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西洋醒来的时候是懵逼的, 他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看了眼前这个男人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当然了,狗言狗语也是帮助他辨认眼前男人身份的原因之一。

  “你去洗澡, 太臭了。”

  钱西洋:???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我才睡了两个小时, 你就因为这个把我叫醒?”

  这颗西洋参知道自己忍了多久吗?

  他就知道凶他!

  难道不是应该上演那种偶像剧里久别重逢情深深雨蒙蒙的感觉吗!

  为什么钱西洋不感动就算了!还凶他!还宁可臭着也要睡觉!

  钱西洋实在困得不行, 不知不觉间眼睛又闭上了……

  然后苏嘉上捏他脸把他捏醒了。

  钱西洋:“……”

  他倦了。

  苏嘉上捏人的力度并不大,但是。

  但是!

  那骚扰感让钱西洋恍惚间觉得自己脸上爬了小虫子啊啊啊!

  不咬人恶心人啊!

  钱西洋不动了, 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瞪着天花板棚顶,眨也不眨,整个人的灵魂好似不在此处,不知道去哪里漫游了。

  苏嘉上非常不乐意,他拍拍钱西洋的老脸蛋:“醒了就快些去洗澡。”

  醒来就像个呆瓜,也不动作, 也不看他, 怎么了?棚顶比他神仙哥哥长得好吗?

  此刻,钱·想睡觉·不能睡·西洋根本顾不得揣摩苏老板的心里,他正在心里给现代汉语中的成语赋予自己的见解,比如名存实亡这个成语, 在他的理解里, 就是有的人名义上还躺在这里,实际上他已经被折磨死了(bu shi)。

  他越想越清醒,到底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此刻才反应过来, 苏嘉上正躺在自己的旁边, 他满脑袋问号:“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嘉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三个小时前。”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香喷喷的过来,而你,搞臭了我。”

  钱西洋:“……”

  这不怪自己,这么热的天,他天天早上醒来都要洗澡,还擦味道好闻的身体乳,可他真的控制不住流汗,他中午就已经臭了,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他爬到床边,踩上拖鞋向着浴室挪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霜打的茄子强不到哪里去,然而他能怎么办,苏老板不喜欢他的味道,除了洗澡还能怎么办。

  苏嘉上躺在那里,看着浴室里若隐若现的背影,神情莫名。

  如果说钱西洋淋浴之前还有三分倦意的话,那么当水从头顶上浇下来的那一刻,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收缩了,他浑身反射性地抖了一下,打了个激灵。

  什么鬼啊……

  他忘开热水阀门了!

  他赶紧旋钮热水,与凉水中和温度,整个人在浴室里调了好一阵子水温,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开始享受安稳的冲澡时间,站了一阵子,他还是有些累,便开始在浴缸里防水,这边开着淋浴喷头,同时蹲在浴缸边,将手伸进去,拨动缸内盛着的水,以便去调整温度。

  其实有时候快乐就是这样的简单,比如现在,你让钱西洋再玩一小时的水,他都没什么不情愿的,甚至还觉得有趣极了。

  可能是屋内的水声太大,他听见敲门声时,毛玻璃门外的人已经敲了有一阵子,钱西洋洗了澡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臭,内裤被他洗好放在浴室内的晾衣架上,这时他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他没带换洗的内裤!

  更别提浴巾之类的东西了!

  怎么办,他要luo着给苏嘉上开门吗!

  他想也没想,小跑凑近门口,对着另一侧的人说道:“你要用厕所吗?能不能帮我拿一下内裤啊?就在床头抽屉第二层的衣物整理袋里,很好找的。”

  苏嘉上一时没有回答,大概沉默了有三秒的样子,他回复道:“我说过,我被你搞臭了。”

  钱西洋大概是泡澡太久,脑袋多少有点进水,他没反应过来苏嘉上真正的意思,他说:“那个……你帮我拿一下衣服,我立刻腾出浴室让你洗澡啊。”

  苏嘉上的笑声从另一侧传进来,像是有一只长着绒毛的草,轻轻地挠在钱西洋的耳蜗里。

  他突然福至心灵,解开门上的锁,将对方拉了进来,也顾不得墙上潮湿的瓷砖会弄脏他的衬衫,直接将他按在墙上,潮湿的水汽在浴室内蒸腾盘旋,被逼得紧,腿软得想找个东西扶一下的男人无意间将手按在了淋浴喷头的开关上,湍急的水流自上奔涌向下,成功地逼退了那个攻势凶猛的人。

  这为暂时落了下风的人创造了反击的条件,苏嘉上反守为攻,水流顺着他的头顶流下,令他的衬衫牢牢地黏在身上,起伏和轮廓都看得一清二楚,和钱西洋此刻的不加遮掩相比,苏嘉上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他抬手勾住钱西洋的脖子,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两人再度吻在一起。

  水流声遮掩了愈发急促的chuan息,浴室外的时钟上,分钟转过一百八十度的角,浴室里的水流声停止,须臾,又再度响起。

  最后的最后,两个闹够了的人依偎在一起,坐靠在浴缸里,玩着泡泡上漂浮的胶皮小黄鸭。

  可能是睡了几次,钱西洋面对苏嘉上到底还是放开了很多,他仰头打趣坐在他后面的苏嘉上:“神仙哥哥玩小鸭子,幼稚,你粉丝要是知道你是这么一个小学生,怕是要哭死了。”

  他又说:“其实现在的小学生也不见得喜欢玩这种玩具。”

  他反驳:“我不会让他们看到的。”

  他又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他们喜欢的是我的实力,又不是我的脸……”

  钱西洋心里像被猫咪用肉垫小爪子挠了一下子似得,他没再言语,顺着仰头的姿势靠在苏嘉上肩膀上,安静了半响,嗓音有些沙哑地问道:“喂……还搞吗……”

  “嗯……”

  节制是什么?

  苏嘉上表示自己并不懂得那种不存在的东西。

  他也不太需要。

  他有钱西洋就够了。

  两个人从浴室里出来,苏嘉上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钱西洋给自己吹头发,对方带着厚茧的指腹穿梭在他的发丝之间,苏嘉上看着镜中钱西洋惬意的表情,头皮感受着厚茧摩擦时那粗糙的灼热感,或许是主观心理在作祟,他竟觉得钱西洋的手指要比吹风机更热一些。

  他再也坐不住了,他抬手握住钱西洋的手腕,也不说话,只是一边垂头亲吻他的手腕,一边抬眼去寻钱西洋的双眼与之对视。

  面对此等的美□□惑,钱西洋当场就去世了,走得十分安详。

  他喉咙发干,嗫嚅道:“我们才刚洗完澡……”

  苏嘉上的声音依旧清朗如泉:“没关系。”

  他这样说道:“你若是劳累,之后便不必洗了。”

  他俩这边你侬我侬,热火朝天,然而另一边正在跟林琴汇报情况的杨佳音只觉得头疼,她说:“琴姐,要了命了,嘉上好败家啊,他开了豪华套房没待多久,天还没黑就跑去钱西洋那个普通小单间了!这也太浪费了吧!”

  林琴:……

  林琴纠正道:“重点不在浪费吧?”

  “没错!”杨佳音恍然大悟,她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右手握拳砸在了自己的左手手心里,说道:“我等会儿就问问嘉上,这房需不需要帮他提前退掉!”

  林琴:“……”

  好烦哦,员工的脑回路在清奇的路上越走越远怎么办!

  她扶额提醒道:“重点是你要把控好两个人在外面的行为亲密尺度!不要让两位祖宗被迫出柜了知道吗?”

  林琴又就此问题多加叮嘱了她一阵子,最后挂断之前,林琴语重心长的说:“杨佳音同志,组织的重担就交托在你身上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

  这时候不靠杨佳音,难道靠苏嘉上的保镖同志们吗?

  可别为难他们了,专业人士都觉得头疼,更何况他们了。

  然而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防不胜防,凌晨一点,苏嘉上更博:

  【给大家讲一个睡美人的故事,从前有一个漂亮姑娘,她被称作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哪怕是仙女都仅仅只拥有她十分之一的美貌,有一天,她由于女巫的诅咒陷入了沉睡,一位英俊的王子跋山涉水为了救她而来。

  他风尘仆仆,赶到公主床前时甚至连衣物都来不及换,他垂下头去用真爱之吻将公主唤醒,公主感动极了,她羞涩地看向王子,希望王子对她再说些情话,同时向她求婚,王子看到醒来的公主,他开心的笑了……

  “你别瞅我了,这工作可太累人了,是时候换我沉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行不?”

  王子如是提议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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