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不问，宋久可忍不住，直接逮了009问:“九哥，你是怎么让病人出那么多钱还能给你练手的？”
009看宋久这么傻，直接有点担心她出门就被骗了！但想想她对善恶精准的感知又不担心了，跟这种上天的宠儿没法比！
只能无奈地道:“让他们对病人说，我认识一个老神仙，看病厉害得很，但人家早就不出诊了，以前有人跪他面前他都不出诊那种。
但是他最近带徒弟了！他不看，但他带的徒弟总要有病人练手吧！徒弟练完手了也不可能丢下病人不管吧！
咱们多出点钱，去抢一个他徒弟练手的名额，他徒弟练完手了不就能得老神仙看一看，开点药了！
你这病别处你也是去看过了的，都知道看不好了，何不多出点钱去试试，只要能好了还怕出这点子钱吗？
他们如果看不好也不敢收你这么多钱不是，这么一来完全可以试一试！然后病人这不就来了嘛！”
宋久:“就这样？”
009:“就这样！”
忽悠好像也是能这么忽悠来的哈！
但宋久不满意地道:“可你这不是全靠着葛爷爷赚钱了嘛！”
009一拍大腿道:“就知道你要怪我！但就是师父给我出的这个主意啊！
他觉得我多见识见识疑难杂症，多练练手医术能增长得更快。只是他没让收高价，价钱是我给提上去的。
因为不收钱或者是少收钱，相信的人根本没有几个好吧！你收得越贵，反而信的人越多，也是见了鬼了！
这钱我们两师徒拿得都有点烫手了，师父让下次大降价呢！”
听是葛老让这样干的，宋久才放心了。
只是这两师徒好像玩儿得有点儿脱了，钱收得太多了！
不过葛老是能看的才收钱的，别人是用钱买了命，也许病人自己开心着呢！而医者仁心却让他们两师徒不安了！
不过两师徒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人，发现问题他们自己就能很好的处理了，根本用不上宋久的，宋久听过就算了。
眼见快过年了，009忙着练医术，宋久便在学习之余出门乱逛，时不时的带点年货回来准备着。
这天中午，宋久看书看累了，刚准备出门去晃荡一圈，一开门便看到匆匆赶来的元晋。
元晋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地道:“九妹，请你去送我奶奶一程！”
这是元奶奶不行了！
宋久二话没说就道:“好，我去换身衣服就走！”
宋久转回去换了一身素净的棉袄，跟两个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元晋去了。
宋久家乡的风俗，老人要去的时候要有后辈守着，一是做个见证，二是让老人临走时看看儿孙满堂，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不孤独。
如果元家还在村里，这会儿一个村的年轻人只要没有矛盾的都会露面的。
可现在就却只有宋久了，毕竟京城没有这样的风俗，元晋也找不到别人了！
有很多老人不愿意离乡，也可能有这些原因在吧！
果然，宋久到的时候，元家就一家子人守着床上躺着的元奶奶，而消瘦的元奶奶早已经昏昏沉沉的叫不醒了。
元妈妈拉着宋久坐到自己和儿媳妇的身边，就这么守着元奶奶。
而另一边的元爸爸和元晋已经开始准备老人过世需要的东西了。
衣服鞋袜包头巾，油灯纸钱火盆子，最后连孝子用的白布都准备好后才又来守着元奶奶。
白天一直就他们几个，到了晚上元爸爸就按习俗把灯全部亮着，用火盆子生了一大盆的碳火，让它烧得旺旺的。
周围和楼上的都是元晋单位的同事，有看到元家大晚上了还灯火通明的，就来看看，一看是老人不行了，就都留下帮忙。
消息一传出去之后，元晋研究生的导师，之前的老师许教授，还有一个研究室的同事，关系好的人也相继过来帮忙了。
一群人轮流守着，一守就守到快天亮时，元奶奶竞然睁开了眼睛，醒来了！
元爸爸忍住悲伤叫了一声:“娘！”
然后快步上前把元奶奶扶坐起来，自己坐在床边用身子顶着她的后背，元家其他人也赶紧上前围到床前叫人。
元晋的同事里有人还以为元奶奶是好转了，但宋久却知道，这是元奶奶的时候到了！
元奶奶虚弱地抬眼看了看儿孙，又看了看一屋子来帮忙的人，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冷清，嘴角就带上了笑。
然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去了。
元家人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元爸爸也哭得忘了自己该干的事。
宋久虽然也悲伤，但到底没有元家人那么深切，看元爸爸忘了，就赶紧去找来纸钱到床边烧了，这也是当地的风俗。
等元爸爸元妈妈缓过来开始主事，就用不上宋久了。
宋久便又和元晋的媳妇儿一起守着刚点燃的油灯，不时的添一下油，因为这个灯是不能熄的。
元爸爸元妈妈和周围来帮忙的人帮元奶奶穿戴，元晋被叫去找之前寻访好的先生，送上红包，请回来一个下葬日期。
等元晋请的日期到了，元妈妈才问元爸爸道:“报不报丧？”
元家本来就是元奶奶带着元爸爸逃荒逃到村里安家的，如今又上京城来，根本没有什么亲戚是必须要报的。
但想想平时老太太就和赵老和葛老走得近，三人关系好得兄妹似的，元爸爸便道:“我去给两个老叔报一个吧！”
元妈妈赶紧找出来一把大黑伞交给元爸爸，再在他头上绑上白布条，才把元爸爸送出了门。
出了门元爸爸没管天气如何，直接就撑开了伞，谁叫都不应，也不坐车骑车，而是直接大步快走，往海子边赶去。
另一边的赵老葛老听宋久讲了之后就也都知道元奶奶怕是不行了。
但老家的风俗相熟的老人不能守着老人去，觉得对双方都不好，两个老爷子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怕元奶奶介意，就只能等着。
早上两个老爷子也早早的起来等着消息，一听见敲门声都赶紧出门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