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凤北恒不相信耳朵里听到的东西。
凤庭戬向来不安好心，看着他焦虑难安是凤庭戬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他不信一本书能造成这么的轰动。
要是真如他所讲的，那么以后上战场的别是士兵，全是拿笔杆子的文人墨客好了。
愚不可及。
再看凤北恒，凤北恒某种冷光直射。
“五弟可真是闲啊！我平日里多的是父王交代的各种事宜，你却只有寒妃交代的骑马射箭。”
“记得蒙族善出马背英雄，父王也曾在马背上打天下，怎么偏偏到了你这里，骑射总是不合格？该不会……”
凤北恒欲言又止，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鲜明可鉴。
该不会是不是这两个亲生的，是狸猫换太子换来的吧！
一说到这个，凤庭戬气笑了，“二皇兄想说什么？想说我不会父皇的孩子？”
引言怪气的样子像极了寒妃。
也是奇了怪了。
蒙族盛产游牧，出生在那里的人大多盛行豪华，直来直去，偏偏寒妃是个例外，说话总喜欢拐弯抹角阴阳怪气。
“可是父王都承认了啊，滴血认亲！你总不会不信吧！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不信，毕竟我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堂堂五皇子。”
最疼爱？
别搞笑了。
父王爱的永远是权力地位，永远是与蒙族的相敬如宾，要是没有这层关系，他又算个什么东西？
父王爱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的母妃，没有其他！
凤北恒看到他生气，这才缓了心头怨气，“可我怎么听民间说，滴血认亲不可靠？有人的血都能跟猪血融在一起，难道那人是猪的孩子？”
凤庭戬被说的大笑出声，“二哥旁的本事没有，把自己骂进去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
“你拐着弯子说我不是父王的孩子，那你呢？最起码我是在皇宫里出生，你可不是。”
“爱这种东西随时都会消失，不得不感慨你亲娘的手段好，愣是将父王吊了二十几年好胃口。哎，不过今日之事后，怕是那份爱意要消失无踪了吧！”
“恶心死了，谁让她是玩虫子的女人！”
总管太监王公公快步走了过来，他睨视凤北恒，完全没了之前的恭敬。
凤北恒心头咯噔了一下，暗叹不妙，王公公面无髯须的白净脸上，一双眼锐利如刀，“二殿下，陛下有请。”看書喇
还未等凤北恒说话，王公公又说，“二殿下，赶紧去吧，莫让陛下等急了。”
一句话，一个态度，说明一切。
上次王公公这般过来时，他不小心伤了别国使团，父皇火冒三丈才让王公公过来下他面子，现在……该不会真像凤庭戬说的那般吧！
凤北恒心慌意乱，偏偏凤庭戬还像只苍蝇般不停在他耳边嗡嗡嗡。
“二哥，你看吧！我好心通知你你不信了，白白错过了应对的最好时机。”
“现在傻眼了，心慌了，逃不掉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建议你啊，就乖乖的跪在父王面前认错，父王最心软，也许看到你这么乖，就放过你了。”
“可惜啊，你日后定荣宠不在，也不会再是我的对手，谁让你愚蠢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王公公谄媚的与凤庭戬问好。回看凤北恒时，脸上全是不耐烦，“二殿下，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拖得越久，陛下越生气。”
催促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几句话时间，王公公的态度就大变，凤北恒压抑心头情绪，冷声说，“王公公，请带路。”
王公公默不作声走在前面，等快到御书房时，才侧身多说一句，“二殿下，并非奴才故意为难，奴才也是为了能让你知道陛下的态度才冷下脸色的，走路的这段时间，相信二殿下已经理清思路，记住，陛下很生气，切莫辩解。”
这何尝不是王公公的推脱之言？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的，偏偏要在五皇子面前下他面子。
王公公已经确定站五皇子那边了吧！
看来父王这次真的很生气。
凤北恒面上不显，客客气气道，“谢王公公。”
凤北恒整理衣冠走进书房，才刚走进，迎面扔过来一只盛满茶水的茶杯。
茶杯扔过来的速度很慢，以凤北恒的能力能轻松躲过，但他没躲，额头被结结实实砸了一下。
滚烫的茶水从头发处落下，汤红了他娇嫩脸颊。
皇帝暴怒的心一窒，怒气冲冲道，“混账东西，怎么不躲开？是已经知道你做的好事了？”
“看看！看看！全国各地因为你的书开启了江湖热，现在就连三岁小孩都拿着根棍子说要执剑走天涯！这都是你底下的人干出来的好事！”
“凤北恒，你底下人的小说，你自己看过没有？”
凤北恒没有看过。
他向来对诗书小说不感兴趣，唯一感兴趣的小说，还是谢晚说的书。
他信奉专业事情交给专业人做，确定底下人说过没问题后，也就放行了，谁能想到百密一疏，竟还有这个。
温热的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流到烫红的脸上，疼的他轻轻抽气。
皇帝终于心疼了，他轻咳一声缓了态度，其他大臣识相的全部离开。
等到里面只有两父子时，皇帝才说了一点话语宽慰，那也仅仅只有两句而已，紧接着他又问上一句，“我记得你母亲是个玩虫子的。”
玩虫子！
他的耳边瞬间回响起凤庭戬的话。
所有人都讨厌虫子，更讨厌玩虫子的女人！
凤北恒这是真切感觉到所有责任都不如这句询问锥心，他心头乱麻道，“父王，关于母亲的一切，你应该比我清楚。”
皇帝靠回椅背，悠长的视线锐利如刀，从态度上完全不满意这个答案，但凤北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挽回了。
他一身冷汗的僵持，直到皇帝恩赦般的说了句下去吧！
离开御书房后，凤北恒马不停蹄的赶往昭王府，他要将谢晚吊起来打，更要将她剥皮抽骨，在身体里种满虫子！
原以为她是个听话的！没想到她一身逆骨。
是真的不想活了吗？
昭王府内。
昭王凤非尘这次没有避开，反而正大光明的坐在主位上，似乎想要替谢晚做主。
真是可笑，他这种没权没势的人有什么资格给别人做主？
凤北恒不怕他，干脆无视他，他从不在意一个身体里种满蛊虫的死人，凤北恒眼神凉凉的看向不停打哈欠的谢晚，“谢晚，你是不想活了是吗？”
谢晚打了哈欠，浑圆的杏眼似笑非笑说，“我看你才是不想活的那个，二殿下，你还没发现吗？你的身体里，有我种进去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