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老？
怎么可能！
可眼前人露出他所熟悉的笑容，还十分温和的喊他‘小十’，将军迷惘了。
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被喊过小十。
三十年四十年还是多久，褪色的记忆在这声呼唤中变得鲜明，朝阳将军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回到了那个什么都不懂，就莽撞上战场的自己。
“老师？”
颤抖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又被反射的寒光熄灭。
脑海中的记忆，心中的激荡，在看到自己布满刀伤和茧子的手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人能在五十年后不显老。
更没人能死而复生，再活一世。
眼前的一切真的自然，却也异常虚假。
将军话锋一凛，强硬低呵，“你到底是谁！”
那人也不恼，面对数十把直对而来的长刀，轻笑出声，“小十，几十年过去了，你的脾气却从没变过。”br>
“记得第一次见你，我就说过，你这孩子，能吃苦，脾气倔，是个天生的将才。”
“五十年过去了，当初有着狗脾气的孩子，成了狗脾气的老人，小十，你没让我失望，真的成了一个让人敬佩的将才。”
“只不过……”
“记得我教你的第一课吗？”
记忆再度恍惚，将军记起了五十年前的峥嵘岁月。
那些记忆跟长腿了似的，跑过了褪色的平淡的时间，冲到眼前。
他记起昔日恩师教授他的第一课。
“无论何时何地，一旦有人拿尖刀对准你，那就是做好了不死不休的准备。杀！”
那人提起了尖刀，对准朝阳将军方向，“无论何时何地，一旦有人拿尖刀对准你，那就是做好了不死不休的准备，杀！”
将军心中骇然，惊愕中全是不可思议。
可存在脑海中的记忆不会骗他，存在脑海中的记忆相信他就是那个曾教授过，已经死绝的恩师。
恩师高昂笑着，身后钻出数不清的毒蛇，毒蛇吐着蛇信子冷光直竖，在他的指挥下，朝将军攻来。
“小十，战场上，别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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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县衙里，五皇子手心玩转着一瓶透明液体，透明液体带着粘着性特别好的气泡，是他从没见过的东西，“鼻涕？看起来很像鼻涕啊。”
“昭王收集鼻涕做什么？”
他好奇的凑近闻了闻，立刻被淡淡的腥臭味吓退，随手一抛，将东西扔出去。
站在一旁的人慌张冲出去，双手接过液体，不让东西流出半滴。
真没看到液体流出去后，才轻呼出一口气，但同时，他也暴露了痕迹。
凤庭戬玩味的看着突兀出现在面前的人，目光如炬，“我认得你，梅长歌，梅花盟的盟主，还是上一任武林盟主，梅长歌，你投靠五皇子了吗？”看書溂
梅长歌自然的将液体瓶子塞进口袋，懒洋洋瞥了眼凤庭戬，出声道，“五皇子这么看不起我的吗？”
“我们江湖人士，怎会参与皇族战队？之所以来，全是因为胞妹与谢晚交好，谢姑娘说此行危险，花钱请我等护卫，那就过来了。”
“五皇子，我等就是些卖力气的莽夫，可不知道你问的那些问题。”
凤庭戬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又从侍卫里拿出一瓶生命精华液，“连你们追踪的这东西都不知道吗？”
“这可是五毒教余众炼制的东西。”
“谢晚让你们收集，想必，不是凡品！”
他想提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奈何梅长歌是个有见识的，东绕西绕，愣是没把人给绕进去，“五皇子说笑了。”
“既是凡品，怎会让我等莽夫知晓，要是都知晓了，底下那些有异心的还不把东西偷了逃走？”
“不是凡品，又怎会让我等耗费千里来追？”
“梅某行走江湖数十载，知道懂得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故早就跟属下们说过，雇主花钱请我们做事，那就好好做，至于其他的，一概不问。”
“五皇子要是真想知道，还是自己去问的好，这里离龙庆城已经不远了。”
没问出答案的凤庭戬轻叹一口气，他并不着急。
就像梅长歌说的，这里离龙庆城不远了，想要知晓，进去就是。
与其=逼问江湖老油条，落个无能的名声，还不如进去。
但里面是毒城啊！即便已经开了城门，凤庭戬还是会担心龙庆城中污浊的空气，会毁了他的金枝玉体。
有属下在他耳边轻声说，“殿下，已经派人出去拦截，这里人不说，不信其他人也不说。”
就算他们不说，也能找大夫来问，找乞丐来实验，总能在谢晚凤非尘离开龙庆城前知晓这是个什么东西。
“梅盟主，辛苦了，今晚可与我共饮一杯？”
“我母妃特别喜欢谢晚，你现在又在谢晚底下共事，以后定少不了接触。”
“对了，谢晚给你们发多少俸禄？”
有意拉关系的动作，看的梅长歌眼皮一跳，他露出自己的狐狸大尾巴似笑非笑道，“县主有钱有名，给的特别大方，她不会明面上给我们多少钱，她都是以投资的方式给我们盟中注入资金。”
“譬如这次让我们过去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她就答应免费写两本自传，写谁，随便我们挑。”
凤庭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了，心想这个条件也不诱人。“是吗？听起来谢晚也不大方啊。居然连几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手。”
梅长歌疑惑看向没听明白的凤庭戬，有意为谢晚说话，“两本自传，按照现在市面上的价格，可以给我盟中带去三十万两收益。”
凤庭戬：……他接手的江湖书院一整年的收益都没十万两。
谢晚光动动笔杆子就三十万两？？？
花钱让他们反投的计划是实行不了了。凤庭戬长呼出一口气，想出了其他招数，“既然梅盟主跟我的行进方向一样，那我们就一起出发吧！”
“龙庆城已经有人保护，暂时不去也没关系，我记得潇湘村不安全，梅盟主跟着我去潇湘村跑一趟吧？”
梅长歌不想免费给凤庭戬跑腿，刚想拒绝又听他说，“扫荡潇湘村，等于剔除了谢晚的后顾之忧，说不定她一开心，多写几本自传！”
梅长歌可不信谢晚那个懒宅会写那么多，不过他倒是可以反向监视凤庭戬，不让他偷偷摸摸搞小动作。
“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