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漏夜十分,小翠带着小诗离开了这间屋子。

    次日一早陆云杪坐在妆台之前,转身看向知画。

    “你去找李管事。让李管事来一趟云妙堂。”

    知画点了点头,很快去到了后院,李管事是管仓库的总管。

    “李管事,小姐要见你。”

    李管事先是一愣,随后招呼正在搬皮过箱子的下人。

    “要轻一些,这些箱子都要用油纸封好了若是漏进了风雪,长了霉斑你们都是要赔偿的。”

    李管事不明所以跟着知画,很快来到了云妙堂。

    “本小姐听说你年轻的时候与一女子心意相通,还有了小诗。

    后来青楼的老板将你心仪的女子卖去了闽地?小诗特来寻我,要求本小姐找回其母!本小姐非常感动,所以决定问问你此事该如何进行?”

    李管事听到这里顿时擦了擦额头冷汗,几次欲言又止,遂抬头说道:“小姐,都是老奴管教不利,才让这小诗丫头有机可乘,竟然跑到小姐这里胡言乱语。老奴回去定会狠狠责打他,让他知道一个下人的规矩。”

    知画听到这里,连忙挡在陆云杪面前走到李管事跟前。

    “你在安平王府也干了十几年了,难道还听不出小姐的意思?”

    思音更是在一旁气的跺脚。

    “李管事你是老糊涂了吗?小诗那个丫头有什么错?只是那丫头将这些话胡伦个的告诉小姐,不光是小姐,就连思音我听了也要生气。”

    思音叉腰瞪着一双杏眼,眼看上去颇为凶悍。

    李管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端正神色态度,恭敬的说道:“回小姐,小诗这丫头说的也是真的。

    此事千真万确,只不过小诗丫头并不是老奴的亲生女儿,此事还要从十几年说。

    十几年前,老奴那时年少气盛,与青楼女子相识相爱,此青楼女子名为绣娘。

    绣娘人美心善,老奴与绣娘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只是老奴与绣娘一起的时候就知道她已怀有身孕。

    当时老奴被情爱冲昏了头脑下定决心要好好保护绣娘,更将绣娘的孩子认作是老奴自己的女儿。

    老奴入王府之前,家中还算有些薄产想着能和绣娘有一个家,回去将薄产变卖整整三万两银子为绣娘赎了身。

    为绣娘赎了身之后便为绣娘租了一所宅子,十月之后,绣娘生下一个女儿就是小诗!

    谁曾想到等到老奴一月之后再回到那所宅子,只剩小诗自己,绣娘已经人去楼空,逃离京城。”

    小翠听到这里满脸愤怒之色。

    “绣娘这也太可恶了吧,李管事对她一片真心,还变卖了祖产。她竟生下别人的孩子,抛下李管事跑了,人心险恶,实在叫人发指。”

    陆云杪这才说道:“听你这番话本小姐觉得这件事或许情有可原,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抛的下自己的孩子,或许绣娘当年出走另有原由。

    一别多年相比物是人非,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小诗说的话纵然慌诞,可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本小姐替你将绣娘找回来不知李管事还能接纳绣娘吗?”

    李管事听到这里热泪盈眶。

    “若是能如此那便太好了。”

    陆云杪细想之下开口询问。

    “当年绣娘出自何处?”

    李管事反应过来。

    “小姐当初绣娘所在青楼名为挽月阁。”

    陆云杪使了个眼色,知画立刻上前给了李管事一只毛笔。

    “这是小姐赏你的,比笔是绿叶紫檀木比之通身都是金子打造的关要珍贵许多。”

    李管事听了连忙感恩戴德。

    陆云杪见此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回去之后便等着本小姐的消息,对了,小诗深得本小姐的欢心。你可不要随意责打他。”

    “老奴答应小姐,老奴答应小姐。”

    看到李管事走了之后,三人开始筹备冬日宴的事,冬日宴不光要进宫朝贺各宫妃嫔。

    陆云杪身为安平王府嫡出小姐,还要准备在冬日宴上献祭献艺。在此之前陆云秒要安排好安平王府冬日宴所需的一切。

    凿冰游湖、踏春放纸鸢,冬日宴节菜,那一日各府的夫人都会陆续出门,来到安平王府他正好也要去各府送年节的礼物,准备好这一切,陆云杪整个人累瘫在了床上。

    隔日清晨便听到庭院当中鸟语花香有人正吩咐丫鬟打扫庭院。

    她打开门,满庭光华就看到茯苓正指挥下人在扫庭院。

    茯苓看到陆云杪走了过来。

    “小姐,陈羽彦已经收到了信,约小姐今天相见。”

    陆云杪没想到陈羽彦这么着急,之后回到屋子里换了身男装,出门顺带着拿了一把折扇,从安平王府后门到达了约定的酒馆。

    可不曾想她等了半个时辰竟然根本无人前来!陈羽彦竟然爽约!陆云秒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丝怒气。

    只好一路闲逛,准备回到安平王府此时华灯已然出场,挽月阁前亮起了烛火,宝马香车人声鼎沸。

    陆云杪细想思索几秒,便直接踏进了挽月阁,刚走进去就看到一抹熟悉身影,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这人转身看到陆云杪后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现出一道杀意。

    “为何不去酒馆相见?倒是来了此处!你难道是连京城的路都不认识了吗?就算时不识得路,这挽月阁三字如此醒目,难道你还眼拙不成?

    挽月阁距离你我相约的酒馆完全是两个方向,你不要告诉本小姐,你是刻意来到此处的。本小姐不过约你来酒馆相见,你到独自跑到了此处,可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陆云杪听后只觉得山风寂静,周遭百米无人声,虽处闹处却静得出奇,过好久她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陈小姐难道不记得约我在酒馆见面,现在已过虚时,我人在何处与你方才所说有何干系?信中相约早已过去,爽约之人是陈小姐。”

    陈羽彦这才转过头,语气凌厉果决。

    “哼你们这帮文弱女子就是喜欢巧言善辩,本小姐约你辰时之后相见,你便在酒馆一直等着吧。

    自己出来闲逛被本小姐撞个正着竟说本小姐爽约,我倒不知安平王府内究竟是何人在教你规矩。”

    陆云杪目瞪口呆几次张口哑然失笑之后,果然就听到陈羽彦说道:“此事我并无错处。”

    两人一番争论恰在此时阁中响起一道吟诗的声音,陈羽彦语气一顿目光转向楼上,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