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快救救我！”姚小甜彻底天上跌落泥尘，她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蚀骨情深》的合约签了下来，现在属于她单方面违约，不但不能拍戏还要赔付给甲方一大笔的违约金。
姚小甜付不起这笔钱，她只好向沈莹求救。
沈莹露出厌烦的神情，她说了一个地址：“你到这个地方来，我让人给你送钱，你拿了钱以后就出国吧，到国外去生活就没事了。”
虽然姚小甜净演傻白甜女主的戏码，可她本人并不是什么天真好骗的主，沈莹说的地址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她要真是去了才是傻子！
“你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没门！你真当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我存了我们所有的电话录音，你要是想杀我，我就把所有的证据打包送给那个姓霍的，你要是不想鱼死网破，就给我钱，让我安全地出国去！”姚小甜终于图穷匕见，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沈莹从抽屉里拿出Zippo的打火机点燃唇间的女士香烟，她无声地嗤笑，慢悠悠地道：“你想多了，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就把钱打到我账上，等我出国，我就会把录音销毁！”姚小甜松了口气，她也害怕，等拿到钱到国外，凭她的外貌和手段吊个富豪依然能过上不错的生活，那样也不错！
沈莹弹了弹烟灰，接过女佣送来的红酒小抿一口道：“弄干净点，免得警方查过来搞出麻烦！”
“是。”
沈莹扬了扬下颌示意刚走进来的人说：“你竟然会来找我？”
“跟你谈点你喜欢的事情。”方飞插着口袋，下颌有淡淡的青碴，有不修边幅的颓废感。
沈莹说：“那就坐下来慢慢聊。”
方飞坐在沙发上，拿了女佣托盘上的红酒杯小抿一口，“合作吗？”
“合作？你，跟我合作？”沈莹细眉一挑，她需要怀疑一下方飞的来意，方飞是霍永森为数不多信任的人，很难说这其中是不是计谋。
“你想当霍太太的事情我不管，但是你想对付万仟，跟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方飞晃了晃酒杯，沈莹确实会享受，这红酒是法国一个小酒庄出的，一年仅有五十瓶的产量，基本葡萄还在树上长着的时候就被预订完了，她却能自己享用一整瓶。
沈莹说：“你不怕被霍永森知道？”
“所以我不会实际插手你的事情，我只是给你提供一点想法而已，具体还需要用到你安插在霍氏的眼线，才能完成计划。”
听完方飞的计划，沈莹终于放下了疑虑，她漾着妩媚的笑说：“好，只要你给的消息准确可靠，很快万仟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合作愉快。”方飞举起红酒杯。
“合作愉快！”
两个杯子在空中一碰，摇晃的酒液像极了氧化后的鲜血。
望着自选股栏里一片飘红，万仟露出满足的微笑，他所选中的股票果然都涨停了，拿出全部的本钱，十五万最后滚到了二十二万。
股票的涨势会持续到下个月中旬，从二十元一股直接翻到五十元，但是万仟没有那么多时间，虽然觉得可惜，但是不得不收手了。
加上霍永森给的“零花钱”，万仟的账户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一百二十二万，他把属于自己的二十二万取了出来，一百万继续躺在账户里头。
想到明天的计划，万仟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霍永森有一个会议要到邻市召开，因为事情比较重要，所以他要到邻市酒店下榻，这是最好的时机。
万仟扶着腰送别了霍永森以后，不一会儿就提着公文包出门，方飞在门前给自己种的夜来香浇水，万仟路过时他看了一眼，那一眼饱含着别样的深意，把万仟看得浑身发寒，他强笑着解释道：“我去一趟公司。”
方飞浇完水放下水壶转身走回屋内，自从摊牌后，他不搭理万仟已经是常态了，只有霍永森在的时候才会装装样子。
不过这样更好，不容易穿帮，他坐了霍永森给他配的另一辆车，让司机开车去程家芸的学校。
程家芸无心上课，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表。
舅舅说今天要带她离开这里，两个人一起。天知道她做梦都想这样做了，她昨晚兴奋得很晚才睡着。虽然有点舍不得方叔叔，但是舅舅是排在第一位的！
一下课，她就冲到厕所里换好事先准备的衣服，在同学们奇怪的目光里抛开了。
她紧张得心脏快从嗓子眼里面蹦出来了，直到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万仟，她扑过去抱住万仟，小身躯不住地颤抖。
万仟轻拍小女孩的背脊，安抚她紧张的情绪：“别怕，我们很快就自由了。”
他都打算死在这里了，和翼光一起上节目的那天，翼光却给了他另外的希望。
“当我的情人，我帮你摆脱霍永森。”翼光说。
当谁的情人对万仟来说都是一样的，关键在于程家芸。至少翼光不会怨恨程家芸，他怎么样无所谓了，只要程家芸能平安长大就足够了。
霍永森那条是绝路，他只能把最后的几率压在翼光身上了。如果他压输了，那只能怨命运如此不公，给了他重头再来的希望，又残忍地狠狠掐灭。
他们从后门出去，黑衣男人和万仟打个照面，万仟点点头，男人就把程家芸抱上了车。程家芸攀着车窗不安地问：“舅舅，你为什么不上车呀？”
“舅舅上另外一辆车，晚一些我们再汇合。”
“那，舅舅一定要来接我，我们约定好了！”程家芸伸出稚嫩的尾指。
万仟同样伸出尾指和她拉钩，唇角勾起：“嗯，我一定会来接你的，要乖乖的。”
他上了另一台车，两台车分别从不同的方向驶去，阴翳的天空昭示着此次计划不会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