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微妙的心思实在难以言说,蹭了就是蹭了,徐路栀如果开口抵赖,只会越描越黑。

  她索性放大幅度,挣扎了两下,情不自禁地脑补出黑色吊带里某些事物变形的情状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洗清了嫌疑。

  林倾月感觉到怀里的少女在乱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把她箍得太紧了,连忙松开手,笑着批评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徐路栀眨眼,倒打一耙:“明明都怪姐姐突然停下来。”

  虽然后背贴着林倾月热得很,但陡然间被放松了束缚,她反倒觉得不舒服,一时间不愿意离开这份温热和柔软,甚至想换一面贴上去,尽情享用。

  徐路栀晃晃头,在心里唾骂着自己,是不是天气太热被热昏头了,怎么今天的某些不入流思想这么频繁顽固。

  更让她感到生气和难堪的是,自己的体内也缓缓发生了变化,有什么水样的东西顺着血液下流,和汗珠一般情不自禁地冒出来。

  经历过荒唐的那个梦后,徐路栀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就对林倾月的这么痴迷?

  徐路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好吧,确实有跟没有差不多,不像姐姐的,又大又香又软,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

  她情不自禁地咂咂嘴,有些遗憾地叹一口气,痛恨自己的年龄。

  之前没觉得年纪小有什么不好,反而可以理直气壮地待在姐姐身边,现在才发现,她离成年人的话题还有这么远的距离。

  栀栀什么时候才能开花呀qwq。

  ……

  徐路栀胡思乱想间,林倾月没好气地回她:“不是你先窜过来的吗,吓我一跳。”

  徐路栀摇摇头,仰脸冲着她笑,后背紧紧贴着林倾月不肯离开:“可是这样,我们就都在伞里面了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窃贼一般享受着背上的温软触感,就像躺在家里的公主床上一般,想一直躺下去,不愿起来。

  林倾月抬眼望,小小一把伞下确实正好挤下了她们两个,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两个人实在贴得太近太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少女单薄的脊背上突出的蝴蝶骨,暧昧地挤压着她。

  而小姑娘浑然不知道这回事一般,还硬要往她身上蹭,还要催着:“姐姐,怎么不走啊?”

  林倾月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拿徐路栀怎么办才好了,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太紧密,两个人几乎是毫无空隙地贴在一起的,就像是她搂着徐路栀在走路一般。

  不仅暧昧,而且危险,要是再一不小心停下,又容易摔到。

  徐路栀不用回头看,只见地上林倾月的影子迟迟不动,就知道她在踟蹰着迟疑什么。

  肯定是觉得距离太近了。

  “姐姐,这样好像还是有点热呢。”徐路栀回头,无辜地睁大眼睛,叹一口气,愁眉苦脸的模样。

  徐路栀却是认真摇摇头,偷眼觑着姐姐高高的鞋跟和白白的脚面,心里痒丝丝的。

  她灵活地窜到林倾月身边,主动挽上她的胳膊,脑袋贴上她的臂弯,亲亲热热地笑:“这样就好啦!”

  猝不及防手臂上多了个挂件的林倾月:“……”

  少女眼睛亮闪闪的,一副觉得自己很聪明的样子,每一根头发丝上都写了“快来夸我”几个大字。

  她忍不住说:“这和刚才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从搂着,变成了挽着,虽然接触的部位不一样,但接触面积并没有减小。

  也不见得更凉快些。

  徐路栀却振振有词:“姐姐你看嘛,我们现在是胳膊一起碰着,没有布料的阻拦,根据热力学第一原理,此刻的外界温度是四十度,设我的体温为x度,你的体温为y度,根据……”

  在听见x和y两个字母的时候,林倾月就已经感觉到不妙,等徐路栀接着往下讲了一串定理和公式的时候,林倾月及时打住了她:“好的,就这么走吧。”

  干脆利落,已然是公事公办的感觉。

  徐路栀委屈地扁扁嘴,这才意识到自己讲了太多:“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提前修了一些大学的课程,这会儿完全是下意识地讲出来,忘了林倾月对这种公式应该不感兴趣。

  准确来说,是大部分普通人都不感兴趣。

  林倾月哼笑了一声,擎着伞就往前走,似乎是默认了徐路栀的提议,也可能是实在听得不耐烦了。

  她说:“小朋友懂的还挺多。”

  徐路栀谦虚:“没有,就稍微学了一点。”

  这是实话,她离那些大学里的大神还差得远呢,不过再过几年,她也能这么厉害。

  而现在,徐路栀挽着林倾月的胳膊,颠颠地快步跟上,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让她窃笑起来,有一种得逞的快感,又有一种被纵容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距离挨得近,她可以大胆地去看林倾月毫无瑕疵的胳膊,白得晃眼,握在手里滑腻微凉,还能嗅到姐姐身上的香水味。

  甜而不腻,就像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和林倾月一起躲在伞的阴影下,哪怕只是小小一把花伞,徐路栀也觉得像吃了一大勺冰淇淋一样,浑身舒畅通透。

  ……

  徐路栀七拐八拐,熟练地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找到了颇负盛名的临城特色小吃店——又小又破的一个临街店面,招牌也是陈旧的,一个不注意就会把它和周围同色调的店面混在一起忽略掉。

  标准的苍蝇馆子。

  徐路栀指了指招牌上的“黄鱼面”三个大字,说:“就是这儿。”

  说完,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向林倾月,生怕她会露出嫌弃的神情。

  姐姐穿得这么好看风情,一看就应该在明亮宽敞的大商场里从容逛街,优雅地切着牛排与披萨,明显与这片城中村的破落状况格格不入。

  她出现在这里,就像仙女下凡一样,徐路栀甚至已经瞥见很多人冲着她们瞧。

  可是说去吃饭的时候,徐路栀下意识就想到了这儿,因为这里的黄鱼面真的很好吃。

  以及,她总觉得林倾月身上藏着一种野性的东西,并不拘泥于金钱地位,可以一掷千金,也可以流落淤泥。

  徐路栀想到梳妆台上一字排开的项链,黄金宝石与地摊水晶并列在一起,不分贵贱,这样的林倾月很让她着迷。

  是从骨子里的吸引。

  虽然这么想,但徐路栀还是补充:“姐姐,虽然这里破了点,不过味道真的很好的……”

  她还想说,她是真心想让林倾月尝尝临城的特色美食,说不定,吃了好吃的,姐姐就不想走了。

  “好啊。”没等徐路栀说完,林倾月就轻轻巧巧点了头,“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啊?”这回反倒是徐路栀愣住了,没想到林倾月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加洒脱些,丝毫不担心店面的脏乱差。

  “怎么?”林倾月奇怪地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说很好吃吗?”

  “是、是啊。”这回轮到徐路栀结巴了,她斟酌了一下词汇,磕磕绊绊地说,“我就是担心……嗯,担心这里环境不好,所以……”

  林倾月从她的眼神中猜出了后半句话,有些好笑:“怕我嫌弃?”

  林倾月一弯唇,长睫如蝶翼,看得徐路栀呆了呆:“没、没有,姐姐怎么可能是这种俗气的人……”

  徐路栀很少有不理智的时候,但她这会儿反倒开始胡言乱语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哦,是吗?”林倾月俯身,心情很好地捏了捏她的脸,嗓音勾人,“小朋友对我的评价还挺高。”

  徐路栀被捏过的脸颊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回味着刚刚的温热触感,她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啊栀栀,都肢体接触那么多次了,还是这么不争气。

  动不动就脸红,以后还怎么办啊!

  姐姐怎么哪里都让人喜欢,不管做什么,她都好喜欢啊qwq。

  走进“黄鱼面”里,她们两个都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徐路栀喃喃道:“没想到大热天还有这么多人肯出门……”

  林倾月弯唇:“看来味道应该确实不错。”

  不大的店面里放了十来张桌子,此刻几乎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徐路栀眼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空桌,虽然小了些,但总比没有好。

  “姐姐,这里这里!”徐路栀殷勤地拿消毒湿巾把桌椅都擦了一遍,这才招呼林倾月过来坐。

  林倾月款款坐下,悠然望着墙上简单的菜单,问她:“想吃什么,小朋友?”

  “当然是黄鱼面啊,加小海鲜,汤浓一点。”徐路栀来过很多次,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对,“不是说我请你吃吗?”

  作者有话要说:

  吸溜吸溜,我也想吃黄鱼面了。

  话说你们都喜欢几点看文啊?现在一般都是零点更新,可以熬夜看也可以起床看,要是大家都想换个时间我也可以调整一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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