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听着声音，该是哪家被宠坏的小姐。
墨临渊唇角弯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人摔碟子了，你作为饕餮阁的伙计，只在这站着听，不该去看看？”
庆生面色微微一变，“夫人，小的先过去看看。”
姜沉鱼刚要提醒他，京城里都是不好得罪的人，让他自己说话斟酌些，庆生就自行过去了。
“这才第一次来京城，才是第一天上工。”
“第一次来京城又如何？第一天上工又如何？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以后怎么在京城里讨生活？”
也是这个道理……
“放肆！你可知道她是谁？”
只听得一声训斥，姜沉鱼已经知道说话这个人是姜落雁。甚至也都不用猜，姜沉鱼也能知道话里这个“她”，是洛萱灵了。
庆生好声好气赔着不是。
饕餮阁里的伙计都是一层层严厉选拔上来的，庆生属于开了后门，在饕餮阁里必然会受排挤。遇上这种事情，更是没人愿意上来帮衬一把。徐掌柜有事儿外出，饕餮阁的伙计各个都在等着看庆生的笑话。
“是我们疏忽怠慢了两位小姐。这样，小的先把这些狼藉收拾了，免得扎了两位小姐。两位小姐都是娇养在京城的，掉了一根头发丝儿都有多少公子心疼呢？二位小姐……还没机会去过江南吧？哎哟，江南的姑娘没京城的小姐们好看，但是江南的姑娘肌肤细嫩，滑得跟水一样。”
姜落雁正要发难之际，又听庆生说：“这位小姐已经这般好看，这一位更是天姿，若是再会了江南小姑娘们的食养之术，那更是不得了了。”
哪个小姑娘不爱听这些？
姜落雁被哄得气消了大半。“什么食养之术？”
“前两日厨子新学了一道菜，可是江南最有名的小吃。这事儿，只徐掌柜跟我说了，其他人还不知道呢。这样，小人再叫厨房重新换一桌，连刚才那些不上心的菜品都换了！一道小菜可定是不能一下子就养出来的，但是两位小姐可以先尝个味道，若是喜欢了，可每日过来，饕餮阁，永远都给二位小姐留着菜品。”
庆生言语诚恳，又把姜落雁和洛萱灵给夸了一道。姜落雁彻底没了脾气，向来装得好的洛萱灵也轻笑出声，“你这小伙计，口条倒是厉害。”
“哪是厉害，小人说的可都是实话。”庆生眼见力极好，讨笑着问姜落雁，“这位小姐，小人说的可对？”
姜落雁拿了几两碎银赏赐下去，高兴的不得了。
雅间里，姜沉鱼睨着墨临渊，没说一个字，但时眉眼里都是傲意。
墨临渊抿唇小小，也是一个字都不说。
“上次叫人查的事情，你查到没有？”
隔壁，洛萱灵问出声音。
只听姜落雁冷哼一声：“说来也奇怪，贺宗薇进了贤王府，可贤王却只是把她晾在客房就再也没管过。也没听说贺宗薇要走，更没听说贤王要撵人。灵公主，你说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洛萱灵也拿不准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姜沉鱼这会儿才想起贺宗薇的事情来，当初只交代她这么做，没想到后续她转头就忘。看書喇
不过贤王当真没撵人？
“灵公主！”姜落雁的语气哽咽起来，只听得噗通一声，像是已经跪在了地上。“求求公主救救我大姐。清宁寺清苦，大姐真的是病重了才能回来，韩大人所见时都是大姐撑着最后一口力气，所以才叫韩大人误会她没病。烦请公主在皇上面前给大姐说说情，宽恕了大姐这一回。”
洛萱灵幽幽叹了一声，“落雁，不是我不帮你，当初我就说了，让你们听我的。你们既然不听我的，又要我怎么帮。”
姜落雁腹诽：你明明什么都没做，还偏偏做出个使了大劲儿的样子。
心里这么想，面上自然是不能那么说的。“公主，我大姐真是无辜的，公主人善，一定会帮了我大姐的对不对？现在先不说回宫的事情，先让皇上把我大姐从天牢里放出来吧？这可是皇后娘娘啊！”
啪的一下，洛萱灵一掌拍响了桌子，吓得姜落雁一愣。
“现在还知道用她皇后的身份来压本公主了？姜落雁，本公主念着与你有些交情，又想着姜琉璃与我皇兄多年感情，才想着要帮姜家一把。没想到你们竟……”洛萱灵叹道：“皇兄现在虽还没有迁罪到国公爷身上，可已经让国公爷在家休养，不用再管朝政之事了。落雁，你现在还没明白这件事情的轻重吗？”
姜落雁瘫坐在地上。
见她如此，洛萱灵又把她扶起来，让她好好坐在凳子上。“罢了，谁让我与你有几分交情。回去与你父亲说，我会想法子把皇后娘娘救出天牢，可到底能不能回宫，这就得看你们陪不配合了。”
姜落雁终于有了希望，连连点头道：“自然是配合公主的。”
庆生把东西端上来，满满一桌。洛萱灵得了姜落雁的保证，又再听了庆生一些好听的话，高兴的又赏了些银钱。
等庆生退出去，又听得洛萱灵说：“我要忙着把皇后娘娘救出天牢，贤王府那边我可没功夫管了，你自己要多上心一些，把贺宗薇给赶出来。”
“我都听公主的。”
……
姜沉鱼看着放在两人中间的钱袋子，半晌了，轻问墨临渊，“这贤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墨临渊只说了八个字：“无心政事，闲散王爷。”
可如果说他真是这么简单的人，也并非如此。
从饕餮阁出来，庆生追着二人问：“公子夫人住在何处？我晚些时候过去道谢。”
“京城里到处都是不好惹的人事，你自己要多机灵一些。”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沉鱼的目光又往楼上雅间的位置上看了两眼。“我家就在……”
庆生机灵的记下了哪条街哪条巷，“小人记下了。过两日小人便去拜访夫人和公子。”
话音才落，就听得身后有人抱怨，“王爷，这小贼也太大胆，连您都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