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渊身子压下来，“你有什么事？”
姜沉鱼轻咳两声，“你有你的事，我自然也会有我的事。要么你把你所有事情告诉我，我也把我所有事情告诉你？我们两个坦诚相对，再互相了解了解？”
墨临渊眉峰轩起，“好啊，你先说。”
“你怎么玩儿赖。”
姜沉鱼轻哼着，一边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了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屋子，你出去！”
墨临渊双手环抱胸前，“这是我的宅子。”
姜沉鱼抿唇不语，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墨临渊兴趣盎然的回看她，见她踏出门外，身形一闪又把她给捞回了房里。
“近来京城不太平，你别到处乱跑，好好呆在家里，别让我操心。”
他的声音就贴在耳边，每一个字的吐息尽数喷洒在姜沉鱼的耳朵上，随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姜沉鱼只觉得一阵酥麻，浑身发软，差点儿支撑不住。
至于墨临渊说了什么，姜沉鱼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用过晚膳，姜沉鱼早早就歇了。
因连夜赶路，舟车劳顿确实折腾不小，墨临渊吩咐其余人不得打扰。
而实际在空间里，烁阳已经把煎好的药端到了木屋里，“娘亲趁热把药喝了。”
姜沉鱼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药碗。“先放着吧。”
青禾趴在桌前，用小手轻轻扇着碗上的热气，“娘亲，药凉了就苦了，我给娘亲扇扇风。”
姜沉鱼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端起药碗来吹了吹，一口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见两个小娃娃正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她笑道：“药效哪里有这么快。”
烁阳说：“加了点青山里的药材。”
话音才落，姜沉鱼只觉体内一阵翻涌。不想吓到两个孩子，姜沉鱼稍稍把身子侧过去一些，正准备支开烁阳青禾，没曾想随着一口黑血，姜沉鱼晕了过去。
墨临渊换了一身衣裳，再次来到国公府。门前，国公府那三个字已经没了，光秃秃的红漆木大门，看着可笑至极。
门房赶紧将他迎进去，姜思明挨了打，这会儿躺在床上，至今未醒过来。今早上更是发起烧来，折腾了半天才算是把热给退下去了，人依旧未醒，可瞧着脸色更难看了。听说墨国师过府来，姜琉璃慌忙从床上爬起，穿衣服时突然想起自己在宫中受的辱正有他的一份功劳，又把丫鬟才伺候穿好的鞋子给踢出去。
“好一个商朝国师！”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姜琉璃恨得牙痒痒，“就说本宫睡了，要么让他等着，要么让他明天再来。”
说罢，姜琉璃躺回了床上，翻了身继续睡。
墨临渊等了片刻，前厅里倒是来了位主子。只是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姜落雁。
姜落雁给墨临渊行了礼，先是为姜思明解释一番，又为金钗的事情请罪几句。
墨临渊冷睨着她：“你们姜家是没人了？需要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来见人？”
姜落雁脸红一阵，接着又变得苍白。“如今姜家变故，父亲还未醒来，大姐受不得刺激，怠慢了国师，还请国师恕罪。”
这一句之后，姜落雁没有得到墨临渊的任何回应。她心里咯噔一下，犹豫几番后才敢壮着胆子抬起头，对上墨临渊眼神里的讥讽，姜落雁越发难堪，眼眶瞬间红起，豆大的眼泪啪嗒往下掉。
“国师今夜过府，若是为了金钗一事，可以罚我，打我，甚至杀了我都可以，若只会要来辱我姜家，恕我不能奉陪。”
墨临渊饶有兴趣的看着姜落雁，姜落雁心下又是一沉，小心的后退了两步。墨临渊起身，逼近她两步，姜落雁越发慌张，余光撇着前厅门口，一边有些结巴的说：“虽然姜家落势，可是姜家也不容许被人欺负，墨国师如果真要来硬的，我们姜家也绝不答应！”
话才说完，墨临渊就郎笑起来。姜落雁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曾经有人跟我说，姜家有个心思单纯的人还值得别人惦念两句的，便是你了。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来，确实如此。”
姜落雁又是一愣，“是谁说的？”
因她只是个庶女身份，所以姜思明的目光嫌少放在她的身上。她自小好学，却比不过姜琉璃嫡女身份自带的优秀，直到姜琉璃成了皇后，住进了皇宫，姜思明才注意到她这个女儿。
若是再往前数数，在姜家还未分家之前，曾经也有人对她比划过类似的意思。
不是言说，而是比划。
因为，那人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那人，便是姜沉鱼。
想起旧事，想到这些年的委屈，姜落雁心酸又难过。
“去告诉姜思明和姜琉璃，三日后皇上要出宫前往泰阳寺见一个重要的人，此番行踪机密，他并未告知其他人。若是姜家想要翻盘，东山再起，只能看着一回了。”
墨临渊眸光晦暗难懂，“不过你父亲这会儿都没醒，怕是也赶不上去泰阳寺了。”
听说有机会救姜家，姜落雁差点儿跪在墨临渊面前，“墨国师可有法子救我父亲？”
“有。”
姜落雁这会儿是真的跪下了。“只要墨国师能救我父亲，救姜家，等父亲醒来必定会重重回报国师，什么都能答应你。”
墨临渊唇角弯起那抹似笑非笑，“倒不用麻烦国公爷，姜二小姐你现在就可以回报了。”
姜落雁高兴道，“国师请说。”
“我知道你父亲房里收了不少的印章，并非是公家之物，只是图个好看而已。巧了，我也喜欢这样的东西。那里头应该有一枚金蟾样式，白玉四方样子的印章，你给我找来。”
墨临渊取出一颗药丸来，在姜落雁眼前晃了晃，“这颗药丸，能让你父亲醒来。你把东西给我，我就把这颗要给你。如何？”
盯着他手里的药丸，姜落雁像是魔怔了一般，连连点头：“好。”
墨临渊唇边的似笑非笑更加明显了些。“好，那我就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