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回到班，班里安静的只剩呼吸声，齐齐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再也没有以往的热切。
以前他脚步刚落，前面后面总会围堵着人。
但是事情发生后，平时热闹的群聊也静悄悄，他走过的地方也落寞的可怕。
他没什么变化，将身子倚靠在后，后桌突然抽离后退，吱呀的桌脚摩擦在地板。
他身子重心落个空，放在桌子上的手也动弹了。
都在等着看他的反应，赵砚却只是扬扬眉梢，连头都未回。
这种姿态无疑是放大他们内心的猜测，后面嘟囔一句：“真够脏的”
赵砚眉目渐冷，他尚未回头，一直在赵砚前面沉默的梁逸之倒是没忍住最先爆发。
手里的书准确砸到那人桌面上，他横眉怒目：“赵建强你再说一遍，事情没有定义之前需要你在这里充英雄？”
梁逸之和赵砚玩的最密切，平时也最有威慑力，话一出，赵建强有些虚。
但是碍于面子还是蹭的站起来：“怎么着，新闻都出来了，我说说怎么了？”
梁逸之还想说些什么，赵砚已经站起身，那些视线再次聚焦。
他转过身很是平静的看着赵建强，这和粱逸之的威慑力完全不在同一阶段。
赵建强原本刚硬的态度见此也弱了下来，有些怯怯的心虚。
赵砚懒散着眉目，手抬起，赵建强害怕的瑟缩抱头，粱逸之看见动作轻嗤。
赵砚只是摁在他肩上，稍稍用力他就吓的哆嗦，赵砚：“有事吗”
清冷的语调，眼神幽暗，赵建强下意识摇头，被他一把摁坐在椅子上。
“上课”他声音所有人都能听见，明明有些人声名狼藉，但只要他开口就能镇住所有人。
赵砚坐下没一会，手机不断震动，不断有人退出有他的群聊。
聊天框异样的安静，班里的手机却在不断响着。
上课铃刚响
南莯莳就踩着声音进来了，她依旧温吞的动作，黑框架下的眼睛也被遮住大半。
赵砚垂下头，无人发觉的角落，他此刻有些紧张。
赵砚突然噌的站起，以现在的情况他要远离她，最好连座位都要远离。
南莯莳却已经回到座位，站在过道堵得严实。
赵砚面上冷然，装作不熟的样子：“麻烦，让个道”
南莯莳直接盯着他，纹丝不动，班里的气氛再次凝固，都在暗暗窥视着。
赵砚却揪着眉头在反思，他刚刚，是不是太生硬吓着她了。
想哄人，想观察她情绪，又怕自己忍不住情绪，只能垂着睫毛，外人看来一副不耐烦的样。
“你昨天，没有回家”
她忽然来了一句，赵砚直接抬眼，下意识疏远：“你说谁”
他希望南莯莳能主动和他隔开距离，以前是，现在也是。
南莯莳却很固执：“我要的酸奶，现在也没有”
赵砚的眉头瞬间揪起，他视线下移，看见南莯莳手里拿的就是他买的酸奶。
他做好了早餐走的，只要她醒来，不会不知道他回来过。
她现在的刻意是和他与之相反的做法，拉近关系。
“赵砚”她喊着他的名字“我晚饭要吃小黄鱼”
她就这么自然说出来，赵砚无奈看着她，班里人的神色早就不是一口瓜能塞下的。
他听见班里的手机振动频率更加频繁了。
赵砚头一回写纸条，绞尽脑汁写了长篇段落，大概意思就是，事情虽然是假的但她需要和他保持距离。
为了让她看懂，怕她不理解，他甚至还画了图加深理解。
纸条她倒是收了，却只回了几个数字，还是用红笔填的分数。
像是改批注一样当成游戏，完全没把他的内容当成一回事。
赵砚有些堵得慌，他竭力想把人择出去，耐不住她一个劲的要进来。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赵砚的名声不比下水道的臭鸡蛋好，虽没人敢当面闹腾，可背后白眼冷嘲热讽一个没落。
南莯莳的状态却越发粘腻，导致现在不少人跟着骂她。
又是大庭广众下，南莯莳亦步亦趋，他无奈之余有些恼，却又放不了重话：“南莯莳”
喊她的全名就是最重的话。
"赵砚”她很快反击，慢吞着，声音很小“你不要”
“什么？”他疑惑垂眼
“逼我亲你”
赵砚瞳孔逐渐扩大，众目睽睽下，南莯莳拽着赵砚的领口，踮起了脚尖
她慢慢靠近
赵砚的喉结上下蠕动，紧张的掌心全是汗水，湿黏一片，身子紧绷被定在原地。
南莯莳五官逐渐放大，她盯着他的唇，忽然侧侧脸，温软的脸蛋蹭在赵砚的脸上。
她笑着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这样，就没办法了”
赵砚大脑瞬间空空荡荡，他不知道这是谁教的招。
但他清楚一件事，他这辈子，好像都没法撇开她了。
那些惊讶不已的神色，别有居心的镜头，纷纷被回神的他侧身挡在身后，他抓起她的手腕：“跟我走"
有那么几秒的念头，赵砚感觉两人在私奔。
废弃的教室，赵砚抵住门像是抵住全世界的恶意揣测，无端指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缓了会情绪，耳根后红透的热度，震动不已的心跳才慢慢安稳下来。
他转身以为自己整理好了情绪，南莯莳却早他开口：“笨蛋”
“赵砚是笨蛋”
她就这时来拉住他的手：“别听别人说什么，要听我说什么，赵砚要听我一个人的”
“好”良久，他才闷闷的回。
赵砚将自己衣服铺在废弃的座椅上，让她坐下，自己坐在她旁边，慢慢将所有情况还有决定一一述说。
南莯莳头缓慢靠在他的肩，赵砚右手安抚性贴在她的右脸上。
她说：“累吗？”
“不累，就当”他停顿笑着“给你积福了”
如果他做的一切能有好报，他希望都算到她头上。
“那个女生，眼睛像你”
赵砚不是热心到这种程度的人，他的所有好心都来源于她。
就连有一丢像她的人，遭遇这种情况，他也无法坐视不管。
“笨蛋”
她又在骂，可偏偏，他怎么都有些听不够。
“南莯莳啊”
“嗯？”
他说：“小爷不认命，就认你——”赵砚
“就连算命的都说，我欠你的，你是我，千方百计，求来的”
这话，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