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灵到底在干什么？她的中毒的表情好奇怪啊！看起来很痛苦，又很享受？奇怪，是我中毒了吗？为什么我看出她享受的表情。不会是疯了吧！”
“慎言！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享受，听！她还发出了愉悦的呻`/吟，这到底是什么丧心病狂的毒药，难道是想让人在愉悦中死去？谢晚的毒太可怕了！”
常人认知中的毒，可怕、狰狞，沾者即死。
但谢晚的毒超出人的认知，中毒的沈静灵愉悦、欢快，仿佛在跟一场美好梦境做抗争。
是的，做抗争。
今日之前的沈静灵都没见过这么奇葩的毒。
她舒服的身体里的毛孔全打开了！还想呻/吟，想吼叫！
要不是靠着她超绝的意志，她已经沦陷其中了。
是五石散吗？
肯定是！
沈静灵心下断定，越发厌恶谢晚的狠毒，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下这么狠的毒手，给她下五石散！
五石散拥有极强的药性和成瘾性，说它是良药也是良药，说它是毒药也算毒药。
解药却不是那么好配置的。
至少沈静灵就从没听说有人破除了五石散的成瘾性。
这东西一沾即死，除非靠人超强的意志才能摆脱成瘾，只是从古至今，沈静灵还没听过有人摆脱过。
她被毁了。
巨大的恐慌席卷大脑，让她的面色更加古怪。
她不再强硬抵抗，所有人都看到她一脸享受的表情。
只有沈静灵心中悲怆。
往后余生，她都得靠五石散续命，而过多的五石散，会侵蚀她的大脑，毁坏她的身体，将那个意气奋发的京城第一女大夫拉入泥潭，日后若有人提起她，只会想起她苟延残喘的悲惨下半生。
不！
她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面容愉悦的沈静灵嚯的睁开眼睛。双眸中似涂了火一般。
她愤怒看向正在解第五种毒，瓶底毒的谢晚，毫不犹豫走过去抡起巴掌。
“啪！”
巨大的声音下，男宾区里的宾客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瞧他们刚才听见了什么。
“有人扇巴掌？”
“不应该吧！那里待的可都是世家小姐。”
“别忘了，还有个谢晚。”
众人沉默不语，心头不停催促前去打探的奴才回来。
看到奴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王生生慌张从假山上跳下，按住奴才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奴才不停喘气，结结巴巴道，“谢姑娘，谢姑娘她……”
王生生气的站不住脚，“谢晚被打了？”
“哼！我就知道沈静灵不是个好货！这会儿我可不管她是院正之女还是个女人，我今日定要好好教训她！教训她！”
奴才吓的一激灵，赶忙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不是，是谢姑娘身边的丫鬟，把沈姑娘打了。”
啊？
这个反转差点惊掉在场所有人下巴。
一个丫鬟，把小姐给打了？
这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
谢晚没受伤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沈静灵……
凤庭戬饶有兴趣道，“一个丫鬟打了世家小姐，旁人怎么说？”
奴才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他看的好好的呢，就被人催了回来，幸亏这会儿又有探消息的奴才回来了。
那个奴才面色涨红，口齿流利道，“奇观，真的是奇观啊！各位公子，那样的场景你们没看到真是可惜了。”
奴才娓娓道来，在场公子哥听的瞠目结舌。
怎么故事发展到最后，竟变成了那个样子？
“啪！”
利落的巴掌声还没落下，就被梅长楹给扣住了。
众人看着动手动脚的两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梅长楹呵斥为什么动手时，才惊觉不对劲。
‘输不起’三个字跃入所有人脑子，连带着看过去的眼神都变得一言难尽。
“灵灵，就算你技不如人你也不能动手啊！”
“生辰宴上比试这个，本就是为了切磋，没有其他目的。”
“灵灵，输了就是输了，咱不怪你啊。”
世家小姐们如黄莺般的劝慰声徐徐响起，最后就连凤平安都来劝了。
沈静灵被气笑了。
谢晚真是好手段，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后，最后还博得了个好人的称号。
她是死都不会让她如愿的！
与其日后被爆出悲惨境遇，还不如现在就把她拖下水。
沈静灵面带舒畅愉悦的销~魂表情，眼中却是落下豆大的泪珠。
“我不是输不起！”
她的身体沉溺于销`魂的享受，脑子就越觉得恶心。
“是谢晚！是她给我下的毒。”
众人没觉得不对劲，大家一起下毒是不成文的规定，沈静灵不止下了，还下了五种毒，就算要哭，也是谢晚先哭吧！
“你们知道她给我下了什么吗？”
不等众人猜疑，沈静灵悲痛低吼，“是五石散！”
“轰！”
小范围的热闹群里，先在思想上炸开了锅。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五石散是个什么东西，但知道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那种传闻中会不停消耗身体家财，造成身体愉悦的东西，从另一个角度来讲，是比毒药还可怕的东西。
毒药，顶多是摧残身体，五石散不仅摧残身体，更会摧残精神，家底、信任和尊严。
如果说下毒是正常手段的话，下五石散，就是个让人不齿的下作手段。
凤平安先反应过来。
毫不犹豫相信沈静灵所言，对谢晚抨击，“谢晚，你太恶毒了！”
“虽说五石散也是毒，但我也说了，必须解毒。”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已经毁了沈静灵的一生。”
“她是让人心疼的天之娇女，她的存在，能让世界上减少数不清的病人，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谢晚静静的等她们宣泄情感，不着急，不关心。
有些人打定主意让她死，她多喘口气，都是她的不对。
既然如此，那就先看她们的表演。
六公主和八公主觉得不对，从刚才的接触里，她们相信谢晚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是，也没人蠢得在大庭广众下给人下五石散，这不是蠢得自杀吗？
“九妹啊，你先别乱哭啊！父王说了，遇到事情要先沉着冷静，看清事情原委后再进行判断，你怎么能光听沈静灵的一面之词呢？”
“对啊，九妹！你以前就是冲动的性子，都快出价的岁数了，得稳重点了。我不信谢晚会给人下五石散，除非她不想在京城里混了。”
世家小姐们议论纷纷，有站谢晚的，自然也有不屑的。
在众人的议论声下，谢晚终于回应，她淡淡道，“沈姑娘，你认输吗？你认输，我才能给你解毒。”
一句话，撇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