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疯狂最明显的后遗症，就是腰酸背痛。
清晨，顾南山黑着脸，扶着腰，一瘸一拐走进公司。
路过前台，正好碰到打完卡的周野。
见他走路姿势不对，周野好奇多看了一眼：“顾总，你怎么了？”
“没什么，被狗咬了。”顾南山咬牙切齿说着。
“被狗……”周野刚要说话，顾南山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连忙扯着嗓子喊：“那你要抓紧时间去打狂犬疫苗啊，被狗咬很危险的。”
“谁被狗咬了？”
吴宇刚进公司门口就听到他朝里面喊话，忍不住问。
“顾总啊。”周野指了指身后：“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感觉咬的不轻。”
一瘸一拐？
周野：“……咋了？”
回到办公室，顾南山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微博看最新舆论。
果然，和顾南山预料的那样，从昨天他发布那条动态后，他的风评几乎是直线上升。
连着跃龙的知名度也提高不少。
反观顾源，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就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导致现在顾氏顶级的公关条团队都束手无策，股票连跌。
按照顾源的性格，接下来应该会有新的动作。
就是不知道，他这次打算做什么呢？
正想着，手机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消息：顾氏集团前任董事长顾雄文出殡，顾源送行几度昏厥……
顾南山愣怔，点进链接。
只见里面大幅报道了顾源对顾雄文种种孝道，不仅重金请人掐算出殡时辰，还步行送葬，一路上大哭到几度昏厥，甚至在坟前哭喊着要随顾雄文一起去……
看得他眉头直皱。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顾南山托腮思索，或许，自己该主动做点什么，老是任由这个戏精这么蹦跶，也不是个办法。
趁着今天老爷子出殡，晚上回家看看好了。
放下手机，他拿起旁边的座机话筒，按下秘书处内线。
“十分钟后把我今天的行程表拿来办公室。”
“好的顾总。”
挂断电话，不到两分钟，办公室房门就被敲响。
“顾总。”
是吴秘书的声音。
“进。”
闻声，吴秘书推门而入。
拿着一个蓝色文件夹快步走到顾南山办公桌前，轻轻把文件夹放在桌上：“这是今天的行程表，您看看。”
顾南山伸手拿过文件夹，打开快速浏览。
随后，拿起笔，对吴秘书勾勾手。
吴秘书会意，立即凑到他身后，目光落在日程表上。
“今天下午的两个会议内容不多，都缩短到一个小时，合同待会一起送过来，我尽量在一个小时内看完，需要我批的邮件都转到我邮箱，我会在下午下班前给你反馈。”
说完，顾南山抬头看他：“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吴秘书愣了愣，连忙说：“昨天的事情发酵后，有几个顾氏集团的常年合作商找过来，说想和您谈谈合作。”
“那你统一敲定时间，确定后给我看一眼就行。”顾南山盖好文件夹，把它递回给吴秘书：“今天我不加班。”
说完，又加了一句：“最近没什么特别紧急的项目，你们也别留太晚，工作虽然重要，但也要劳逸结合，别熬坏身体。”
“得令！”
收好文件夹，吴秘书便笑呵呵离开了办公室。
等吴秘书离开，顾南山也开始埋头工作，思索龙跃接下来的发展方向与发展空间。
虽然他有过打造顾氏的经验，但现在的龙跃和顾氏大不相同，且不说财力不够强大，就是商业环境也与之前大相径庭。
想要一鸣惊人，还是得下点功夫。
正想着，顾南山的手机突然弹出一个推送：xx集团总裁线上直播带货，一晚卖出一亿！
直播？
对啊，现在偶像经济盛行，或许，这也是一条出路。
能不能卖货另说，单单顾氏前任总裁开直播这一标题，就够吸引人了吧？
默默加入计划书。
与此同时，别墅内。
身穿睡袍的龙芸驰趴在床上刷手机，团子玩了一会积木，觉得无趣，便凑到他身旁，奶声奶气问：“父亲，你在看什么啊？”
龙芸驰抬手揉了揉团子的小脑袋，目光却没从屏幕上挪开：“看人渣表演。”
团子垫着脚尖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是一个长得和爹爹十分相似的人。
“什么是人渣啊？”
这话把龙芸驰给问愣了。
好一会，才相处合适的形容：“就是欺负爹爹的坏人。”
团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他迷迷瞪瞪的小模样，龙芸驰放下手机抱着他亲了一口：“饿吗？”
团子揉着小肚肚，点头：“有点。”
“等着，父亲给你热奶去。”
说罢，他起身穿好衣服，抬脚朝楼下走去。
他刚离开，团子就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扫了周围一眼，压着声音：“师祖，师祖～”
蓦地，一个青色的身影浮现在沙发上。
九辞翘着二郎腿，目光淡淡：“你怎么知道我在？”
看到九辞，团子眼眸一亮，捣腾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抱住九辞的大腿蹭了蹭。
“香香。”他仰着小脑袋，满脸笑意：“空气中有师祖的味道。”
九辞：“……”
这个小东西，是不是又长高了？
正想着，他的食指突然被一团柔软抓住。
垂眸看去，只见团子正期待地看着他：“师祖，乐乐想帮爹爹打人渣。”
人渣？是说刚才龙芸驰手机里的那个人吗？
九辞眉头轻皱：“你还小，不要卷入大人的恩怨。”
“可是，爹爹被欺负了。”团子抓着他的手紧了紧，眼尾泛红：“爹爹怀着乐乐的时候，就受了很多欺负，虽然爹爹从来不说，但是乐乐知道……”
话还没说完，眼眶已经蓄满水汽。
他这么一指，团子的眼泪立即溢出，豆大的泪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毯上，瞬间浸湿一片。
那泪眼汪汪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九辞没了法子，又是安慰又是擦眼泪：“好好好，帮你打坏人好不好？”
团子点点头，委屈巴巴伸出小短手：“抱抱。”
……
怕了你了。
无奈抱着团子哄了一会，等他情绪平稳，九辞才问：“我们现在去打坏人？”
“嗯！”团子坚定点头：“现在去！”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就要什么。
不过，就这样把团子带走，龙芸驰回来看不到孩子怕是又要发疯。
沉思顷刻，九辞指尖轻转，幻化出一只团子模样的傀儡，放入摇篮后，才带着团子离开别墅。
——
另一边，顾南山忙碌了一个早上，又觉得腰有些酸痛，便靠在沙发椅上歇了一会。
兴许是太过疲惫，不知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顾南山揉了揉眼睛，微微支起身子，坐起身来，声音沙哑：“进。”
吴秘书应声而入，边走过来边说：“顾总，出大事了！”
“怎么了？”顾南山疲惫地揉着发麻的太阳穴。
“你看看这个。”说着，他把手机拿到顾南山眼前，点开上面的视频。
看到视频中的主角，顾南山愣怔。
顾源？
视频中，顾源像是着了魔一样，脸色惨白，表情惊恐，手不断在空中挥着，像是要赶走什么东西一样。
旁边的人都穿着一身黑色，不难看出，这其实是刚送殡回来的那群人。
突然，他盯着某一处跪了下来，又拜又磕头：“爸，你别缠着我，我不是故意的！”
蓦地，顾源的脸色又变了：“都是顾南山，是他偷偷把自己的换成你的血，所以我身上的蛊才会转移到你身上，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顾南山，对，找顾南山，找顾南山！不要找我！”
正说着，他又哭了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推顾南山，我不该陷害他，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是为了能在顾家立足啊，爸爸呜呜呜……”
“不对，我没有错，我也是为了活下去，我没错！爸，你别想带走我，别想！”
“我是顾氏总裁，谁都不能碰我，别过来，你们都不准过来！”
整个视频长达五分钟，期间，顾源几乎交代了自己做过的所有坏事。
这个视频才上传不到两分钟，讨论和转发就已经破亿。
单单关于顾源的词条，就占了六个热搜，这个热度，就连当下的顶级明星都无法比拟。
可见这事闹得有多大。
“顾总，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吴宇八卦地看着他。
顾南山抬眸看向他，轻轻挑眉：“你觉得呢？”
咕噜——
吴宇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我觉得……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我突然想起还有方案没写完，我去写一下。”
说完，小心翼翼从顾南山手里抽回手机，风一般地往办公室外刮去。
吴宇刚走，顾南山就拿起手机。
【顾南山：滚来公司，有话问你。】
【男人不哭：好的媳妇，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