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宝宝……”
秦牧野一连叫了好几声，明明应该是一听见就浑身掉鸡皮疙瘩的称呼，可不知怎的，沈玉竹却从男人的声音中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情愫。
不过是一个称呼，爱叫就叫吧，反正就算她不应，秦牧野也没有要改的意思。
“但咱们说好了，私底下叫叫就算了，当着外人的面可别这么称呼。”沈玉竹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他在旁人面前说漏嘴，毕竟她也是要脸的。
然而，还不到下午，她小心翼翼想藏起来的脸儿，一下子就被人给发现了。
因为没法子去上班，沈玉竹就让秦牧野替她去农业小组请了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不成想这事儿刚好被王秀芬给知道了，她本来就在家无聊，干脆抱着已经会爬的小晨曦过来看她，结果发现沈玉竹红光满面地在床上躺着。
“嫂子，吃东西。”
秦牧野没打搅两人拉家常，端了几样吃食进来，放在桌上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
沈玉竹拿起一颗糖，逗弄小晨曦，“晓晓，你看着这是什么？”
等小小的谢晨曦咿咿呀呀地伸着手要够的时候，她却躲开，笑着同小娃娃讲，“你现在还太小了，不能吃糖哦，等长大了再给你。”
被这么逗弄谢晨曦也不哭不闹地，咯咯咯地笑着，好像明白沈玉竹是在跟她玩。
正当沈玉竹沉浸在逗小孩的乐趣中，身旁的王秀芬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昨天晚上牧野闹你了？”
“没有啊。”当时沈玉竹还想着蒙混过关，心虚地撒了个谎。
谁知王秀芬轻笑一声，洞若观火，“可别哄我了，刚才我可是瞧见牧野脖子上长长的一道红印，不是你挠的，还能是别的女人不成？”
沈玉竹还真不知道这事儿，脸红透了，哼哼唧唧地说不出话来。
王秀芬却好像没把这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还笑话她，“脸红个什么劲儿，这夫妻俩钻被窝，天经地义的事儿。”
话是这么说，等到王秀芬前脚一走，后脚沈玉竹就在衣柜里找了一件高领毛衣出来，让秦牧野换上。
起初秦牧野还嫌麻烦，说是再有几个小时天就黑了，他今天又不出门，没必要换。
一提这个，沈玉竹更来气。
这个狗男人自己没发现就算了，还顶着脖子上的抓痕在外头招摇，又是送沈芊芊去上学，又是去给自己请假的，一路上不知道撞见了多少人，这要是被同事们给看到了，她明天上班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人打招呼。
“你换不换？”
沈玉竹只丢下这四个字。
聪明如秦牧野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立刻顺毛撸，点头道，“换换换，我这就换，马上换。”
等到换上高领毛衣，感觉到脖子上扎扎的有点痒还有点疼，秦牧野专门去找了镜子，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轻笑一声，重新用毛衣领子盖住了那红痕。
疼就疼吧，谁让自己媳妇脸皮薄呢。
在沈玉竹的坚持下，秦牧野一连穿了好几天的高领毛衣，好在那抓痕只是表皮伤，没几天就消失不见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换成了正常的圆领毛衣。
“玉竹，你快看，皮皮菜开花了。”
这天，沈玉竹早上刚到单位，就被赵文玉扯着到了养皮皮菜的暖房，指着已经开花的植物对她说，“进了暖房之后，这些植物的生长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许多，加上咱们浇水也浇的勤，估摸再有个十几天时间，就能够结种子了。”
“观察记录都记下来了吗？”沈玉竹问。
“你放心，我都记下来了，一点儿也不敢露呢。”赵文玉点头，感慨道，“当初种的时候也没想过能成，现在才十一月，距离冬天过去还有好久呢，我都想好了，等这批皮皮菜结了种子，我们就选出一些好的，再种上一茬，看它到底能不能完整地渡过一整个冬天。”
沈玉竹当初给大家种子的目的正是如此，见不用自己提醒，赵文玉就如此上道，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笑着又点了一句，“你的想法是挺好，不过这事儿还得提前打个申请，让周局长同意才行。”
起先沈玉竹分给她们种子，让赵文玉等人自己尝试着种皮皮菜，那的确是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可现在不一样了。
如今他们种皮皮菜借用了烧着炕的暖房，这暖房的单位的，每天日夜不停歇地柴火便是公账支出了，关于皮皮菜过冬的研究，也就从私底下变成了农业小组的研究课题之一。
“你说得对，我等下就写申请。”赵文玉笑呵呵，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烤红薯递给她，“吃不，我早上来专门烤的。”
托了有暖房的福，再加上今年驻地的红薯大丰收，赵文玉每天早上来的时候都要在炕洞里烤上几个红薯分给大家吃，当然，有时候也会换成土豆。
沈玉竹早上来吃过饭了，肚子并不饿，不过她没有婉拒赵文玉的好意，直接将红薯接过来，“我留着等会儿饿了吃。”
紧接着，几个人又讨论起在炕上种菜的事情来。
皮皮菜被移植到了炕上之后，生长速度明显增快，这给了农业小组很多人信心，他们打算再种植上一些其他的作物同步观察。
只是每个人的想法各有不同。
沈玉竹提议种草莓，这种作物本就有暖房种植的经验，加上等到天气暖和了还可以移植出来，是非常有价值的。
可方志国却提议种茄子辣椒等蔬菜，认为这才是驻地需要的作物，而草莓只不过是水果，只能解解馋，根本无法让人填饱肚子。
两个人各有各的理由，因此争执不下，才让其他人帮着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