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薛子晴就打电话过来了。
“小雨，抱歉。”电话那端的人声音带着些许愧疚，“这部戏是苏叶萱自己接的。”
在艺人咖位不够的时候,一个经纪人会带好几个艺人。尤其是苏叶萱这种刚签约不久的，本身是没有经纪人带领的，完全是薛子晴为了顺理成章地盯着才给安排了经纪人。
“她只学习了一个星期就说想去当群演找找感觉，经纪人也没放心上。抱歉，是我疏忽了。”
温暮雨并不意外,毕竟苏叶萱是冲着她来的，就算盯得再紧，对方总能找到空子的。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刚签约的、没有背景的女生怎么跑出了t市,然后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以进剧组的？”
“你的意思是——她背后的人把她安排进去的？”原本薛子晴还觉得温暮雨过于谨慎了,现在听这么一说，瞬间明白了。
温暮雨应了声。
通话结束后,她也没再袖手旁观,又打了个电话让人去调查。
除了调查苏叶萱外,她还安排人盯着许晓雅。如果苏叶萱真的是许晓雅的人，两人私底下肯定还会有联系的。
挂断电话后，温暮雨想起来一件事,连忙点开之前调查的许晓雅信息。
上一世,许晓雅是以文雪柔剧组女二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的。
但这一世,许晓雅多了个疾病,压根就没拍戏。
温暮雨浏览了一遍,发现许晓雅前面学的是表演，中途却转去学心理学了。
“心理学。”
温暮雨突然想起来之前文雪柔找的心理医生,也是姓罗。
那时候她看不是许晓雅就没多想，现在想想,倒有可能是罗家的人。
温暮雨皱眉。
上一世她和罗家没有半点交集，结果重生后，她身边已经不知道出现多少姓罗的人了，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罗家人。
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其中能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的最关键的一环。
只是她思来想去都没能想明白是什么，只能暂时将疑惑放心里，专心处理早上的文件。
一直到中午午休，文雪柔才有时间打电话过来。
“嗡嗡嗡——”
温暮雨刚吃完饭，看了眼备注，才接通电话。
“你就不可以提前解释一下吗？”
温暮雨捏了捏眉心。“我和她没什么。她是自己托了关系进剧组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签了？”
“我没义务和你报备吧。”
“温暮雨，你非要这样子吗？”
“我怎样？”温暮雨往后靠着椅背，“如果你觉得厌烦了，可以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电话那端沉默下来。
久到温暮雨思考对方是不是挂断了，才响起文雪柔的声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和我离婚吗？”
“这不是你以前一直想的吗？”温暮雨不懂地问，“我只是如你心意。”
“我现在不想。”
“你想离就离，不想离就不离。文雪柔，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
“你的那一份我签字了，你也该在我的这一份上签字了。”
“我已经丢垃圾桶。”
温暮雨一愣，但转念一想，这确实是文雪柔能做出的事情。
“你何必呢？”
“我不甘心。明明是你来招惹我的，现在我动心了，你又想全身而退，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电话那端的声音变得沙哑，“而且我压根就没出轨——”
温暮雨出声打断她的话。
“你觉得我坚持离婚，是因为你出轨的事情吗？”
“难道不是吗？”文雪柔反问。
*
温暮雨一开始确实是因文雪柔的绯闻伤心，但后来她让人调查了绯闻的具体经过，自然知道两人没在一起。
她合上眼，往后靠在椅背上，问道：“文雪柔，你觉得我对你管束过紧，掌控欲强，你有和我提过吗？”
从小到大，温暮雨都习惯性将所有主动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也习惯性去安排身边所有人的事情。
婚后，她替文雪柔铺好了所有的路，自以为对文雪柔好，却没想到文雪柔并不喜欢事事被安排。
这是她的失责，她并不否认。
但由始至终，文雪柔都没对她的安排表现过不满。唯一一次抗议就是提出离婚，而且闹得全世界皆知，连半点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你不也没问过我的意见？”电话那端响起低低的抽泣声。
温暮雨叹气，说：“所以说，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合适。”
就连爷爷奶奶去世，温暮雨也不愿意将脆弱的一面展示在文雪柔面前。
“不是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的。”文雪柔声音沙哑。“就是因为我之前犯错了，所以我现在才不想再继续错下去。”
温暮雨皱眉，冷声道：“强扭的瓜不甜。”
“不扭的话，永远不知道甜不甜。”电话里的人声音变得坚定起来，“温暮雨，我不会签字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温暮雨还没来及出声音，电话就被挂断了。
她偏头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皱起了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最近的文雪柔的情绪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要是上一世的文雪柔，肯定说不出这种歪理来。
温暮雨回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直摇头。
不过她还担心苏叶萱会在剧组闹事，联系文雪柔助理小徐让对方多盯着。
接连一个星期没传来什么坏消息，她才放下心来。
但相对应的，一个星期过去了，薛子晴都没找到把苏叶萱塞到剧组里的人究竟是谁。
温暮雨派出去调查的人也一样是受到了阻挠，至今还没调查出多少东西来。
到了这地步，温暮雨倒是猜到了什么，把人撤回来了，顺便叫薛子晴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
这天，温暮雨正开完会，就收到了文母的电话。
“小雨啊，你有没有时间？”文母拘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阿姨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温暮雨大概猜到对方想聊什么。加上文雪柔一直拖着不说，现在由她来说也正好。
最后两人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午休的空隙，温暮雨来到约定的咖啡厅。咖啡厅在街道的角落，比较偏，人也少，但绿化好，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
文母已经提前到了，坐在窗边，时不时往门口的方向看，见温暮雨来了，第一时间站起身，挥手示意。
“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就让服务员准备了杯你们年轻人喜欢喝的。”
“谢谢。”温暮雨坐下，“阿姨，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既然小雨你都这么说了，阿姨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文母坐直身子，神情严肃，“小雨，你是不是和小柔吵架了？”
“不是。”温暮雨顿了顿，“准确地说我们是正在分居。”
“咳咳咳。”文母刚放松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担心的问：“是不是小柔惹你生气？你和我说，我回头就说她。”
温暮雨看对方激动的样子，“不是小柔的问题。是我们不大合适，就先分开，让彼此冷静一下。”
“分开的话，怎么会闹到分居这么严重？”文母皱眉，“那你现在住哪里？”
“我在公司附近住。”温暮雨神情淡漠，“阿姨，这件事本来是该由小柔告诉你的，只是她怕你担心，就一直没说。”
她看着文母脸色变来变去，眼底的忧虑没有半点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文母早就察觉到了，现在确认了，还是忍不住问：“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去了。”温暮雨摇头，“阿姨，如果可以的话，你好好劝劝小柔吧。这样下去，对我们两个而言都是折磨。”
文母还是第一次看见温暮雨脸上露出这种疲倦的神情，不由得想起自家女儿第一次带温暮雨来时的情形。
那时候，虽然温暮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能让人感觉到神采飞扬，和她说起两人以后生活的时候眼底更是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不过一年，温暮雨眼里的光就不见了，提及文雪柔时只有难掩的疲倦。
文母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温暮雨多喜欢自家女儿，必然是自家女儿做了什么让温暮雨伤心了。
文母眼眶湿润，抬手擦了擦眼角。“是我家小柔对不起你，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温暮雨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连忙否认。“阿姨，我们双方都有错。”
只是文母还是哭着，低低地抽泣。
温暮雨能感受到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在心底叹了口气。
怪不得文雪柔也那么爱哭，敢情是遗传。
她掏出包纸巾递过去，然后等着对方情绪平静下来了，才站起身：“阿姨，时间不早了，我要先回公司了。”
“好。”文母声音沙哑地点点头，跟着起身，“我和你一起走吧。”
温暮雨没拒绝。
出了咖啡厅，她帮文母拦了辆出租车，目送车子走远，她才回公司。
途中，温暮雨将她和文母的对话编辑了下，发给文雪柔，告知对方文母已经知道两人分居的事情。
一直到了傍晚，她才收到文雪柔的回复。
文雪柔：好好好
温暮雨看着那三个“好”字，仿佛看见文雪柔咬牙切齿的情形。
她顿了顿，并没回复，收起手机。
双方亲人都知道了分居的消息，现在距离离婚，就只差最后一步——让文雪柔签字。
温暮雨回想着文雪柔最近的态度，觉得还是分居两年更可靠些。
——第二更——
日子一天天过去，仿佛恢复了平静。
温暮雨衣柜里的长裤渐渐被各式各样的工作短裙取代。
这天周末，她刚晨跑一圈，就接到文雪柔助理的电话。
“温总，大事不好了，文老师出事了。”
温暮雨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才问出一句：“出什么事情了？”
“拍摄的时候威亚断了。”
温暮雨脑子一片空白。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但她还是觉得莫名地冷。
“不过好在摔在垫子上，并没造成太大的伤害。”小徐话语已转，“不过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
听见这话，她全身的力气渐渐回笼。
温暮雨深吸口气，冷声说：“小徐，你知道不知道说话大喘气是会吓死人的？”
“抱歉，温总，是不是吓到你了？”小徐连忙道歉。
“没有。”温暮雨捏了捏眉心，“你们现在在哪个医院？”
小徐报了个名字和地址，而后又说：“温总，你什么时候到？我让司机去接你？”
温暮雨听见这话，瞬间惊醒过来，现在两人的关系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过去的话，必然又要让文雪柔误会了。
温暮雨垂下眸，婉拒说：“我这边有点事，可能没办法过去。”她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给小柔检查的。”
“行吧。那温总您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
p市某医院。
文雪柔靠着床头，脑袋绑着纱布，看助理挂电话，佯装不经意地问：“说什么了？”
小徐迟疑，但还是如实说了：“温总说她有事要忙赶不过来。”
虽然文雪柔没说，但她隐隐猜测两人是出什么问题了，不然温暮雨应该会像上次一样，连夜就赶过来。
文雪柔攥紧双手，垂下脑袋。
上一次，她紧紧是高烧昏迷，温暮雨都会连夜坐飞机过来的。
现如今她摔了个脑震荡，结果不仅不来，甚至连句问候都没有。
文雪柔心下酸涩。
“不过温总说会安排最好的医生过来给您做检查的。”
“再检查又有什么用？”话音刚落，文雪柔就感觉一阵眩晕，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连忙闭上眼睛，平缓情绪。
小徐看见了，连忙上前，担心地问：“文老师，你是不是又觉得恶心了？先喝口水，平静一下心情，医生说不能情绪太激动的。”
文雪柔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够了会儿，那股恶心的感觉下去了，文雪柔才睁开眼睛，躺下来拉上被子，冷声说：“小徐，你和温暮雨说我不需要，谢谢她的好意。”
小徐左右为难。
文雪柔转身，面对着墙壁，小声嘀咕：“要是我恶心死了，她就不用再天天苦恼怎么让我签字了。”
小徐听在耳里，出了病房才拨通温暮雨的电话。
电话接通，她小声说：“温总，文老师说她想你。”
*
温暮雨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出口，电话那端的人又说“医生说让文老师静心修养一两个星期，但文老师总是忍不住想起温总您，心情完全没办法平静。”
听见这话，温暮雨就止不住笑：“是想把我大卸八块吧。”
“咳咳，怎么会。”小徐没想到她这么犀利，“文老师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温总您能来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温暮雨只是说：“小徐，劳烦你多费点心，我就不去了。”
说完，她挂断电话，没再给对方替文雪柔说话的机会。
文雪柔的为人她又怎么不了解，压根就不可能说出这种想她的话来。
收起手机，温暮雨也没有晨跑的兴致了，缓慢散步回家。
她在楼下买早餐，看见有生煎包，下意识想起来文雪柔也喜欢吃。
等回过神来，她的手上就已经多了一袋子生煎包。
温暮雨皱着眉，但也不好说退了，只能拎着回公寓。
只是本身就买了一个人的早餐，她喝完粥就没胃口吃生煎包了。
她到沙发上看新闻，所有频道转了圈。但这会儿时间还早，大部分都是重播，只有部分台的娱乐圈八卦杂志在播放。
“昨天傍晚，前不久刚拿下最佳女主奖项的知名女星文雪柔在——”
温暮雨眼疾手快地关掉电视，放下遥控器，回书房。
但昨晚就把该做的工作处理完了，她这会儿除了浏览了下新邮件外，就没事情做了。
突然电脑右下角闪烁，一个小窗口弹了出来。
她随意扫了眼，看到最上方的标题。
——某知名女星文雪柔在拍摄中不慎发生意外，摔成脑震荡住院……
温暮雨没想到这都能看见文雪柔脑震荡的消息，皱着眉头移动鼠标将网页关掉。
她捏了捏眉心，往后靠着椅背。
不知道今天怎么撞邪了，到哪都能看见文雪柔的消息。
“嗡嗡嗡——”手机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温暮雨拿起手机，看备注是奶奶，下意识就想到可能是因为文雪柔的事情打过来的。
她迟疑两秒，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奶奶，早上好，有什么事情吗？”
“小雨，你看新闻了没有？上面说小柔拍戏的时候摔了，是不是真的？”温奶奶关心地问道。
“脑震荡可不是什么小事。”
“医生说好好休养一两周就差不多可以恢复了。”
“真的？”
“嗯。”
“小雨……算了，没事。”温奶奶话语一转，“你一个人住外边，记得准时一日三餐，平日里要关紧门……”
这些事情，几乎温奶奶打一次电话都要说一次。
温暮雨已经习惯了，也不会觉得不耐烦，静静地听着，偶尔应一声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
在医院住了三四天，时不时都有人过来探望，文雪柔说无聊也不无聊，但就是没有温暮雨的消息，情绪一直都处在低落的状态。
但这一天，过来探望的人和往常不一样。
文雪柔日常刷着先前和温暮雨一起参加的综艺，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柔柔的女声。
“文老师，您现在情况怎样了？”
文雪柔抬起头，对上一张和她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苏叶萱见文雪柔没动静，又小声唤了声：“文老师？”
文雪柔回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就是想着文老师住院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时间过来探望，心里觉得不好意思。”苏叶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今天刚好没有戏份，就立刻过来。”
“谢谢关心。”文雪柔冷着脸，声音也格外疏离。
苏叶萱也不在意，举起手中的袋子：“我给文老师买了点水果，文老师要吃吗？”
文雪柔偏头，看见是一个个巴掌大的芒果，眉头顿时皱起：“不用了。”
苏叶萱将水果放在床头边的柜子上，问：“文老师不喜欢吃芒果吗？”
文雪柔听着这熟稔的语气，皱起眉。
苏叶萱见她不说话，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自顾自地说：“我挺喜欢吃的，只可惜芒果过敏。”
文雪柔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更紧。
和她长得相似，又芒果过敏，这是巧合吗？
“你究竟是谁？”
苏叶萱一脸无辜：“我是苏叶萱啊，文老师你不记得吗？”
这种神情、语气，都仿佛让文雪柔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文雪柔耳边想起前不久温暮雨和她说苏叶萱长得像她的话，瞬间懂了什么。
“有时候，仿品永远都只会是仿品。”文雪柔看苏叶萱脸色骤变，心下了然，往后靠着床头，“我要休息了，你可以走了。”
苏叶萱很快回神，拉开椅子起身。
“以后不要再靠近小雨。”文雪柔警告道，“不然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文老师不是正在和温姐姐闹离婚吗？你们迟早都要分开的，她以后喜欢谁跟文老师没关系了呢。”
苏叶萱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眼底带着明显的挑衅，“文老师不喜欢温姐姐，还不如放手让给我。”
“小雨不是物品，说转让就转让。”文雪柔冷下脸，“而且就算我们离婚了，也永远都轮不到你上位。”
见苏叶萱一脸疑惑，她反而笑了，“你觉得，离婚后，她会想再看见一张和前妻这么像的脸吗？”
苏叶萱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侧双手紧握成拳，愤懑转身。
看她难受，文雪柔心情瞬间痛快，语气轻快地说：“好走不送。”
直至对方离开，病房的门被关上，文雪柔瞬间收敛笑容，拨通温暮雨的电话。
“小雨，你应该没和苏叶萱说我们离婚的事情吧？”
“没有。”电话那端的温暮雨琢磨着这问题里的意思，“苏叶萱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情？”
“嗯，她刚说的。”
温暮雨皱眉，不知道苏叶萱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知道的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一般都不会说出去的，更别提大家都不认识苏叶萱。
“还有一件事。”电话那端的声音渐渐小下来，“对不起。”
“嗯？”
“就上次你提醒我她长得和我很像的事情，我误会你了。”文雪柔顿了顿，又说了声“对不起”。
温暮雨并没放心上，见她这么认真道歉，还是“嗯”了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还有……谢谢关心。”
“不是——”
“嘟嘟嘟——”
温暮雨话刚说出口，电话又被挂断了。
温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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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雪柔：自我攻略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