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内容见作话)

  不得不说, 这确实是一段离奇曲折的故事,阿德莉亚用笔尖抵了抵下巴,总觉得涉及到了感情与财产, 这种要求签字的场合, 很难不想到某种契约。她虽然信赖歇洛克的推理,但并没有完全荒废自己思考的习惯。

  “我想你所能说的情报已经都告诉我了。”歇洛克紧紧盯着梅拉斯先生。

  “是的。”

  “想必麦考夫也指引你做了一些举措?除了报警之外。”这就是出于他对自家兄长的了解了,麦考夫从来习惯处理好尾巴才会将工作交给接手者。

  梅拉斯拿出他带来的《每日新闻》, 上载:

  今有希腊绅士保罗·克莱蒂特,自雅典来此,不通英语;另有一希腊女子名索菲;两人均告失踪,若有人告知其下落,当予重酬。X二四七三号。

  “但这一切似乎都是无用功, 一天过去也毫无音讯。”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毕竟他们一定会猜测是从你这里泄密的, 鉴于他们是一帮无视法度的恶棍。”歇洛克郑重道,他的兄长恐怕也已想到这一点,报纸上留的都是麦考夫某处办公室的地址。

  “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我只是个小译员, 实在不知道应当怎么注意。”梅拉斯先生脸上露出忧郁害怕的神色。

  “要么留在麦考夫的楼上, 平常多走大路,没事的时候在法院里呆一呆我想也不错——至于佣金不菲的私人客户,我建议你暂时往后推一推,”歇洛克想了想, “晚上八点以后, 我建议你不要出门。”

  “我会听从您的建议, ”梅拉斯先生同样郑重地点了点头, “时间不早,顺从您的建议,我会沿着大路回家的。”

  歇洛克的手撑在沙发旁,眉头紧锁没去看他的客户,手指快速弹动,像是谱写某个乐章,但在有些人眼里或许有点神经质。他的沉默是需要周围保持安静的讯号,梅拉斯还想说什么,却被阿德莉亚以手势制止。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歇洛克像是猛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指了指时常在贝克街楼下的车夫,他知道那是个好小伙子:“让相熟的马车送你——我想楼下的比利很愿意效劳,那么再见,希腊来的先生。”

  他礼貌而敷衍地送客人到了房间门口,然后猛地将门关上,几步便走到沙发边上往阿德莉亚身旁一坐,他坐得很深,几乎是用力地陷了进去:“说实话,这件事恐怕不如你所设想般复杂。”

  阿德莉亚有些困惑地重新回顾了自己笔记本,突然发现遗留的一条信息:“对了,婶婶说有一封信是给你的,我突然觉得或许和这个案子有关。”

  “你为何猜测与此案有关?”歇洛克挑了挑眉。

  “因为来自蓓尔美尔街,落款是M.H.,我只是刚才忘记了。”阿德莉亚起身撞到了歇洛克的手臂。

  歇洛克仿若无事般这才将手收回换了个姿势坐着。

  “顺带一提,你的兄长派人捎信来的时候留了一句话,这句话由婶婶转述给我,我来告诉你,”阿德莉亚试图从记忆里挖出麦考夫的语气,惟妙惟肖地学习了一下,“歇洛克,作为全家精力最充沛的人,请你动用你灵魂的脑筋和勤劳的双腿,看看我们谁先找见答案。”

  “哈!”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嘲笑阿德莉亚的语气还是嘲笑他懒洋洋躺在扶手椅上的哥哥。他取过信,习惯性地观察了一番,一边对阿德莉亚道:“若说我是全家精力最充沛者,那我的兄长恐怕是全伦敦最懒的人,若不是确实失仪,他恐怕恨不得轮椅出行。”

  “实在是惯会耍些把戏。”他小声嘟囔了一句,一目十行将信看完扔给了阿德莉亚。

  “私人信件恐怕我不便阅读。”阿德莉亚简直想捏紧鼻梁。

  “麻烦你帮我读信,我懒得看。”歇洛克不甚耐烦。

  “那好吧——精力最充沛的弟弟——”阿德莉亚拖长语调。

  “请遵守逻辑学家的习惯,去掉那些浮夸不着调的修饰——特别是你自作主张加上的。”

  阿德莉亚遮掩了一下笑意,这才正儿八经地阅读这封信:“歇洛克,我想你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了,我已发信雅典警察总部、希腊使馆,并无此两人相关信息,为保护可怜的译员,我将地址登记为我的办公室,今日已收到回音。”

  阿德莉亚翻出第二张纸,显然不是出自麦考夫的文笔:“‘先生:读悉今日广告,对此女情况,余知之甚详,若枉驾来舍,当详告彼女之惨史。彼现寓于贝纳姆之默特尔兹’。落款是——你忠实的J.达文波特。”

  歇洛克突然道:“你应当不会介意我此刻抽一支烟?”

  阿德莉亚听话听音,轻易猜出对方又开始了东西往她口袋里塞的蠢事,没好气地从口袋里掏出火柴盒扔了过去。

  “无怪乎麦考夫会喜欢这样的故事,梅拉斯先生果真是个优秀的故事讲述者,”歇洛克道,“他的故事,还有此封信件已经能给我们不少信息了,我们不妨坐下来一同梳理一番。”

  阿德莉亚眨了眨眼,看了看没有在专座上的侦探,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占领他的单人沙发,但最终还是坐到了他的身边,打开她的笔记本,她并不避讳侦探自己的笔记,反正对方也并看不懂。

  “首先,希腊人叫做保罗·克莱蒂特,”阿德莉亚想了想,“他和索菲亚恐怕十分亲密,以至于满脸橡皮膏的情况下索菲亚也能认出来他。”

  “继续。”

  “索菲亚听描述是个希腊姑娘,会说英语,不标准,她和保罗应该是在希腊相识的朋友,但她被哈罗德带到英国来了。”

  “我以为你会猜测他们是情侣,”歇洛克不紧不慢地纠正,“但事实上他们一定是家人,或者亲戚。”

  他没有解释更多,而是继续说他的推理:“并且索菲亚恐怕不是从希腊被带来的,而是在英国遇见的哈罗德,不然无法解释哈罗德一点希腊语都听不懂,令我们的译员蒙混过关套出重要信息的,他恐怕甚至都不知道保罗的名字应当如何用希腊语读。”

  “如果你这么说,我恐怕只能猜测是骗钱骗色了,”阿德莉亚两手一摊,“这么冷的天,若不是一大笔钱,我恐怕是不会从壁炉旁起身的。”

  歇洛克无视了她后一句吐槽,重新拿起那封信:“宽尖钢笔,中年,虚弱男子,哈——”

  他突然又拿捏起他的戏剧腔调,令阿德莉亚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又回头看他。

  “麦考夫始终是麦考夫,我想我们的每一步思考都落入他下怀了,”他的语气不免带有抱怨,“我想事情已经十分紧迫了,我们需得去贝纳姆去——不能仅仅是我们,我们必须带上梅拉斯先生,还有苏格兰场的人。”

  “阿德里安,我能把这项任务交给你吧?”

  “悉听尊便。”阿德莉亚答应的很是干脆。

  “我想你应当仍旧很轻易能说服布拉德探长,”他说到此处停了停,“布拉德探长未必需要亲自出面,但你需要请求他差遣你几个身强力壮的探员,我去追一下梅拉斯先生然后我们在火车站汇合,以共同去往贝纳姆,我恐怕保罗的性命已危在旦夕了。”

  “等等,我们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歇洛克撑着沙发沙发一跃,两步就走到了门前,取下帽子和围巾:“啊,阿德里安,我的枪——”

  阿德莉亚的身体快于语言,走到桌前拉开抽屉,甚至检查了一番弹药仍旧充足,才走到他身边递给了他。

  “看来虽然没有一大笔钱,我的朋友勉为其难愿意为了我从壁炉旁边起身,”他语速极快地调侃,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个笑,“那么我们火车站见?神枪手,你也要记得你的□□。”

  “我真是讨厌你一秒钟起八百个绰号的行径,”阿德莉亚帮歇洛克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后摆,“你可快去吧,我去苏格兰场可快得很。”

  说罢,她也不再看侦探,回屋子里换衣服去了,只能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歇洛克估计是飞下去的,阿德莉亚都能听出他的脚步数明显少于贝克街的台阶数。

  服了他了。

  尽管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听话总没错,阿德莉亚心里念叨亏得自己最近准备辞去研究员的工作,闲得发慌,不然谁有空一句召唤就劈里啪啦地换衣服出门?

  出门前,她带上了自己的□□。

  幸运的是,阿德莉亚正好遇见准备下班的布拉德探长,而且是布拉德探长先认出她来的。

  “赫德森先生?”布拉德探长主动打了招呼,不管几次,布拉德探长都很难不去将眼前的绅士与当时他惊鸿一瞥的女子联想起来。

  阿德莉亚从马车上跃下,动作轻盈又洒脱——她并不是时时需要搀扶的小姑娘,她利落地拂了拂大衣衣摆:“布拉德探长,午安。”

  “好久不见。”他道,仍旧是等待阿德莉亚主动伸手。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阿德莉亚礼貌十足,主动伸手,倨傲的探长没有吭声,默默地摘了手套与她交握。

  她的手套是凉的。

  “好像是我失却礼仪了,”阿德莉亚注意到这个细节,倒是也没想太多,“主要此次是有要事相求。”

  大约几个月没见,似乎赫德森已经放下了心结,对待他强烈的距离感也减退了,布拉德思索着这是不是她逐渐接受了一些现实,开始没那么避讳与他见面?

  “愿闻其详。”他犹豫了一下,示意她一块去他的办公室。

  阿德莉亚实在是明白如何同一名探长打交道,她毫不避讳道这是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朋友的委托,恐怕大福尔摩斯先生的朋友目前身陷险境。她大致讲述了案情并提出要求,需要几名身强力壮的探员跟随,恐怕面临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阿德莉亚擅长用冷静的语气让别人相信她夸张的说辞,至少此刻布拉德没有提出质疑。

  “如果是私情,我是不介意出借几名探员的,”布拉德很快联想到他手里接到的报案,“但此事已在苏格兰场有所备案,我们一切都需要按官方的流程来,我叫几个探员来,你跟他们讲述案情,并说明需要他们做什么,我去给你办理进入私宅的法律手续。”

  阿德莉亚自己也没想到如此顺畅,卡壳了一秒:“我并未以私情要挟您,先生,我想我们是在讨论公事。”

  布拉德探长自然地微笑道:“自然如此。”

  整个过程花费了接近四十分钟,阿德莉亚本以为布拉德探长不会和他们一起,但布拉德探长亲自领着两名探员同她一道出发了,他们雇佣了两辆私人马车,布拉德同阿德莉亚同乘。

  阿德莉亚难得有些不自在的感觉,或许是最近有太多次不得已面临了自己女性身份拆穿的窘境,她又许久没有与歇洛克以外的人共乘,更何况是知道自己女性身份者。

  她迟疑了一下,主动找了个话题:“我以为该到您下班的时候了。”

  “是的,但是探长也免不了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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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昨天一样,一部分内容援引了原著,所以赠送一部分字数orz

  圣诞快乐!!!

  其实布拉德探长源自原著里的布拉德斯特里特(bradstreet)探长,做了亿点点改动,然后其实好像前面伏笔没埋好but他是老福没什么竞争力的情敌。

  不过不重要,这一本宠爱一下老福,adr对谁都不解风情(这真的叫宠爱吗)

  实话讲我确实藏了一把刀,不过应该会明年才撒。

  给我的小伙伴缸缸推个文,缸缸是玩梗大王(虽然也有不少烂梗,嫌弃)。顺带一提“练最叼的剑,挨最毒的打”是我帮她改的(叉腰。

  《我的道侣是柄剑》文by浴缸的执念

  #谢邀,我和我的剑在一起了#

  林一诺穿到修真界已有十几年了,身为剑宗最有天赋的小师妹,练最叼的剑,挨最毒的打。

  虽然是剑宗,但最令她理解不能的是师兄们对剑如痴如醉,视作道侣的态度。

  直到有一天,她那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本命灵剑化了形。

  好家伙!

  望向面前俊美无俦,恍若嫡仙的剑灵。

  我他妈直接打招呼:“嗨,老公。”感谢在2021-12-23 22:29:00~2021-12-24 23:13: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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