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怔了怔，再把册子在沾了血的褥子上蹭了蹭。
“娘亲……”烁阳皱眉，像是有些不满。
姜沉鱼点头，“对，太少了。”
烁阳一惊，小胳膊小腿的护住墨临渊，“娘亲不行！”
“娘亲不是这个意思。”姜沉鱼一哂，“你看着他，我回青山一趟。”
进入空间，姜沉鱼抓了只异兽，将血抹在册子上，可册子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甚至连之前显出的几个字也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只有人血才可以？
姜沉鱼犹豫片刻，才举起手中的匕首，青禾突然喊了起来：“娘亲不要！”
青禾从后头跑来，护着那只麒麟金雕，“它还小，娘亲你不要杀它！我没有要把它放出去，它不会伤人的！”
姜沉鱼眉心一跳。
小？
上次她在国公府那一片废墟上，惊动了整个京城的狂风就是这只麒麟金雕随便扑腾一下翅膀的后果。这么大的异兽，青禾还说小？
姜沉鱼有些头疼，别家的小女娃娃玩着拨浪鼓，扑着小蝴蝶，她家女儿满青山的抓异兽，当成宠物养着玩儿。
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啊！
青禾两手张开，要抱抱。姜沉鱼叹了一声，把她抱起来。青禾的小脑袋搭在姜沉鱼的肩头，一手抱着娘亲，一手给不敢动弹委屈的哼哼唧唧的麒麟金雕打了个快走的手势，金雕扑腾了两下翅膀，掀起一阵狂风，溜了。
“娘亲，你都好久没抱过青禾了。”
女儿香软，语气软糯，姜沉鱼的心都要化了。
“娘亲以后天天抱你。”
青禾在她怀里又撒娇，“可是现在我都见不到娘亲。娘亲一会儿在宫里，一会儿又要出门，只让我跟哥哥留在空间，守着青山。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
“娘亲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姜沉鱼一阵愧疚。
之前只是想要保护两个孩子，防着他们被洛君淮发现。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知道了两个孩子的存在，她干脆也不再掩饰，“之前确实是娘亲疏忽，没好好陪你们，现在你跟烁阳都不用留在空间，不用守着青山了。以后娘亲去哪里，你们就去哪里。”
青禾眼前一亮，高兴道：“不用跟娘亲分开了？”
姜沉鱼点头，“不用了。”
“娘亲……”青禾小尾音拖的绵长，姜沉鱼的心又软了，“你是最好的娘亲。”
姜沉鱼真是喜欢死自己这两个孩子了。
“娘亲，那位公子，是我们的爹爹吗？”
姜沉鱼一震，语气有些冷下来，“谁说的？”
看着她的神情不对，青禾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抱着娘亲又是一顿撒娇，把她磨得没了脾气。
余光瞥见刚才刚在旁边的册子被狂风扇走，姜沉鱼把青禾放下来，“娘亲的册子不见了，你去帮我找回来。”
“好！”
青禾脆生生的应下来，转头就召了一堆宠物来，满青山的找册子去了。
烁阳不知空间里的事，只盯着墨临渊看。看了会儿后跑了出去，再进来时，手上端了个小木盆。见他吃力，候在院子暗处的容青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木盆。见木盆里盛满了水，还放了一张白净的帕子，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刚好。
“谢谢哥哥。”
进了屋，烁阳谢过容青，拧了帕子轻轻给墨临渊擦着颈边的血渍。忽的他的动作停顿下来，扭头好奇的看着容青，“哥哥，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向来冷漠示人的容青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跟我主子，长得有些像。”
烁阳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半天了才说：“我也觉得像。”
容青试探道：“你爹爹是谁？”
“不知道，娘亲没说。”
容青不甘心，“你没有问过？”
烁阳抬起头来，“娘亲养得活我跟妹妹。”像是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烁阳反问他：“哥哥，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
秋容跟了墨临渊六年，知道墨临渊要寻姜沉鱼，却不知道为何他要这么执着的寻找姜沉鱼。
而这些，容青都知道。
容青的目光一直审度打量在烁阳身上，沉默了半晌，说：“我也不知，不如等主子醒来，你问问他。”看書喇
烁阳乖巧点头，“好。”
容青突然走过来，捏了捏烁阳的肩膀，面不改色，心中却是一喜。“想不想飞檐走壁？想不想有武艺傍身，以后保护你年轻和妹妹？”
“你教我吗？”
容青正要开口，烁阳却只是昏睡的墨临渊，“我要让他教我。”
不过才五岁的孩子，可容青在这一瞬间像是看见了幼时的墨临渊。这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气势，根本就不用再去探究什么了。
他眼中流露兴趣，“你先跟我学，才能跟主子学。”
烁阳低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等我一会儿，一会儿我跟你打完再说。”
有意思。
等青禾找到册子交给姜沉鱼，两人离开空间时，容青正站在远处，面色难看的捂着心口处，望着烁阳不敢置信的目光又转到了站在门口的母女身上。
他刚才进屋，就只有烁阳一个人，而他刚才与烁阳交手，别说活人，就是连只苍蝇都没往里飞过，她们母女二人还能凭空出现？
烁阳小跑到姜沉鱼面前，小声的训斥青禾：“青禾你怎么又带着娘亲翻后窗？你自己调皮，还要拉着娘亲一起调皮。”
青禾委屈，想要解释，姜沉鱼了然，干笑两声，“下次不会了。”
她回头指了指房里，“你们要打去远处打，他一会儿该被你们吵醒了。”
咳。
一声咳嗽，将几个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容青跑进屋里，“主子？”
明明虚弱屋里，墨临渊还是抬起手来，指着门口方向，“册子。”
姜沉鱼都要气笑了，“你都半死了，还想着册子？”
“容青，把剑给我。”
光是一句话，墨临渊都要喘上一会儿。姜沉鱼眸光森冷下来，“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来抢？”
墨临渊将衣袖拉起，“用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