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此话一出，周围围观那些人，顿时一片哗然！
而刚走没多远的蒋伦更是一个踉跄险些栽倒，随后脚步更快了！
只不过蒋大师穿着大衣外套，别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全都偷偷瞄向地面……
“行了！都别看了！保洁呢？赶紧过来把这里清理一下！”石文安忽然一瞪眼，沉声说道。
副台长发话，周围那些工作人员顿时全都鸟兽散。
最后厕所门口，就只剩下石文安、李墨以及霍德纲、余谦他们四个人。
也直到这时候，李墨和石文安才弄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本在石文安的安排下，崔制作人是带着赵燕、霍德纲和余谦他们三人，在会客室休息。
目的就是不想让他们见到蒋伦，从而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可偏偏余谦这小子烟瘾犯了，又不好意思在会客室抽烟，所以就借口上厕所溜了出来。
更加巧合的是，今天电视台的下水道堵了，其余几个厕所都在检修，就只剩下这一个厕所。
在路过一另外一间会客室的时候，余谦听到了里面蒋伦的声音，似乎在和一个招待他们的编导说，要在跨年晚会的时候，说相声骂李墨！
那余谦哪能干？
这家伙偷听了一会，听到蒋伦说要上厕所，于是就给霍德纲偷偷发了短信，来厕所汇合！
然后这俩家伙就把厕所门给堵了，并且还大吵大闹，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在这么多人面前，蒋伦和他的吴助理当然不能动手，真就生生的被这俩混不吝给挡在了外面。
至于等到崔制作人听到消息，安排赵燕去看筛选节目，再找来石文安和李墨，蒋伦早就已经被憋的不行了！
于是也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听完了这段表述之后，李墨笑而不语，虽然霍德纲这俩家伙的做法是损了点，但不重要，重要的是爽啊！
而事情已经发生了，石文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对李墨摇头说：“小李啊！你是真不知道演艺圈的水有多深！你可以藐视规则，但至少也该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吧？”
李墨呵呵一笑，说：“石哥说的对，多个朋友的确多条路！但我李墨交朋友，从来都不看他有多少路，谁要是想挡我的路，我就让他无路可走。”
“唉！行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也就是你小子，要是换个别人，别说跨年晚会，今后任何卫视都不敢用你了！”石文安无奈的又叹了口气，摇头背手走了。
霍德纲和余谦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他们这次闹得属实有点过分了。
让堂堂的蒋伦大师当众尿裤子，这可是奇耻大辱！和这个比起来，什么在台上互怼，微博骂战，那都只能算是小儿科啊！
“师父，我们……是不是又给您惹祸了？”霍德纲有点忐忑的问李墨。
余谦也低着脑袋说：“师父，这事儿全是我的错，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您就怪我一个人，怎么罚我都成，您可千万别不让德纲上台啊！”
“现在你们知道错了？”李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俩家伙。
俩人同时点头：“知道错了！”
霍德纲心虚的问：“师父，这该不会影响您，上跨年晚会吧？”
李墨微微一笑：“行了，你们给赵燕打个电话，让她别看了，咱们回公寓。”
回公寓？！
听到这句话，俩人顿时全都哆嗦了一下！
霍德纲红着眼睛说：“师父！事儿是我们干的，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就去找石副台长说去！”
余谦也说：“我、我去找蒋伦！他的尿是我给嘘出来的，要杀要剐随他便，绝对不能耽误师父上晚会！”
见这俩家伙说着就要行动，李墨摇头笑道：“你们别折腾了，我也没说过，会影响我上晚会啊！”
俩人又是一愣。
霍德纲问：“刚才您不是还说，咱们回去吗？”
余谦也说：“是啊！而且刚才石副台长不是也说了，您连别的卫视也都别想上了吗？”
李墨笑道：“那是你们没听清楚！石副台长不是那个意思！而且咱们也不用筛选了，只要过来走个过场，露个面就行！回头把剧本往电视台一交，等着彩排上节目就可以了！”
“连初步筛选都不用参加？”霍德纲怔愕问。
李墨点了点头：“是啊！你们师父有特权！虽然不想承认，但至少目前为止，我还跳不出这个规则。”
……
对于石文安所说的规则，李墨本心是不认同的。
但也正如他所说，即便他比现在再红一百倍，也跳不出演艺圈里约定俗成的规则。
这些规则不仅仅牵扯到明星与艺人，更还牵扯到资本、行业等方方面面的利益，在这个已经固化了的娱乐圈里，想要让规则做出改变，实在太难了。
有人或许会觉得，李墨只要作出好作品，比如唱一首经典歌曲，就能够赚大钱，就能成名。
那实在是太天真了，不说在这个规则如同铁桶般的平行世界，就算在李墨原本所在的世界，又有多少好歌被埋没？又有多少有才华的人，被尘封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岁月？
即便是在互联网发达，所有人都可以把歌曲发表在网上的年代，同样也是如此。
世上从不缺乏好的声音，但缺乏的，却是让这个好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公平公正的渠道。
在这些资本控制的规则之下，歌红人不红，都已经算是极为幸运，更多的则是歌好不红，人更不红。
用一句最通俗的话，在没有逆天的气运和才华之时，所有的一切都是，资本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李墨深谙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感觉无力，所以他才要更加努力，从最低层一步步做起，一点点的让自己成为盖世巨星，甚至拥有对抗规则的能力！
只不过，在没有拥有那个能力的时候，他依旧还是要，遵循这个规则。
……
“我现在就好像是孙猴子，精神抖擞的大闹天宫，战天斗地，可最终还是逃不过那座，巨大的五指山，还是要戴上金箍，去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去取回那些奇奇怪怪的经……即便成为了斗战圣佛，也未必能翻出这片天地。”
坐在回奔公寓的车上，李墨看着车窗外，京城繁华的车水马龙，轻声自语。
车上很安静，霍德纲和余谦都没有说话，赵燕静静的开着车。
他们全都敏锐的发现，今天的李墨，似乎与以往都不太一样。因为今天第一次有人对他讲了规则，就如同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掌心里，翻了一个自以为十万八千里的跟头，最后却只能看见冰冷的，彻地连天的手指一般。
战天斗地之后，却最终要被收编成佛，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
但李墨终究还是李墨。
他并没有让这种略带沮丧的情绪持续太久，事实上第二天一早，当他迎着朝阳吐纳结束之后，心中所积郁的情绪便一扫而空。
无论成佛成魔，他的路终究还是要继续走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蒋伦并没有因为被戏耍到尿崩而在网络或媒体上对李墨狂轰乱炸。
事实上如果蒋伦这么做了，李墨倒是也就不担心了，他知道小肚鸡肠的蒋伦，一定不会就此作罢，只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而这个时机，很可能就是在跨年晚会上。
只是对此李墨并不担心，如果说之前让他沮丧的规则，是无边佛法的话，那么蒋伦或许连成为取经路上一只小妖的资格，都不够。
……
可日子终究不会一直平静。
就在距离跨年晚会，还有不到一周时间的时候。
从公司交接合同回来的赵燕，忽然对李墨说：“李哥，刘总回公司了。”
“哦？她怎么没和我说？”李墨挑了挑眉毛。
赵燕说：“我也是快要离开公司的时候，才知道的。听说刘总和公司的其他高层，大吵了一架，似乎是因为给你定位的事情。”
给我定位的事情？
李墨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之前刘静婷对他承诺过，绝对不会让营城的事情再次发生。
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必要，连我的面都不见啊！难道是因为，她自己对这件事，也没有充分的把握？
想到这，李墨掏出了手机。
赵燕叹气说：“我给刘总打过电话了，她不接。”
李墨也把电话打了过去，果然在响了两声之后，就被对方给挂断了。
刘静婷为什么连电话都不接？难道是因为，她的努力失败了？
可就在李墨正想要给刘静婷发短消息说些什么的时候，刘静婷却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和朋友聊天，不方便接电话，一个小时之后，你自己开车来接我，送我去机场。”
除了这句话之外，短信中还有一个地址。
李墨看罢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刚才是自己想多了。
赵燕好奇的问道：“是刘总给你发来的短信？”
“是她，她应该没什么事，你先休息吧，车钥匙给我，晚上我出去一趟。”李墨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