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你不仅笃定我跟贺宗薇有关系，现在还笃定我把贺侍郎私藏起来了？”
墨临渊眼中快速闪过什么，速度太快，姜沉鱼抓不住。
“罢了，反正人也是为你寻的，既然你已经找到，也好。”
姜沉鱼皱起眉来，几日来压着的火气刚要发泄出来，墨临渊已经拉了她的手，“走，带你看一出好戏。”
她下意识的拒绝，没想到墨临渊却把她抓的很紧。
他施展轻功，带着姜沉鱼飞檐走壁。站在屋檐之上，更能清楚的看见将军府的废墟。姜沉鱼眉心一跳，侧眸睨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刚才才说了自己把贺敦藏起来，现在又带她来到这，难不成他真的知道自己把贺敦给藏起来了？
可墨临渊不过是停留片刻，又带着她到了另外一处。
看着入目的整个府邸，再从高处看下头的院子，姜沉鱼认出来，这是许家的府邸。
对，正是当朝皇后姜琉璃的生母，那位国公府夫人，许氏的娘家。
更确切些，应该是许氏的娘家弟弟，许昇的府邸。
当年姜琉璃跟洛君淮勾搭上，为了让洛君淮觉得自己更有利益，便给许昇在京城里置办了府邸，又弄了个官职，有模有样的充起了京城权贵。许昇还真是有点本事，短短时日就做了些功绩出来。只笑当时原身太傻，竟觉得许昇也算是自己亲戚，连带着大房也沾了光，没想到，人家二房就是用大房做了垫脚石才有了如此功绩。
在姜琉璃做了皇后后，她又怕洛君淮觉得国公府功高盖主，怕他忌惮姜家，又让许氏开口，把许昇劝离京城。如今，许昇护送许氏回京，便又住下了。
收起了回忆，姜沉鱼问：“你带我过来干什么？”
“刚不是说了，看戏。”墨临渊指着下头那院门，“你等着，一会儿就有人进门，进门就开始哭。”
姜沉鱼揶揄，“墨国师当真是有掐指算命的本事，还是本来就是未卜先知？”
墨临渊抿唇不语，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等着看好戏。
果然，过了片刻就有人闯了进来，进来就开始哭诉起来。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国公府大夫人，许氏。
许氏不知道是疯病犯了还是有什么着急事情跑了一路，她头发散乱，上面还悬悬挂着几个首饰，缠在发丝上。又像是跟人打了一架，衣服散乱，袖口还被人扯得脱了线，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今天要是敢把那女人接到府里，我现在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有人从屋里头摇曳着身姿走出来，“娘，你之前的那些手段都哪里去了？”
姜琉璃！
她不是应该在清宁寺吗？
姜沉鱼目光询问墨临渊，墨临渊只是抿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示意她接着往下看。
许氏拉着姜琉璃嘤嘤哭个不停，姜琉璃虽然没说，但她确实烦了。让许氏进屋，许氏偏不，就要在这院子里嚎着。
“之前的手段？”许氏越发气不过“谁知道那小贱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个野种，还是个男胎！你爹现在看的有多紧，别说碰了，我见都不能见。当年一时大意，已经让他多了个庶女，我日防夜防，没想到他趁我不在，竟在外头养了一个！”
姜琉璃没好气，“你才离京多久？现在那女人都快要生了！只能说爹他早就瞒着你，那女人都不知道养了多久了。”
这番话又在许氏心里头狠狠刺了一刀，把许氏气的差点儿没喘得上气，又拉着姜琉璃嚎了一段。
隐约能听见一句：“……那药我都没机会给她撒上去！”
秀儿喊过伺候许氏的丫鬟，问了问原由，才知道原来姜思明在外宅养了个女人，以前也一直放在乡下，因为那外室肚子大了便接回京城，在京郊买了个三进三出的宅子好好养着。许氏今日就是上门闹了，没想到正好姜思明竟在里头陪着外室温存。见许氏撒泼，姜思明怕惊着了儿子，便不顾身份与许氏扭打了几下。
姜琉璃听得是火冒三丈，“爹真是糊涂！”骂了两句后，她又转头骂起了许氏，“你也是，一个外室而已就把你逼成了这样！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要稳住，爹一直护着她，她能生下孩子，养不养得大还得两说呢。”
许氏仿佛看见了希望，“你有法子？”
江流没搭话，只是喊着许氏进屋。
她转过身，露出面容，房顶上看戏的姜沉鱼愣住了。
姜琉璃脸上的伤疤，好了。
姜沉鱼清楚的记得自己下手的力度，她敢肯定姜琉璃脸上的那两道伤疤一时半会儿绝对好不了，哪怕是愈合了，疤痕也一定会留下很长时间。在清宁寺那种地方，就算是再好的修养，姜琉璃这张脸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恢复如初。
除非……
姜沉鱼眉心紧皱，面上已有了不悦。
许氏随着姜琉璃进了屋，到了屋里又哭诉了一场。姜沉鱼已经不想再听，只想要回去问问烁阳跟青禾，可墨临渊却把她拉了回来，“你要去哪里？你现在武功尽失，连屋顶都下不得，你想要摔下去不成？”
“热闹都看完了，不走干什么？”
“谁说看完了。”墨临渊指了指下头，“这不才要刚开始吗？”
姜沉鱼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见墨临渊拿走两片青瓦，能让她看见屋里头的人。
只听姜琉璃拍案，说：“好了！让你今日过来，你倒好，还惹了这么一桩事情。”
许氏不吭声了。
姜沉鱼有些奇怪。可当初洛君淮还没动手时，大房二房都同住在将军府里，当时的姜琉璃可是孝顺的不得了。虽说姜琉璃做了皇后，没想到脾气竟然变得这么大了。
“东西既然没用上，那就还给我吧。”
许氏心里头还憋着气，身边丫鬟把东西呈上来。姜琉璃接过，打开查看后冷笑：“好东西交到你手里，还真是一点儿没少。”
说罢，她才放心的把东西交给了秀儿。
“送进宫里去。本宫倒是要看看，云贵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怎么做真龙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