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社怎么了？”李墨微微一皱眉。
在离开燕京的时候，墨云社的生意虽然不说是如日中天，但却也算是兴隆。
这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至于衰落的这么快吧？
赵燕一边开车，一边说：“最开始的时候，墨云社的生意是不错的。凭着霍德纲和余谦他们俩上春晚的热度，以及请来的一些小剧场的相声演员的帮衬，几乎每一场都能卖出九成左右的票。但就在你离开半个月之后，墨云社的附近，就又开了一家叫聚贤楼的相声剧场，他们不但票比我们便宜一成左右，而且剧场更大，请来讲相声的也都是一些国内著名相声演员……”
“蒋伦那帮人？”李墨立即就听出了一些端倪。
赵燕点头说：“没错，这个聚贤楼的主要投资人，就是蒋伦。还记得当初春满楼小剧场的经理麻琦么？他现在也不在春满楼了，成了聚贤楼的经理。这个麻琦很会做事，凭借他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几乎把燕京各剧场的台柱子，全都请来了。现在聚贤楼每天除了固定都会有全国知名的相声演员坐镇之外，其余的演员也都是很不错的台柱子。”
李墨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难怪墨云社会干不过聚贤楼。
现在喜欢听相声的人本来就已经不算太多，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名人效应，才去剧场里听相声的。
什么是名人效应？
当然就是，人们往往都会觉得，有名气的人说的就是好的，就是对的，就是权威的。
聚贤楼请的都是蒋伦这种，在全国几乎都家喻户晓的相声大师，以及整个燕京各个剧场的台柱子，若是有外地的游客过来，肯定会选择去聚贤楼，就算本地的观众，也会更加倾向去他们那啊！
毕竟霍德纲和余谦就算上了春晚，也不至于那么火。
要知道，蒋伦等人不但早就上过了好多次春晚，更还经常在电视台的各个节目露脸，谁不认识啊！
在这种情况下，也难怪霍德纲和余谦会毫无办法，只能壮胆子尝试着用激将法，让李墨出山……
想到这李墨掀了掀嘴角：“先去墨云社看看。”
“现在？可你才刚下飞机！”赵燕闻言一怔。
李墨笑道：“我不累，既然蒋伦那家伙这么狠，连这口饭都要和我抢，那我总得对他有所表示才对。”
霍德纲和余谦他们的车，一直都跟在李墨的后面，自然不用打招呼，直接就来到墨云社。
下车之后，霍德纲和余谦急忙跑过来。
霍德纲擦着冷汗说：“师父，我们知道错了！您就让那位钱师弟消停一会吧！刚才在车上，他就嚷嚷着让我们打死他呢！太吓人了！”
余谦在点头的同时，也有点疑惑说：“师父，您来墨云社干什么？”
李墨微微一笑：“刚才燕子把墨云社的情况和我说了，之前你们和我说，自己收徒弟打造自家班底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霍德纲急忙说道：“我们的确选了不少的好苗子，只不过这些孩子都还年轻，上不了台。”
余谦叹气说：“除此之外，咱们的演员也越来越不好请了，魏经理每天都疯了一样到处去各个场子抓人来讲相声，但除了和我们关系稍微好点的那几位之外，稍微有点本事的，全都被聚贤楼高价请去了！他们这就是舍本伤人，想把咱们给砸死！”
这些情况李墨在车上的时候，几乎都已经了解过了，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墨云社的后台。
在霍德纲的招呼下，十多个或是二十来岁，或是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便全都跑了过来。
还没等霍德纲吩咐，这些半大小子就全都亮着眼睛对李墨鞠躬说：“师爷爷好！”
余谦笑道：“我和德纲每天都给他们讲师父您的事儿，这些小家伙老早就盼着您回来，给您请安了。”
李墨微微一笑，目光从这些半大小子的脸上一一扫过，转头问霍德纲：“都取好艺名了么？”
霍德纲点头说：“按照师父您给的，云鹤九霄，龙腾四海，八个字。他们的艺名都取好了，云鹏、云雷、云峰，你们仨过来！”
随着霍德纲的招手，三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走了过来。
第一个小眼睛不大，圆脸，胖乎乎的，看起来贼眉鼠眼的不像好人。
霍德纲说：“他叫云鹏，年纪算是最大的，以前在饭店里端盘子，没事儿就喜欢听相声，我认识他好几年了，不少基本功都是我教他的……”
说到这，霍德纲忽然一捂嘴，有点忐忑的看向李墨，生怕李墨觉得他是在以权谋私，是因为私人关系才招的云鹏。
没想到李墨上下打量了一下局促不安的云鹏之后，点头一笑：“不错。”
霍德纲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介绍第二个说：“这是云雷，之前也是学过相声，基本功挺扎实。”
云雷长得可比云鹏帅多了，如果稍微打扮一下，完全不输给演艺圈的一些小鲜肉。
他也是一脸崇拜的对李墨鞠躬：“师爷爷好！”
余谦在旁边急忙说：“先别乱叫！师父还没点头之前，你就不算是入门，知道吗？”
李墨一摆手，说：“无妨，既然进了墨云社，今后就好好学艺，好好表演。”
说完之后，他转头看向第三个人。
这第三个小伙子长得的确很让人有点意外，一张大饼子脸，脸上还一大堆的麻子，这么说吧，要是大半夜撞见他，胆小的恐怕当场就得被吓晕过去。
霍德纲也有点尴尬，说：“师父，您千万别怪我，云峰这小子虽然长得磕碜点，但基本功也是挺不错的，尤其是他很有毅力，要说基本功和好学的这个劲儿，他绝对是……”
“不用解释，既然你们能选他，就说明他不错。”李墨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云峰这小子当场眼圈就红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师爷爷，我、我还以为您看不上我，没想到您……”
李墨淡淡说：“讲相声是为了逗笑观众，不是选美，你也不用想太多。”
这三个人，就是目前能上台表演的，霍德纲他们的三个徒弟，除此之外，其余人要么就是基本功还没练好，要么就是还不具备上台的条件。
和所有这些新收的弟子们认识了之后，李墨这才让霍德纲和余谦一起和他来到办公室。
“师父，您也都看见了，现在咱们墨云社正处在青黄不接的情况。要是按照原来，从各个剧场请人过来，或者签一点的好的演员，咱们也能接下去。可现在蒋伦和麻琦那帮孙子……”霍德纲唉声叹气的说。
李墨点了点头，经过蒋伦他们聚贤楼这一波骚操作之后，原本墨云社签的演员，只要稍微差不多的，都被高薪给挖走了。而且连别的剧场的名角也请不到，这分明就是想活活的憋死墨云社。
“魏松呢？什么时候能回来？”李墨问。
赵燕看了看时间说：“刚才我打过电话，魏经理刚才就在回来的路上，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正是魏松！
“李总！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下好了，咱们墨云社算是有救了！”魏松气喘吁吁的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
李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示意余谦去倒杯水递给魏松，随后才说道：“墨云社一直都是你在经营打理，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和想法。”
魏松一口把水喝干，这才长出一口气说：“这件事，我觉得没想象中那么简单！表面上，聚贤楼是蒋伦投资的，但我觉得他们幕后还有金主的支持！否则，无论是他们的场地，还是签那么多演员的资金，都不可能这么雄厚！”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其实李墨也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聚贤楼剧场的规模比墨云社还要大，装修也更加豪华，但门票却比墨云社更低！
而且像蒋伦那种咖位的相声大师，先甭管有没有真本事，出场费绝对是不会低的！更遑论，他们还高薪挖角和抢人了！
所有这些全加起来，保守估计也得几千万的投入，恐怕门票连成本都未必能收回来！看書喇
蒋伦就算是有这么多的钱，也不可能这么做事，万一要是失败了，他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对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魏松沉吟了一下说：“我和麻琦以前有点交情，所以他曾单独请我吃了个饭，想要高薪把我也挖走，去聚贤楼给他当副手！当时我也趁机打听了一下，麻琦说，聚贤楼这个场地，都不是租的，而是卖的！”
此话一出，霍德纲和余谦两人，立即就全都瞪大了眼睛。
余谦咂舌道：“真的假的？这个地段，这么大的场地，没个几亿恐怕都拿不下来啊！”
这里可是燕京，寸土寸金的地方！余谦说的这个数字，非但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还谦虚了！
李墨也点了点头：“所以魏经理这才确定，蒋伦背后还有金主？”
魏松说：“是的，而且我也调查过了，只是李总您没回来之前，这件事并没有告诉别人……”
李墨知道魏松办事老练，笑道：“现在你可以说了，这里都没有外人。”
魏松皱了皱眉，说：“经过我的调查发现，聚贤楼现在所在的这个剧场，是视线传媒旗下的资产。”
果然是视线传媒！
早在魏松说出这件事之前，李墨就已经有了猜测。
周博远那家伙不但是要打压李墨，更还要把李墨所有的根基连根拔起，让他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