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铁站，李墨正想向着会馆方向走。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是郑菲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到哪了？”郑菲问。
李墨说：“刚出地铁站，我看距离的话，差不多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了。”
“先不要步行，一分钟后，会有一辆白色的网约车来接你，你直接上车就好。”郑菲说。
李墨一愣，笑道：“你要是着急的话，我打车过去不就行了吗？不用你给我打车……”
没等他把话说完，郑菲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这位天后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坏啊！李墨瞅了一眼手机，轻轻的摇了摇头。
既然郑菲已经安排了网约车，那他就只能等着了。
不多时，一辆白色的，车身上贴着网约车标志的网约车，停在了路边。
李墨确定了车牌号之后，直接坐上了后座，问：“订单上给你留地址了吗？”
“嗯。”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司机点了点头。
而李墨，却忽然挑了挑眉毛。
……
躲在不远处的钟林，也急忙跑了出来，站在路边急火火的招手拦出租。
同时他也拨通了王茂的电话，说：“王经理！李墨这小子太贼了！他下了地铁站之后，就上了网约车！这里出租车太少了，我要跟丢了！”
“废物！”王茂大骂了一句，略微沉吟一下，问：“车牌号多少记得吗？”
钟林连忙点头：“记得！记得！车牌是……”
……
与此同时，网约车已经拐过了一个路口。
坐在后排座的李墨忽然笑道：“让全国知名的天后给我当司机，看起来，这次回家，我需要去祖坟上拜一拜了！”
“少贫嘴！”司机轻喝一声，正是郑菲独有的，那种空灵的嗓音。
李墨笑道：“菲姐，你这么做，不会太夸张了吧？又是化妆，又是开网约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特务接头呢！”
郑菲平淡的说：“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了。珍惜你现在，还能坐着或者开着自己的车，出门逛街吃饭的日子吧。”
李墨挑了挑眉毛：“那些狗仔的鼻子，真的那么灵？”
郑菲说：“去年，我在南方的一个商场买东西，看到一个小女孩特别可爱，就顺便逗了逗她。结果当年晚上，网上就出现了，我带着私生子逛街的新闻和照片。当时我也是戴着口罩和墨镜，身边还有两名助理，你觉得呢？”
“幸好我不是小女孩，怎么看也不会是私生子。”李墨笑道。
郑菲说：“那更可怕！和年纪大的人在一起，就会被说成神秘富豪包养。和年纪小的，就会被说成包养小鲜肉。所谓顶流，就是所有人都认识你，你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算家里的窗帘，都要比普通人多拉两层。”
这个倒是李墨之前，从未想过的事情。
不过他也很理解郑菲现在的心情，任何人被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的窥视和偷拍，甚至随便做点什么，都会被一百种方式解读，这种日子的确难过！
如果今后我成为了盖世巨星，会不会也是这种境遇？以我的性格，应该不会吧？
李墨摩挲着下巴，暗自琢磨起来。
郑菲却仿佛能猜到他内心一样，说：“别想的那么天真，在没有成为明星之前，我也觉得，我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不会害怕那些媒体，想不甩谁就不甩谁。但实际上，却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哦？”李墨抬头看向开车的郑菲。
郑菲说：“你可以不在乎满街对着你的镜头，但却不能阻止接连不断，排着队来找你签名合影的粉丝。当你每一次出现在公共场所之后，都会引起仿佛灾难般的轰动时，就会知道，安静的一个人呆着，或者一个无人认识你的世界，是多么可贵了。”
李墨笑了笑：“所以，世界上才有那么多，专门给名人提供的私人场所，私人海滩。消费虽然昂贵，但至少能让你们这些名人，感觉到刹那的放松。”
郑菲点头：“没错，但也正因为这样，名声和财富，也就成为了枷锁。甚至有时候令人喘不过气来，让我们为更多的自由，去赚取更多的财富，形成一个无限的死循环。”
“痛，并快乐着。”李墨说。
郑菲怔愕了一下，似乎这句话给她造成了些许的触动。
但随后她却忽然把车开进前方一个小巷子，随后停下来，开门下车说：“下车，我们换另外一辆车。”
还要换车？
李墨一愣，果然看到了，前方不远处，还停着另外一辆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家用轿车。
待到李墨坐上车后座之后，郑菲这才说道：“等一会那辆网约车的司机自己会来取车，现在我们才是真正前往会所。你所看到的，并不夸张。也不要以为，你现在还不够出名，而没有人跟踪你。今天只换一辆车，已经是简化流程了。”
这还叫简化？！
李墨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要是复杂，是不是还得动用直升机啊？
他忍不住问：“你这么折腾，就不怕有人在会所外面蹲点守着，那咱们这些，岂不是都白折腾了？”
郑菲摇头说：“不会，因为现在我的替身，正在一个宾馆的套房里，那些狗仔，都在附近蹲守，等着看我要见什么人呢！”
嚯！连替身都用上了！
李墨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说话了。
……
不大一会，钟林终于根据王茂发给他的，那辆网约车的定位，再次看见了那辆网约车！
这家伙也是发了狠，气势汹汹的问司机：“一个小时前，在地铁站上你车的那个年轻人，在哪下的车？”
司机还以为是便衣呢，吓得急忙说：“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两个小时前，有人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把车停在宾馆外面，说要用我的车！可半个小时前，又让我自己去取车！我这才取来车，你是第一单！同志……是发生什么大案子了吗？”
“没有！你走吧！”钟林泄气的一挥手。
片刻后，王茂在电话里把他给骂得狗血淋头。
原来这家伙打客服电话，和网约车客服墨迹了半天，说他在车上丢东西啥的，嘴皮子都磨破了，才让客服专门给他把这辆网约车又给约了回来。
结果钟林就告诉他跟丢了！
“王哥……现在怎么办？”钟林咧嘴问道。
王茂犹豫了一下说：“李墨这小子鬼鬼祟祟的，一定有事！你先等着，我去请示一下！”
……
郑菲开着车，悄然驶进了会所之中。
随后便带着李墨，直接从地下车库，来到了楼上一个早已定好的，电梯入户的房间之内。
看着房间内如同轰趴馆一样各种娱乐设施，以及巨大的卧室、大型冲浪浴缸之后。
李墨不禁笑道：“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俩在这里，恐怕明天网上的娱乐版得爆炸了吧？”
郑菲摘下口罩和墨镜，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墨：“你想多了，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这些天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开始排练吧！”
说着，她又打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将舞台走位图调了出来。
李墨也正色打起精神，开始和郑菲进行彩排。
虽然房间内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但郑菲的设备很齐全，屋子里架设了两架摄像机，伴奏和音响，一应俱备。
这直到这时，李墨才看到了眼前这位美女天后，敬业的一面。
即便已经是歌坛顶流，但郑菲仍旧对所有的一切，全都精益求精。
哪怕稍微有一星半点的差错，她都要叫停，或者重新再走一遍。
和语言类，尤其是相声不同。
相声本身就是幽默艺术，要给观众带来轻松，所以对舞台走位，或者语言并没有太多的苛求。
但唱歌却不一样，歌唱舞台，尤其是春晚的舞台，几乎每一步，或者每一个位置都是精心设计的。
除了要考虑摄像机位，直播效果，以及观众的现场感受之外，还得体现出歌手的气质，形象，以及和舞者的配合度。
在这方面，春晚的节目组做到了极致，而郑菲的要求也更高。
不知不觉，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但郑菲还是对最后一次排练的效果，并不满意。
好在会所的冰箱里，准备有新鲜的速成食品，李墨亲自下厨做了两个菜，开了两瓶矿泉水。
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坐在电脑前，看刚才彩排的视频。
“按说，你行走的姿态，还有站在那里的台风，是我见过的男歌手之中，能够排在前五的。但问题就在于，你对动作节奏的把控。”郑菲吸了一口面，指着视频上的李墨，说道。
李墨笑道：“我以前只是在直播间唱歌，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么多。唯一一次上舞台，还是在我前妻再婚的婚礼上，都那个时候了，谁还管台风和节奏啊！”
郑菲被李墨的话给逗笑了，同时也升起了浓厚的兴趣。
“你在你前妻，再婚的婚礼上唱歌？没想到，你这人还挺大度的？”郑菲笑着看向李墨。
李墨摇头笑道：“大度谈不上，大胆倒是恰如其分。”
郑菲眨着眼睛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
李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不早了，要不下次？”
“让你讲你就讲吧，大不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们就在这睡。”郑菲外表看起来冷漠，但似乎心里还是个好奇宝宝。
但李墨却有点尴尬了，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好吧？而且这里似乎，就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