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在背后的指指点点,污言秽语,闻以笙都能强迫自己不去回应。

  可最让她惊惶、作呕、恐慌的事还是发生。

  邵雨嘴里不干不净,一边揽着她的肩靠过来,眼里的轻佻色气令人作呕。

  闻以笙浑身紧绷,在被碰到的一瞬间就不可抑止地发抖,狠狠地推开邵雨就往教室跑。

  邵雨几步追上去,抓住她手腕:“还装什么纯啊,不就是缺钱吗,做我女朋友比你打工赚得多。”

  闻以笙挣不开,抬头发现周围学生多是三三两两聚在旁边笑着看热闹的表情。

  那些看戏的目光像针扎一样刺在她心口,她浑身僵硬如坠冰窖。

  邵雨趁机揩油,摸摸她柔软细嫩的手还不满足,手伸去她校服衣摆想去摸闻以笙的腰,上次被温亦寒搅合,邵雨一直惦记着呢。

  这次倒出乎意料,闻以笙像呆掉一样也不反抗了,乖的不得了。

  邵雨越发大胆,结果一只铁皮簸箕突然罩头劈过来,邵雨还没看清是谁,被簸箕罩着脑袋狠狠一拉,四仰八叉摔在地上。

  场面滑稽极了,引起一阵爆笑。

  “妈的……”邵雨一愣,爬起来大腿又挨了一脚。

  路知舟校服穿的吊儿郎当,手插兜,仰着下巴带着股横劲,给他一脚:“什么东西啊你,敢碰她。”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踹太丢面,邵雨气得不行,但一看是路知舟到底不敢在明面上太嚣张,灰溜溜就跑了。

  路知舟一看就笑了:“傻逼玩意。”

  他看向闻以笙,身上的浑劲收敛,咧嘴笑的明媚。

  “小笙笙没吓到吧,别理那傻逼,有舟哥护着你……”

  闻以笙却对他的靠近也退后了一步,“谢谢你。”她小脸木然,低头说了这句就转身走了。

  “哎……”路知舟隐隐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却也说不上来,想到最近各班瞎传的谣言,他拧眉。

  ~

  闻以笙变得忍受不了独处,她的神经越来越敏感脆弱。

  一旦落单,她如芒在背,好像就有无数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如有实质地扎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会去寻找温执,只有他的庇护会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和安全感。

  特别是晚上,她不敢去洗手间,很怕阴影处会突然冒出来像邵雨或者训练营那样的事。

  卫澜和叶禾画离她远,自然而然地,同住同吃同桌的温执成为了她最有依赖性的人。

  晚自习课间,闻以笙从桌底下扯了扯温执的衣摆。

  温执在写东西,停笔看过去,朝她一笑,教室的灯光照得那眉眼柔和无害:“怎么了?”

  闻以笙没有回答,半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几下,有种朦胧易碎感的美。

  温执的呼吸也跟着颤几下,喉结滚了滚,平复心跳。

  真……的乖,像只只会依赖他的温顺小动物。

  “是去洗手间吗?”他写在笔记本上,问。

  闻以笙轻轻点头,因为麻烦别人而不安地揪紧了衣摆。

  温执显出无限包容的耐心,两人一前一后,隔着距离走出教室。

  每层楼都有洗手间,可这么短短的距离闻以笙也要看到他的身影在才能安心。

  ~

  一班爆出了一则新鲜八卦……林臣和李幼雪谈了,有人见他们晚上在操场牵手接吻。

  闻以笙对这些传闻无感,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周身像罩了一层屏蔽世界的保护膜。

  卫澜和叶禾画对她很是担心。

  晚饭后没急着回教室拉着她去操场散心,初冬的天黑得早,浓郁的深蓝色笼罩整个城市,三人坐在露天看台椅。

  “李幼雪可真重口味,林臣又黑又壮跟个黑狗熊一样,她也能亲的下去哈哈哈哈!”卫澜手舞足蹈说的夸张,刻意逗闻以笙笑。

  叶禾画跟着笑出来:“晚上在操场,李幼雪真的能看到他吗?”

  “笑起来就能了,看到一排大白牙在半空飘。”

  “哈哈哈,笑死我了,笙笙你说哈哈……”

  闻以笙目光发怔地盯着半空中一点,瓷白的小脸有些木然,像没有灵魂的雕塑美人。

  她听到两人的笑声,慢半拍地回神,脸上也学着她们展露一个笑:“好笑的。”

  “……”

  “……”

  卫澜和叶禾画对视一眼,很好,她根本没听到。

  卫澜吐出一口气,揽住她,脸紧紧贴上闻以笙左脸轻蹭:“宝贝,你笑的好难看,还是别笑了。”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教室里果然有人看到林臣去李幼雪的位子。

  但李幼雪表情实在不像热恋中,反而还有点无语厌烦的样子。

  但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出了教室,应该是去操场。

  两人走后就有人小声议论:

  “李幼雪怎么这么重口,大黑炭她都喜欢?”

  “什么眼光这是,李幼雪长得还行啊。”

  “林臣睡觉都能笑醒吧,他好像说过讨厌清纯乖乖女,就喜欢长相性感张扬的女孩子,就是李幼雪这种类型。”

  “绝了。李幼雪不会有什么把柄在林臣手里吧?”

  “啧啧,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