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芯竹的身子太弱了。因为这个东西突然的去掉，身体的机能好像不是一下子可以承受的。
她是真的已经习惯了，那坏东西附着时候的运作。
以至于现在一旦去掉，反射出了不适应感。
手术，失败了，芯竹的身体，并不能供应现在的正常运作。
或许，芯竹郡主，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又或者，再过些日子，就会离开。
叶司冲进来，气喘吁吁说着：“检查过了，没有问题。一切正常。”
“我知道，只是这一次，我们失败了。”
叶司看着床上的人，她虽然经过真就眼下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但气息仍旧微弱，而且没有丝毫动作。
“我以为，她可以重获自由了。”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自由吧？”
叶司上前，摇晃着亦初寒的身体，他似乎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失败。
不，也不全是他们的过错。
可是叶司救过多少人，至少这些人，都不是死在他面前的。
墨战予很快得知消息，也赶过来，他拨开了叶司，直接抱住了亦初寒：“你跟本王说过什么？沟通，这么大事情，你自己跑过来算什么？”
“你……你不是有事情做吗？”
“不要难过，初寒，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失败的可能。这是，芯竹给我们的信件。一起看看吧？”
墨战予放开了初寒，把信放到了她的手掌心。
芯竹郡主这个人，出现时候就是那么讨厌。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真的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初寒，也是难过的。
难过的是，这个人她救不回来了。
也难过的是，她的说法，影响了芯竹的选择。
如果她没有做手术，现在可能还是会缠着墨战予，还是会对初寒很讨厌。
而所有的情绪，也在亦初寒打开信件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
“嘿，予哥哥和我讨厌的人，展信不见。我知道这一次诊治，凶多吉少，也有很多心里话，想要跟很多人说。但我挑了最重要的几个。我说过的吧？要是你能治好我，我就认你做嫂子。可惜了，予哥哥再爱你，我做鬼也不会认下你了。不过，你似乎是个非常不错的人，要是有来生，说不定我们会成为朋友……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还有机会的话，我们说不定能成为朋友……可惜没机会了吧，你姐姐的事情，我已经如实告诉太后了，你就不要老是软柿子一样任人拿捏！然，下面的话，我是单独说给予哥哥的，你不许偷看……”
亦初寒攥着信，她讨厌的样子，再度浮现在眼前。
她为什么知道失败还会迎难而上？
而墨战予的拥抱，不再是霸道的，强迫的，已经成为了安慰初寒最好的地方。
或许……“你看完它吧。”
初寒含着眼泪，跑出了房间。
医学院的很多孩子，大小不一，他们看到亦初寒狼狈的样子，都非常好奇。拿着手里面的书籍，走了过来。
“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怎么，哭了？”
亦初寒摸了摸自己的脸，眼泪确实掉下来了。
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情感。可是那封信，确实也让她哭的难过。
整理了一下自己，看着这些学医的孩子们，不能给他们留下阴影。就拉着他们说着自己的失败：“嗯，失败了，学医也终究会有救不回来的人。我只是有点儿伤心，这大好生命，时光太短了。”
孩子们是最简单的，他们都围着安慰亦初寒。
远处，墨战予和叶司并肩站着。
叶司叹息，又有些无奈：“这次对她打击不小，调理和手术，她都亲身而为。完全没有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而怠慢过芯竹郡主。”
“她是个优秀的医者，只是有时候，太过强势。”
“优秀的人，有不强势的吗？”
两个人相视一笑，看着初寒带那些孩子说着自己的失败。
孩子们天真的笑脸，似乎让她治愈了很多。看書溂
亦初寒累了，便回王府去了。
墨战予也没有上前，只是偷偷跟着。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不靠近她，也可以默默喜爱。
而且，这样的效果，仿佛更有效。比强制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要好的多。
大宝小宝，一直没再去国学了。
他们的聪明，总是高于同年龄的孩子的。亦初寒打算，给他们请私塾的先生。
而这件事，墨战予还没有与她商议。
“娘亲，父王去找你了，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
亦清有些担忧得跑过来。
初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回来的时候浑浑噩噩的，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面，根本没有在意墨战予在什么地方，干什么。
她刚想要抱歉解释，墨战予就上前，抱起了亦风：“怎么，本王不在片刻，你们便想了？本王不会让你们娘亲，独来独往的。”
初寒这才安心下来，比起之前，墨战予好像不那么小心眼儿了。
芯竹郡主的事情，他也还是惋惜难受的。
“芯竹的尸体，太后派人领走了。只是，华医者还没有放回去。”
初寒点点头，“不知太后想要问些什么……”
看着两个孩子，和墨战予这般亲近，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特别是他叫来了阿言：“阿言，让王妃好好洗个热水澡。她这几日都忙累了。”
不知不觉，就要年节了，天气也冷上来了。热水澡洗完，都感觉寒津津的。好在，冬日过去了，就会是春日。
来年的日子，一定是比现在更好过的吧？
只是，这过年……就免不了家宴，免不了入宫。
入宫，免不了，再见亦湘……
这一年里的变化，太多，华飞经太后的赏识，招入宫中为太医。而亦初寒，也得了一个顾问的头衔，动不动，就要请进宫里面去，给这些达官贵人们看看病。
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摄政王与王妃的关系。
她和墨战予约定的一年之期，还有一个季度，就要到了。
也就是过完这个春日，初寒便要下决心，走不走了！
阿尔法空间的热力值，还差很多，当务之急，这个季度一定要赶一赶。
“娘亲，你看，下雪了，快出来呀！”
大宝小宝的声音，把她拉回了卧房的窗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