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含笑接过金钗，重新给她戴上去。
“是吗？谁说的？”
他眸子里带着些许的森冷，扫过姜落雁，又扫过洛萱灵，语调微扬，“嗯？”
金钗无故不见，堂堂国公府小姐被人诬陷偷了东西，在京城里早就被人戳了脊梁骨，姜落雁一直嫉恨在心里，现在好不容易抓着真的贼人，她岂会轻易罢手？看書喇
她脑子里全是自己的清白和委屈，哪里还有听得见其他声音，看得见其他的动静，故此墨临渊刚才那一番话，她过耳就忘。
“我说的！金钗就是她偷的，她不是贼人，难道我贼喊抓贼吗？”
“姜二小姐也不是这么傻，还知道贼喊抓贼四个字。”
姜落雁一时反应不及，竟把这个当成了夸奖，还自得了起来。洛萱灵知道姜落雁蠢，但不知道她能蠢到这个地步。
“墨大哥，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
“墨大哥？”姜沉鱼娇嗔质问：“夫君，你什么时候成人家大哥了？你跟大邺皇上称兄道弟，人家同意吗？”
墨临渊眼中满是厌恶，脸色也更冷了一些。“公主慎言，本国师与你并不相熟，不用叫的这么热络。”
洛萱灵眼眶通红，小脸却是一张苍白。目光遥向饕餮阁内，跑了进去，“三哥……”
说了几句之后，贤王却只是淡笑着回了两句，带着自己的人便上了楼上雅间。好歹也是兄妹一场，洛萱灵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贤王会当场拒了自己，苍白的脸上又是一阵难堪，最后变成铁青色。
“灵公主，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报官吧！”说着，姜落雁还要伸手拉抓，想着要么直接将人扭送到京兆府，还自己清白！
谁知手才刚伸出手，一声咔嚓，姜落雁尖叫一声，冷汗涔涔的捂着自己被折断的手差点昏死过去。
“这是本国师的夫人，岂容得你来放肆！”墨临渊冷眼看着，“姜思明是怎么做人爹的，国公府里的人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吗？这金钗是本国师送给夫人的，你说本国师偷了你的金钗，是何时偷的，在哪里偷的？又是怎么样偷了？今日这事儿你若是不说个明白，不给本国师一个交代，那就让姜思明来给本国师交代！”
姜落雁这会儿才把他说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吓得都忘记了断手的痛。
姜沉鱼侧眸睨了眼刚才贤王离去的方向，靠在他的怀里，“夫君，她不是要报官吗？那就报官吧。”
……
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热闹。
但是今日饕餮阁门口的热闹却是稀奇，不少堂食的贵客匆匆结了账，跟着去京兆府里接着凑热闹。
雅间里，仲常多次张望，贤王抿了一口茶水，“都走了？”
仲常点头，“走了走了，都走了。”顿了顿，又说：“灵公主在下头站了一会儿，跺跺脚也走了。只是奴才瞧着她不是跟去京兆府，而是回宫的方向。”
“这倒是稀奇了。哪一次她不是挑了事儿才走，今天竟然这么这么懂事儿了？”
仲常认真的想了想，“大概是因为王爷没帮她，所以被气着了？还是，觉得姜二小姐太蠢，会连累自己？”
说完这些，仲常恍然大悟，“怕是被墨国师怀里的夫人给气着了。灵公主对墨国师的意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贤王眸色晦暗不明，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放在茶盏上，“想看热闹就去看，看完了记得回来。”
仲常一喜，应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向来温文尔雅的贤王这会儿笑得却有些嘲讽。
姜琉璃这个皇后才入了天牢，许氏娘家也快要保不住了，姜思明这个国公爷已经是一屁股的烂账。现在姜落雁又被商朝国师押到了京兆府，不过小小金钗，姜落雁也不会被怎么样，只是国公府这名声……
呵。
仲常走的急，竟忘了把雅间的门给带上，庆生正巧路过，行了个礼，便要带上门。贤王将他喊住，给了碎银赏钱，让他去京城琼珍楼把里头掌柜的喊来。
掌柜的姓马，到了雅间先给贤王行了跪礼，“东家。”
贤王虚抬了抬手，马掌柜才站起来候着回话。
“那个金钗的事情，你与本王说说。”
马掌柜因为丢了首饰惹了国公爷的事情贤王倒也听过，不过以为只是小事，便没上心。
听完了前因后果，贤王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一日若不是余忱，小人怕是已经死在国公府门口了。”
余忱……
贤王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可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马掌柜那会儿已经晕死过去，哪里记得他说了什么。
“那一日国公府门口凑了不少人，小人问过后再回禀东家。”
等马掌柜离开，仲常也回来了。
“如何了？”
仲常不屑，“能如何？不就是说姜二小姐因妒生恨，凭空诬陷。墨国师家那个夫人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姜落雁给气得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照我说，姜思明怎么生出了这么蠢的女儿，人家各个都要巴结墨国师，她倒好，把人得罪了个遍，最后还得摁下手印，说诋毁了商朝国师夫人的名声，赔了好大一笔银子。”
说了这些，仲常又叹道：“墨国师跟夫人感情是当真好，在京兆府里奴才听着有些程词简直是他家夫人无理取闹，可墨国师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夫人，宠得不得了。”
……
出了京兆府，姜沉鱼就把字据扔给了墨临渊，“这银子你帮我要回来。”
“你要的字据，为什么让我帮你要。”嘴上这么说，墨临渊还是把字据好好收了起来。
姜沉鱼伸手要探进他的衣服里，“我自己去也行。”
墨临渊抓着她胡闹的双手，忍俊不禁。“不怕姜思明认出你来？要银子嘛，我去就行了，只是银子拿到手上，你得分我一半。”
她比出三根手指，“三成。”
“四成。”
“就三成。”
墨临渊抿着笑，“那还是一半吧。”
姜沉鱼伸手要抢，他顺势把她抱进怀里，“大街上投怀送抱，夫人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