个实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弱点只会掌握在布鲁斯和我的手上。”
“谢谢，托尼，”克拉克思忖片刻，说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非必要，我不会是用这个技术……”
“为什么？”托尼有些发怔，他问道。
“人们会害怕外星人，”克拉克微笑着说道：“而一个毫无弱点的外星人，就更加让人害怕了，我如果想给人们足够的安全感的话，我就必须有一个会被打败的弱点。”
这是愚民的想法，超人做得足够好了，你不需要在意那些人的想法——托尼心里这么想着，但他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他没有反驳。
“至于第四件事情，”托尼继续说道，说到这件事情，他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得意，他说道：“我发现了一件非常让人惊讶的事情，瓦坎达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贫穷和落后，反而他们这个国家的科技相当的进步，而且，我推断，他们还有非常充足的振金储备。”
克拉克微一侧首，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布鲁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托尼看着两人并不十分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问道：“你们早知道了？”克拉克冲着布鲁斯摆摆手，示意是这位先生发现的，托尼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年半以前。”布鲁斯回答。
“我……”托尼憋出了一句：“我就知道我进出太过于自如的蝙蝠情报库里肯定有内容隐藏起来了，”托尼叹了口气，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于是，布鲁斯解释了一下，他放出了卫星拍摄的瓦坎达振金能量传导防护罩上的投影影像，四十八张照片图像阴影完全相同，而能实现这个技术，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振金能量传导的投像技术。
克拉克十分好奇，他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发现的？”
托尼有那么点无奈地说道：“一样，只不过我不是自己看出来的，是星期五的图像处理系统扫描识别出来。”
而此时，布鲁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购买振金吗？”
“当然，”托尼毫不犹豫地应道：“我现在的战甲用的是钛合金，加入换上振金的话，无论是能量传达，节肢耗损，战斗效率，至少能提升十倍，”托尼话里带着一点担忧：“我相信你也发现了，布鲁斯，现在开始犯罪的超能力者越来越多。”
“有凭技术的，有凭超能力，就好比说我上一次遭遇的那个玩具人，我差一点就被他的反物质弹打中，如果不是神盾局支援及时的话，我……”托尼说道：“我要想技术上予以反击，就必须升级战甲的材料。”
克拉克深深看了托尼一眼，他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布鲁斯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
托尼瞧着这两人这么一顿动作，眼睛一眨，问道：“你们别告诉我，你们跟瓦坎达的交流已经到了出资购买振金的这一步。”
“那倒没有，”布鲁斯说道：“只是我收集到了情报，卢瑟组建的反正义联盟，正打算计划一场瓦坎达振金抢劫案，就我目前所知的，卢瑟、玩具人、镜像大师、死射都打算在这场劫案里分一杯羹。”
布鲁斯说道：“通过邮件，我将这个情报告知了瓦坎达特查卡国王，我原本只是打算，依此为契机，和瓦坎达方面接触，表达一下我打算购买振金的意向。”布鲁斯说道：“但我发出这个邮件之后，苏睿公主以特查卡国王和拉曼达皇后的名义给我发回了邮件，她邀请正义联盟成员前往瓦坎达……”
“准确的说，”布鲁斯说道：“苏睿公主的原话是，瓦坎达王国需要正义联盟的帮助。”
“如果你想的话，”布鲁斯说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好。”托尼毫不犹豫地应道。
听着布鲁斯转述的苏睿公主的用词，瓦坎达皇室肯定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
正事说完，布鲁斯站起身，他说道：“那你们聊，我夜巡去了。”
托尼盯着蝙蝠车一脚油门飙出了蝙蝠洞，他叹了口气，喟叹道：“有时候，克拉克，”盯着蝙蝠电脑的克拉克应了一声，托尼说道：“我还真的很佩服大蝙蝠的情报收集分析能力……”
“谁说不是呢？”克拉克一边盯着蝙蝠电脑上的监控系统警示，一边就和托尼聊了起来，这两人都有那么发散思维，也聊得来，托尼就陪着他的好朋友，一直聊到了蝙蝠侠夜巡归来。
……
玛莎妮娜从被子里伸出手，pia灭了“叮铃叮铃”的闹钟，她穿好衣服洗漱好，走出门刚碰上也准备去上学的迪克，“早上好呀，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她甜甜叫了一声：“迪克，早上好！”迪克搂上了自家妹妹的小肩膀，一大一小肩并肩地往楼下走，两人走进餐厅，阿尔弗雷德正从厨房向餐桌走，而餐厅里，除了阿尔弗雷德——
只有克拉克一个高高大大的成年人。
克拉克瞧着自家女儿一脸的小得意，他说道：“托尼跟我聊到今天凌晨，起床是不可能起床了。他要我告诉你，他保证留在这里多陪你一个星期。”
小妮子撇了撇嘴，相当愉快地说道：“我就知道！”
托尼跟她爸爸和papa夜里聊过天，早上还能起的了床，那可不就要见着上帝了吗？
迪克心里不由地产生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克拉克起得来呢？他不用补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