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下车的女人敲了敲他的玻璃，玻璃放下，司壹抬起幽暗的眼眸，无声询问。
南莯莳弯着腰身，脸贴近，呼吸交缠在了一起，他不避不闪，没有半分动容。
她弯了弯眼眸，手指摩擦着他泛红的皮肤，说了句不清不楚的话:“海城明天天气不好，大帅不如来我这看戏，图个热闹，可好”
司壹看着她，没有吭声。
她不甚在意收回手，意味深长的笑。
“大帅呐，晚安！”
司壹扫了眼女人窈窕的背影，声音清冷，对着不知所措的司机开口:“回去”
一路上士兵都紧紧抱着瓶子，看大帅进了门才小跑过去，十分纠结。
“大帅，这个怎么办？”
司壹这才记起刚刚那人说的话，他伸出手，瓶子到了手里。
低垂着眼睛说了一句:“不过是醉话，不必放在心上”
士兵偷偷抬眼，大帅早已进了家门，他摸摸头。
大帅刚刚那话，是对着他说的吧
司壹进了门管家迎了上来，说道:“少爷，老夫人等您用膳没等到，现下已经歇息了”
司壹把瓶子交给管家，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边上楼边吩咐:“把这个放起来”
像是半点没听见管家的话。
浴室的雾气模糊了镜子，直到他走过来用毛巾擦拭一番，镜面上的人露着上半身，肌肉块块分明，身上伤痕有枪伤有刀伤，大大小小的横在身上。
司壹歪了歪脖子，那里肌肤通红，上面已经泛起红疹。
她那时的呼吸滚烫，带着酒精味，让他过敏。
司壹神色定定瞧了会，便走出了浴室。
夜色漫长，一声刺耳的叫嚷打破了小洋楼的平静。
徐明珠正睡着，身边人突然暴起，抽起下面的枕头打在虚空中。
“楚筱筱，不是我，不是我”嘴里害怕的嚷嚷着，眼神通红又呆滞。
“文德”徐明珠捧着他的脸想要安慰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甘文德安静了会，突然暴起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模样骇人道:“你都死了，就别再来打扰我了，我给你留了信的，若是你听话点隔段时间我就把你纳入侧室了
是你自己命不好，等不到我”
徐明珠瞪大了眼睛，空气一点点流失的感觉过于难受。
就在她即将窒息时，甘文德突然放手了跪在床榻上又哭又嚎的。
“求你放过我”
不断的磕头求饶，徐明珠缓了缓抱住他“文德文德”不断喊着他的名字。
一早，司壹看向下属，询问
“昨晚有发生什么事吗？”
下属不明所以，还是去探了一下，片刻后回复
“大帅，昨天夜晚姜文死了，连同手下的那批军火，也消失了”这个消息还未放出若不是他刻意打听可怕还不知道。
司壹凝了凝神色，思绪转了转说:“走”
“大帅，去哪？”
“平乐”
他刚到，伙计就迎了上来。
“大帅，您里面请”像是早有预料，位置也是最好的视角。
他一来，所有人视线都落了过来，再看看台上的人，眼神多少带了点明了的意味。
这是司壹为数不多的看戏，他虽然不会欣赏，却也能听出好赖，满堂喝彩里他轻轻鼓动手掌。
他大刀阔斧的坐在这，将气氛都压了压。
她的规矩奇怪，有缘者听，心情好时才会登台，不许客人挑戏，她唱的都是旁人没听过的，倒也新奇。
她下台前往他这边撇了一眼，没什么意外的勾了勾了手往后台去了。
司壹不紧不慢的，直到下一曲戏唱到一半，才动身过去。
被丫鬟领着到了房间，她早已换了衣服。
漂亮的旗袍，很是衬她身材，勾勒的曲线凹凸有致。
她刚卸完妆，正在画合适的妆容。
司壹左右看了眼，他的到来让这个房间显得有些狭小，他悠闲坐在她身后座椅上，翘着腿，翻看着戏本。
南莯莳透着镜子看他，笑了笑。
没一会，有人扯他袖子。
司壹抬起头，是个小女孩，她摊开手，理所当然说道:“付钱”
他抬头往前看了眼，南莯莳正抱着大捧的花，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钱付过了，小女孩跑了。
南莯莳漫不经心拨弄着花瓣，说:“大帅迟到了，没看见前头的好戏，这些花就当赔偿好了”
司壹盯着她，初露锋芒威压很重:“东西在哪？”
南莯莳坐在化妆台上，双腿交叠慢慢的晃悠着腿，手臂撑在桌面:“大帅的东西丢了，来找我？”
“南莯莳”他念出她的名字，没有半点温情“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南莯莳噗嗤笑了，半点不着急“大帅啊，求人办事也要有个态度吧，动不动就威胁弱女子，人家会很害怕的”
司壹眼睛里透着琢磨，这个女子真的看不透。
她很诡异，来历不明，却又故意让他来找他，出现在他身边，目的不明手段不明，在这割裂的局势里
他处处需要小心谨慎，算计而已，他从不怕。
南莯莳拉了拉他的衣服，颇有些不耐的姿态，透着粉的指甲在他纽扣那打着转，眼神也带着勾，赤裸裸的勾引。
她一双长腿几乎盘住了他的小腿，眼神里又透着调戏:“灯太暗了，我看不清我唇色，不如大帅帮我看看”
司壹顺势看了过去，红色的，很是妖艳，像是吸了血的妖精。
他神色冷淡，说:“看不清”
她瘪嘴，似乎有些开心，半响又好了。
她启唇，红里透着白色的贝齿:“大帅东西丢了，我可以帮忙，我东西丢了希望大帅也能帮我找找”
“可以”司壹神色并无变化即使身上挂着妖精，脑子却无比清醒。
“找谁”
南莯莳望着他，含笑，一字一顿:“找，我，男，人——”
四目相对，她眼神很是认真，并无玩笑之意。
司壹突然就冷了，挥开人的手，隔了距离“凭南小姐的姿色，这怕是最简单不过的要求，无需人帮”
南莯莳半点不介意，反而挺认同他的话:“没办法呀，追我的那么多，我偏偏被他钓上了”
司壹像是重新审视了她的话，她一点不虚。看書喇
“大帅不愿意帮忙？”她问。
“好”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王海垌”她吐露出名字，而后伸出手，说道“合作愉快”
司壹撇了一眼，转身要走，她硬生生将他手拿了出来，握住。
还是很奇怪的十指相扣，她认真道:“没人能拒绝我”
“尤其是，男人”
她盯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