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的谢敏又道:“放心,这钥匙我并不感兴趣,那金库我也不会去开。只是一直这么僵持着,若是前来吊唁的宾客看见了,难免不好。等到你们祖父七日停灵过后,咱们再来好好商量这钥匙的归属。”

  这番话算是说到众人心坎里了。

  一时半会儿这钥匙归谁还争不出来,也不可能放着宾客不管。

  谢敏终究是出了嫁的,娘家的生意与她无关。更何况她这身份,也不可能做出那等出尔反尔的事。

  谢殊然想着,却也没有立即动,而是看向谢苒:“苒苒,你意下如何?”

  他是完全将钥匙的主人当成了谢苒,才会这般询问。

  谢苒真是被他弄的头都疼了。

  “随便哥哥你吧。”她有些不耐。

  谢家的这些事真是没完没了。

  原以为离开了谢家便能轻松许多,如今来看,是换了个方法折磨她罢了。

  谢殊然也没有恼怒,他知道,若是自己站在谢苒的位置上,或许也会觉得烦躁不安。

  他将钥匙递到了谢敏的手上,这才好像将重担都托付了出去,自己也重重送了一口气。

  谢敏将那钥匙握在手中,仔细看了两眼。

  印象中,她也是从小便知道金库的存在。

  可就算是她也没有进去过。

  里面究竟放了什么,她无从得知。

  是人就会有好奇心,她在好奇的同时,又不免疑惑谢苒为何如此稳得住?竟然真的不为所动。

  她想着,抬眸朝谢苒看去。

  而谢苒却是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天色大亮,前来吊唁的人也陆陆续续登门。

  因着谢家曾得罪过冯太后的事,所以来吊唁的人并没有很多,来的也都是些沾亲带故的。

  但是守灵七日,到后来两日时,已没有人再来。

  到了第七日,谢老爷下葬,至此,守灵也算告一段落了。

  这七日里,谢家儿孙轮流替谢老爷守灵,谢苒与谢禹行倒也在其中。

  若依着谢苒的脾气,她是一日都不肯守的,但是被徐氏求着哄着,愣是守了这些天。

  从前住过的房间里,谢苒正坐在浴桶中,仍由素香往自己身上浇着热水。

  这几日太过劳累,她只感觉浑身都快散架了一般。

  靠在浴桶边缘仿佛就要睡过去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丝说话声响,素香扭头望去时,就见徐氏从外室进来了。

  或许是听见脚步声,谢苒也睁开了眼。

  看见同样一脸苍白的徐氏,她微微皱了眉:“您不在屋里休息,怎么来我这儿?”

  来不及回顾家梳洗换衣服了,这几日他们的衣服也都是顾昶安差人送过来的。

  “我还在想那金库钥匙的事。”徐氏轻轻叹口气,说道,“那钥匙,你祖父为何会留给你?”

  “谁知道呢。”谢苒说。

  谢老爷一颗心有七八个心思,她猜不到,也不想去猜。

  她只知道,谢家的这些烂摊子,她可不愿意去收拾。

  “那……钥匙你真的不要了?”

  徐氏还有些不太确定,轻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