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姐就在外面，王妃也无法怎么样你的，你要是受不了，就大叫！”
亦初寒掀开了被子，的确因为躺了太久，他的双腿几乎萎缩了。“阿尔法，进行扫描。”
“是，主人。”
“你起先的症状是什么，现在又感觉如何？”
流影叹了口气：“那时候，只是觉得心口有点儿闷，总是晕倒。后来有一次晕了之后，就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是因为，惊吓晕倒，还是，就是突然晕倒？”
“突然。”
阿尔法的声音，再度传入了亦初寒的耳朵，“扫描完毕，是血管瘤堵塞，需要开刀进行手术。手术准备需要半身麻醉。血管瘤位置，就在大腿下三寸。”
亦初寒赶紧过去，检查，按了按。
流影的双腿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青紫的样子有些难看，只是其他地方还好，血管瘤这里，显得有些僵硬。
开刀……
没有专业的设备，这个条件，很容易感染的。
“流影，你现在听我说，你还有机会能够站到你姐姐的身边。只不过，想要好起来会经历比较危险的事情。这你，可以承受吗？”
听到可以重新站起来，流影几乎是要喊出来的：“真的吗？”
阿尔法空间友情提示：“主人，您最近的身体和精神状况，如果进行手术，成功几率并不高。而且对于自己也有影响。”
亦初寒已经很久没有练习实体手术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稍有差错，她不但挽回不了流光的看法，还会葬送自己。
“我会出去告诉你姐姐，这个手术的风险，如果你们两个都同意，那我们就挑个时间，进行手术。”
“你的意思是，要动刀子？”
流影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大夫，没有一个敢和我姐姐说动刀子的。”
“所以你才在床上躺了三年。”
流影跟着沉默了。
帮他盖好了被子，亦初寒出门，把情况如实告诉了流光。
“奴婢不同意。”
流光不同意！
或许之前也不是没有大夫提过这样的治疗方案，只是流光不同意。
“这些奴婢都清楚，但是他是流家唯一的男丁，父母走时千叮咛万嘱咐……”
流光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
亦初寒一下子抓住了流光的手，她吓了一跳，但是感受着彼此手心的温度。她似乎安静了很多，初寒继续说着：“让他这样躺一辈子？进去的时候，他怎么说的？不要浪费，他觉得，他这样的生命，开始无趣，开始不抱希望了。你能保证他听话得躺一辈子吗？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看着亦初寒的双眼，流光似乎被打动了。
“他……怎么想的？”
“你们商量一下，做手术，还需要一些准备。麻药，工具，都要准备。”
“好。”
手术还是确定了。
手术前，亦初寒带着亦清亦风来医学院看叶司。
经过他的一席布置，这学院也被分为了几个板块，看起来整洁划一，更是井井有条。
“干爹！”
两个孩子跑过去，围着叶司。
叶司也才结束手里的活儿，到亦初寒身边。
“怎么，今儿想起来来？”
“有一个开刀，我一人恐怕难以完成，想不想，一起？”
开刀，别的大夫医者或许不行，他们安逸用惯了药的。但是在战场边界，那样危险的地方，叶司动刀子是常事。
叶司也笑了：“什么样的病人？”
“腿上长了个东西，需要切掉。”
亦初寒和叶司，在医学上，真实默契的好搭档。
这一幕，不仅亦清亦风看在眼里，墨战予，也跟着看在眼里。
“叶司，不是我们的亲爹。”
亦清和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墨战予的身边。
“是呀。”亦风也跟着说，“王爷要是真心对我们娘亲的，也可以试一试，他们就是会的多，喜欢一起切磋。”
墨战予沉默，这么看，亦初寒和叶司都是素衣一身，说的都是医理，旁人插不上嘴。
他也没有可以插上嘴的。
“王爷，咱们不是告诉你了，娘亲都喜欢什么了吗？”
墨战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情诗都写好了，可见着二人聊的这么开心默契，墨战予犹豫了。
他甚至在心里面，有了放开亦初寒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摇了摇头，摸了摸两个小家伙：“你们放心吧，她就是本王的妻子。和别人聊的再欢，也只能是聊聊！”
说着，墨战予大步向前。
“不是说，让你忙王府的事情么？王妃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又想本王了？”
一手差点儿就搭上了亦初寒的肩膀，还好亦初寒躲闪得快，他一个不及，差点儿摔倒。还好叶司并不在乎两个人在他面前有什么互动，一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流影要手术。我是来，跟他商量方案的，这就回去。”
解释之后，亦初寒叫来亦清亦风，一手一个拉着就离开了医学院。
墨战予楞在叶司的跟前，咳嗽了两声，为了缓解尴尬。
“手术？她的意思是，需要动刀子？”
“是呀，我见过强大的女子，却没有见过，要动刀子了，还能表面这么冷静的女子。”
叶司若有所思的回答。
让墨战予拧起了眉头：“表面？”
“是呀。我们两个没有感情的，也不可能有男女之情，还有一个原因大约是，都太醉心于医术和目的。王爷不了解，但是我了解，是因为轮到我，可能也是这样。她可以一人做决定，却要拉我一起，想必是有不确定性。”
叶司慢条斯理得说着。
墨战予才知道，亦初寒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异类，终究，她还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手术，就定在了，第三日。
麻沸散喂下去，流影很快失去了直觉。
手术用的刀子类型没有那么多，小的太小，大的又很大。
手术难度是有的，不过叶司在一边，两个人一起开，多少，亦初寒心里面都是踏实的。
她在里面开刀，撕拉的声音，听的外面的流光心惊胆战。
只有墨战予在担心。
她会害怕么……那么多的血，红彤彤一片的血肉，她真的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