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01,29002,29003……”

  吧嗒,房门打开又关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色帆布鞋,叶跃眼睛往上抬,是之前在办公室擦桌子那个漂亮omega。

  说他残疾的那个。

  “29004,29005,29006……”

  叶跃黑珍珠般的眼瞳往旁边一滑,继续数。什么都不管,就算房间里走出来黑山老妖都不关他的事,只要李越泊没出来,他就继续心无旁骛地数,数到三万去接他。

  看到什么都没关系,他只信李越泊。

  “别数了叶跃,”漂亮omega蹲下身,“泊哥没扛住,不信你看。”

  之前在办公室还不敢直呼李越泊的名字,现在就叫上泊哥了,叶跃眼睛眨了一下。

  漂亮omega扯下领口,从脖颈到肩胛是一连串细密的吻痕。

  “29007,29008,29009……”

  叶跃侧开身子,继续不理他。

  “都跟你说别数了,你感受不到我身上的信息素吗?”漂亮omega继续说,“哦,我忘了你残疾了,应该是感受不到,不好意思。”

  叶跃眼睛又眨了一下。

  感受得到的。

  这世界的信息素虽然没有味道,但它是另一种可意会的感受,非要形容的话,有点像风,可感受强弱。

  方才房门一打开,他就感受到了李越泊和这个omega交缠的信息素。

  但那有什么关系,他不会信的,现在除了李越泊,他谁也不信。

  “29010,29011,29012……”

  叶跃继续。

  快了,马上就到三万了。昨晚父母们说了时间,眼下时间还没到,叶跃不能进去房间内。

  “都跟你说别数了,”漂亮omega啧了一声,“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数数?你明明没出声不是吗?”

  叶跃终于抬眼再看了他一眼。

  “我猜的,因为泊哥在数,”漂亮omega笑得灿烂,“他一进房间就搁那儿数。”

  “一、二、三,”漂亮omega掰了掰手指头,“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泊哥,好乖。”

  叶跃心火噌一下就冒起,眼神一下厉了起来。

  “闭嘴。”叶跃呵斥。

  说他怎么样都可以,他受不了李越泊被人以这种语气谈论。

  “我去跟他说话,他也不理,”见他有反应,漂亮omega明显更来劲,说得越发多,“我挨上去,他就推开我,一边推我一边还要数数。”

  “七,八,九,”漂亮omega又掰了掰手指头,语气赞叹,“真的好可爱。”

  说完还嫌赞叹不够,又捧着脸补充:“谁能想到泊哥还能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太可爱了。”

  “滚。”叶跃气得骂了一个单音。

  昨夜跟他约好时间后,父母和好友们都劝他回房说明早再来看。

  叶跃怎么可能离开,他当然要守着。他们见劝他不动,只各自回了房,还解释说免得听到什么不尊重。

  那话说得叶跃眼眶当即就红。除了他,没人信李越泊能扛过去。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信,也不知道为什么父母好友一夕之间全变了样,他也懒得去管,他只知道守到时间进屋去接他的李越泊。

  “这你就生气了?”漂亮omega继续恶心人,“我还没跟你说我们后面做了什么呢。”

  叶跃瞪着他。

  漂亮omega继续喋喋不休,他说一开始是挨不进李越泊的身,但是后面易感期太凶,李越泊已经分辨不了人了。

  说完还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叶跃知道他说的是假的,因为李越泊不可能会认错自己。

  但前额叶像被人用针扎,一跳一跳的疼。

  熟悉的分裂感再一次来袭,叶跃感觉有两个自己。

  一个冷静漂浮在半空,冷眼看着当前,甚至还在冷静分析说前额叶跳疼是对的,前额叶是参与人体情绪机制的部位,你现在这么激动,它疼是应该的;

  一个脚踩地砖,心里是饱胀的愤怒,也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叫嚣着撕裂眼前这个讨厌的人。

  “我承认泊哥爱你,他全程喊的你的名字,”漂亮omega还在继续,“可谁叫你分化终止,是个残疾。”

  全程喊的他的名字。

  叶跃知道这个讨厌的omega说的是假的,但是仍旧被狠狠戳痛。

  非正常的易感期,还没有omega,李越泊肯定难受死了。

  还傻乎乎的。

  回档里那些记忆早就告诉了他,傻乎乎的李越泊只知道傻乎乎地听他的话。

  他昨晚告诉了李越泊说难受就想他的名字,李越泊肯定一边乖乖数着数一边一遍遍想着他的名字。

  分裂的两个自己同时心下一阵猛烈绞痛,冷静的自己黯然承受着这想象之景带来的痛击,暴烈的自己在这痛击下疯狂地要破坏要绞杀。

  所有情绪所有感受都被叶跃一一压下,又随着血液奔流至四肢百骸,最后全数汇聚在身体深处那个因为分化终止而停滞的地方,加重淤塞。

  讨厌的omega还在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李越泊喊你,你听不到,哪怕就隔了一扇门,谁叫你要分化终止,谁叫你是个残疾。”

  分化终止、残疾,又是这两个词。

  漂浮在半空的冷静的自己冷冷嘲讽,是他想分化终止的吗?分化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吗?体内雌蕊分化终止是他可以决定的吗?

  地砖上暴烈的自己又在狂喊,去他的分化终止!去他的残疾!去他的星球玫瑰!

  “我从十岁就喜欢李越泊,可是我知道他是如何爱你,所以我没有奢望。”

  “是你自己分化终止,是你自己把李越泊推给我。”

  就因为他分化终止,李越泊被诱导易感期;

  就因为他分化终止,被诱导易感期的李越泊还要跟这种恶心的omega共处一室;

  就因为他分化终止,被迫共处一室后的李越泊还要被恶心造谣……

  愤怒犹如实质,冰锥一般扎刺着叶跃的全身。前额叶跳疼得更猛,心鼓胀得更烈,血液洪水一般冲刷着血管壁,又奔涌怒吼着冲向看不见的停滞淤塞处。

  他怎么样都可以,他受不了李越泊遭受这些。

  就像李越泊最宝贝他,他也最宝贝李越泊。

  如果他分化终止李越泊就要遭受这些,他不要,他绝对不要。

  他只想过和李越泊一起死,他不知道死之前李越泊要遭受这些。

  他不要,不要李越泊遭受这些,绝对不要。

  分裂的两个自己重新合二为一,愤怒与冷静在关于李越泊的问题上高度统一——

  冷静的自己知道,父母好友们的所谓就试一次不为真,跟拯救生命比起来,有一就有二,只要他分化终止,只要他和李越泊还没死,往后每年的易感期,李越泊都要遭受这些,甚至可能更过分。

  他不要,他绝对不要,他不要李越泊受一点苦。

  而愤怒的自己知道,他甚至没有立场愤怒,李越泊不光是他的李越泊,李越泊还是李妈妈和李爸爸的李越泊,他凭什么去愤怒父母救自己的孩子。

  妈妈们的眼泪他还记得,爸爸们佝偻的身影他还记得,没有人高兴,所有人都在痛苦,是他分化终止,是他活生生把好好的爸爸妈妈们逼成了这样。

  好友们为什么都站在父母们那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占理。

  他不占理,所以只能大声嚷嚷着愤怒。

  他不占理,所以只敢把愤怒冲向面前讨厌的omega。

  他只是占有李越泊,占有李越泊无底线的爱和喜欢,然后仗着这爱和喜欢肆意纵横。

  明明是特别特别严重的分化终止,明明是普通人会归之为残疾的分化终止,他其实从未真正考虑过后果。

  有什么关系,反正李越泊爱他,反正李越泊会和他继续在一起,反正李越泊会和他一起死,反正生活和之前没有差。

  可怎么会没有关系!怎么会没有差!

  李越泊不痛苦吗?他已经分化了,那些无法疏解的渴求,他不难受吗?

  爸妈们不痛苦吗?在明知道他们会在某个易感期死去之后,以何种心情跟他们相处?

  好友们不痛苦吗?他当初知道宋若唯可能残疾时是什么心情?

  明明所有人都在痛苦,所有人,李越泊痛苦,爸妈们痛苦,好友们痛苦,只有他,只有他耽溺于李越泊不变的爱鸵鸟似地对所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因为除了当鸵鸟,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不是那辆停在他意识深处的简陋公交车,这是他身体里的星球玫瑰,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可是不能再鸵鸟了,再鸵鸟,下一次李越泊还会被诱导易感期,还会被这讨厌的人造谣,爸妈们还会继续痛苦流泪再找新的方法。

  叶跃睁着眼,身体克制不住地细微轻颤。

  他分化成功就好了…

  他分化成功,李越泊就再也不用遭受这些;

  他分化成功,李越泊的易感期就只会是他们爱的温床;

  他分化成功,爸妈们不会再痛苦好友们不会再折磨。

  他分化成功就好了……

  神经递质在看不见的身体深处飞速传递神秘信息,某种命令被下达,某些成分被激活,某样东西被牵引。

  同样看不见的地方里,隐藏的信息素探测仪也在飞速回传实时数据,父母和好友们都躲在这里,一眨不眨看数据迅猛飙升。

  “往后每个易感期,李越泊喊的每一声你,都只能由我去答应。”

  “你只能蹲在门外,像今天这样,默默从一数到……”讨厌的omega偏了偏头,语气俏皮,“你数到几来着?”

  “30000。”叶跃说。

  话音刚落,一阵只能从灵魂上去意会的风和煦又猛烈地吹了开。

  连接信息素探测仪回传数据的仪器小小尖鸣,代表成功的红色提示灯星星般闪耀在众人眼里。

  吧嗒,房门拧开,李越泊眼神清明从房内走出,澎湃的信息素如凤泉山一般巍峨绵延,全数向叶跃卷去。

  ——李越泊的真正易感期。

  和煦自由的风找到了吹拂的方向,叶跃的信息素迎头绕上,同样澎湃但柔和,像尾湾海静静地绕着山,也像宗蔓藤一圈一圈圈着树。

  ——叶跃的易感期。

  李越泊曾说有种大蚕蛾,雌性一破茧就会散发气息招来雄性/交尾繁衍,叶跃想也许星球玫瑰的雌蕊也有这个特点。

  讨厌的omega被晾在一旁,李越泊伸手抱起叶跃往楼上他们的卧室走。

  两股澎湃浓郁的信息素纠缠、缠绵,“嘎吱”两声,院门打开又关上,除他们俩以外的所有人悄悄退出叶家小院,连刚来串门的阿梨都被一并捞起带走。

  院子里静悄悄,已经是早上,晨曦的光薄薄洒了一层在桉树上,照得黄叶越发金灿。

  缠绵照旧从楼道处开始,天还早,所以楼道里的感应灯仍然一盏一盏亮起,照亮楼道也照亮李越泊的脚踝。

  踏上第一阶楼梯,李越泊伸手探入叶跃后背,深秋天凉他手热,所以肆无忌惮。

  神色已经恢复清明,李越泊知道这是早上,还没有刷牙,所以没有贸然地去索吻,只先在手上谋取了点福利。

  “要不要洗澡?”李越泊问。

  “要。”叶跃回答,“还要把你这身衣服都扔掉。”

  一想到李越泊穿了这衣服跟那个omega待了一晚上,他就气得很。

  “假的。”李越泊说。

  没有问要不要吃早饭,因为神秘的身体讯号已经告知所有身体机能已经调配好一切为匹配服务。

  到底忍不住,李越泊手在叶跃背上轻捏着一点软肉,头埋在他颈间衔了口肉小小嗟着吻,话说得略微含糊。

  分化成功,那扇一直对叶跃关着的门此刻连门都被卸了个干净。他本就喜欢李越泊的亲吻,分化成功和易感期双重加持,更让他无比喜欢李越泊的亲吻。

  叶跃微微仰着头方便李越泊亲吻,哼唧了一下,才问李越泊什么假的。

  “所有,”李越泊抬了头,“给我找omega、吃饭、昨晚的omega,都是为了让你分化成功。”

  晨曦的光微微探照了一点进楼道,恰好打在李越泊肩颈,美好得如同两尾金色的鱼悄栖。

  他问叶跃是不是忘了昨夜他待的那个房间阳台连着后院,说昨晚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交织的信息素应该是赵明涵他们做的。

  楼梯一阶一阶往上,李越泊一边在叶跃脖颈处嗟吻,一边断续地跟他解释了所有。

  “我没有很难受,毕竟之前不是真的易感期,数数也能静心,”李越泊抬头看着叶跃的眼睛,“你一分化成功,我就醒了。”

  真的易感期也随之被唤醒。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所有感官无所不在又似乎全数退让,叶跃腿缠着李越泊的腰,手抱着他的脖颈。

  对李越泊的渴求比分化期更浓更烈,但人没有迷蒙,他清清楚楚知道自己陷入情/潮,只对李越泊的情/潮。

  “你走快点。”叶跃一口咬在李越泊的颈侧,又伸了舌尖细细舔吻齿痕,渴欲的血液奔流,他在李越泊怀里焦躁、催促。

  李越泊一声轻笑,三步化作两步登上楼梯,笑声酥酥麻麻爬过叶跃耳骨,人再缠上一分。

  晨光更亮了一些,在他们身后一阶一阶追逐。

  熟悉的洗浴室,淋浴花洒哗啦啦,正常的洗漱正常地情缠。

  初中时生理课讲过abo生理构造,教材是薄薄的一本《abo健康教育》,书页上有不算精美的人体插画,分男女把abo的生理构造标注得很清楚。

  跟叶跃了解的普通男女也没什么差别,只是后颈多了个腺体。

  书页插画很简单,黑色画笔简单勾勒身形,人脸画得相当模糊,肚脐下方的生殖系统剖面清晰。

  耻骨联合、精囊腺、肛管……插画上灰色横线细细画出对应部位,旁边再以小楷字标注。

  没有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男性omega的生殖系统剖面插画上的标注多了一行小字,说分化后的男性omega有适于匹配的对应部位改变。

  叶跃现在感知到了那种改变——软、湿、痒。

  他们这个洗浴室还算宽敞,右侧墙上在离淋浴区还有点距离的位置有扇玻璃窗,从淋浴这里透过窗户看出去,正好看到外面开得艳丽的花。

  深秋也是有花开的,但叶跃对花不熟,不知道是什么花,只是之前恶补的植物学知识告诉他开得这么艳丽,多半是双性花。

  双性花多是自花传粉,把雄花柱头的花粉抹到雌花的柱头上,就算传粉成功。

  晨光更亮,有小虫子飞到那花上。植物学知识告诉他,小虫子会沾上雄蕊的花粉,再在采蜜时把花粉沾上雌蕊柱头。

  淋浴喷头哗啦啦,李越泊圈着他,水汽蒸腾,窗户逐渐变得模糊。

  窗户外的真实之花不可见了,身体里的星球玫瑰却正在盛放。

  火热敦促着他在李越泊身上不断蹭挨,又因为被抹了沐浴露而滑腻,鱼一样。

  手臂抬起,李越泊给他洗干净泡沫,再换另一只。然后是胸腹、后背,还有巧妙攀升处深藏的因分化成功而悄然改变的隐秘部位。

  洗澡水热热地淋着,叶跃突然想起了李越泊帮忙做手工课作业时的情景。

  学校手工课里教过陶瓷烧制,课后作业是烧一个陶瓷瓶交上去。练泥、印胚叶跃都很会,唯独拉胚这一步骤怎么都做不好,当然就去找李越泊。

  李越泊像今日这般圈着他,坐在长凳上,面前是拉胚专用的辘轳车。把陶泥放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李越泊以手法的屈伸收放,逐渐拉出要烧制的花瓶的基本模样。

  要想烧出的陶瓷瓶好看,拉胚这一步就很关键。学校要求瓷瓶的瓶口要圆滑,瓶内要有容量,瓶壁要光滑。李越泊伸手探入陶瓷胚体,指腹贴合陶泥,一点点摸索塑形,胚泥逐渐在他手中变出瓷瓶的雏形。

  塑形过后就是精修,尤其是胚泥瓶口大小的调整。是纯手工烧制,所以所有都得以手工完成。要烧的是小瓷瓶,瓶口不宜过大也不宜过小,学校要求符合瓶身比例最佳,李越泊很耐心地一点点调整。

  他做事时很认真,叶跃还记得自己在他怀中抬头,看到了他长长的眼睫毛半垂,眼神专注。

  淋在背上的热水突然没有了,叶跃的回忆被打断,原来是李越泊伸手关了淋浴,他又拿了长绒棉毛巾轻拭,带走彼此身上多余的剔透水珠。

  两个人从洗浴室回到卧室,晨光漫天,窗帘透出薄薄光影。

  要如何去爱、如何索取、如何回应?所有思考全都交给感官,让感官自然指引,让感官自然感受——

  感受相贴的缠腻、拥抱的颤栗,感受深爱之人吻和啃咬的不同噬力。

  白日青光,时间长,秋天是收获的季节,行路难至今,眼下该是属于他们的长长收获时间。

  小院桉树叶落,倒影清浅。卧室人影交叠,气氛酣甜。

  李越泊去武术馆那阵叶跃时常给他按摩放松肌肉,作为回报,李越泊也时常给他按按。

  他不像李越泊肌肉紧实,又受omega体质影响,薄薄一层肌肉都埋在身体底部。肌肉上是荔枝果肉那样白嫩的脂肪肉,好在他瘦,脂肪并不过分多。

  这样的身体资质,自然是承受不住李越泊过重的按摩的,所以李越泊手法轻柔,甚至边按边亲。他学的是传统武术,按摩也喜欢跟着中医穴位走。

  大椎、陶道、璇玑、神道、气海、腰阳关、长强、关元、中级……没有依凭,走势混乱,但叶跃交付绝对信任,任由李越泊在他秘密微妙的柔软穴位轻柔按摩。

  李越泊扶住他胸与腰之间的紧致侧身,轻柔按过一节脂肉,指腹饱满温热,紧贴他的身体。

  肌肉被按摩放松,奇异的欢愉在乏味的身体里升腾。叶跃小小吐了一口气,额发微湿。

  按摩之后还要拉筋。

  叶跃因为画画,长期久坐,除肩颈外最需要放松的就是臀腿肌肉。

  李越泊在他腰下塞了一个软枕,自己跪坐起身,把叶跃的腿放在他的肩上,一点一点俯身往下压——以自身为轴,一点一点帮叶跃的腿去够他自己的肩。

  李越泊越往下压,叶跃臀腿肌肉的被拉伸感就越强。小腿肌肉被牵引,大腿后肌被伸展,连臀中肌也逐渐升起拉伸感。

  “放松,跃跃。”李越泊摸了一把他的脸,声音湿答答地贴着耳壳。

  长期久坐的臀腿肌肉被逐渐拉伸,叶跃双臂从李越泊胁下穿过,双手一如既往扣住他肩胛,无可控地小声呼气。

  小腿终于够到了肩胛,久坐的臀腿肌肉在可承受范围内被最大限度地拉伸,李越泊轻压在他上方,低头吻他。

  微微的热意从被拉伸的肌肉中传开,没有难受,叶跃听从李越泊主导,继续乖顺拉伸。李越泊也没有起身,保持施力,继续帮助叶跃有效拉伸肌肉。

  窗帘外晨光漫天,采花蜜的小虫子赤脚把雄蕊花的花粉带到了雌蕊花的柱头,传粉成功。

  窗帘内光影朦胧,星球玫瑰的雄蕊花和雌蕊花正在努力自行传粉。

  星球玫瑰的传粉不是那么容易,它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双性花——雄蕊的花粉可以轻松被媒介带到雌蕊的柱头——它需要无尽冲撞。

  李越泊深邃的眼半垂着牢牢与他对视,眼中是同样浓同样烈的爱与欢,还有情缠。

  窗外晨光更亮,窗帘透出朦胧光影,叶跃微微转动黝黑眼瞳看了一眼,朦胧光影松软神经,像不着边际的美梦。

  叶跃收回眼,再看向李越泊的脸,是他熟悉和深爱的冷峻的一张脸,眉眼锋利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时不时就要亲他。

  李越泊仍旧看着他,饱含情与欲的眼神从叶跃的眉眼、鼻尖一寸寸巡到他红润的唇,又把叶跃搭在他肩头的手拿下,两个人十指紧扣。

  黑发墨一般铺散在耳后,十指紧扣中叶跃眼神开始迷蒙,逐渐陷入困顿。李越泊察觉到了他的困意,亲了他一口,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帮他闭起眼睛。

  与此同时,星球玫瑰加速努力传粉,终于花粉喷涌,星球玫瑰雄蕊的花粉成功抹到了雌蕊的柱头——授粉成功,星球玫瑰结果。

  一滴泪自叶跃眼眶滑落,然后是轰然爆发的百分百契合的清甜omega信息素。

  这世界信息素是没有气味的,但那是因为以往那些都不是星球玫瑰的雌花。

  百分百契合度是李越泊自己知道的,星球玫瑰授粉成功那刻,世界的全数真相已全然向他打开,李越泊知道如果不是百分百契合,他们无法成功。

  雌花只开一瞬,清甜味正在散去。

  眼泪滑出眼眶坠在叶跃眼角,晨光轻照,晶莹剔透。

  叶跃已陷入困顿,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薄红,那滴泪在他眼角坠住,犹如皇冠明珠,绝美。

  绝美是李越泊的形容词,他语言平实,此情此景再结合所知真相,他再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那是星球玫瑰的果实,是承载星球覆亡的一滴泪。

  叶跃一直说他被治愈被救赎,其实真相恰恰相反,是他治愈和救赎了所有。

  李越泊低头,珍惜地在他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眼尾坠住那滴泪仍旧晶莹剔透、绝美,李越泊没有擦拭,他知道不一会儿它就会消散。腿肌肉。

  李越泊在他腰下塞了一个软枕,自己跪坐起身,把叶跃的腿放在他的肩上,一点一点俯身往下压——以自身为轴,一点一点帮叶跃的腿去够他自己的肩。

  李越泊越往下压,叶跃臀腿肌肉的被拉伸感就越强。小腿肌肉被牵引,大腿后肌被伸展,连臀中肌也逐渐升起拉伸感。

  “放松,跃跃。”李越泊摸了一把他的脸,声音湿答答地贴着耳壳。

  长期久坐的臀腿肌肉被逐渐拉伸,叶跃双臂从李越泊胁下穿过,双手一如既往扣住他肩胛,无可控地小声呼气。

  小腿终于够到了肩胛,久坐的臀腿肌肉在可承受范围内被最大限度地拉伸,李越泊轻压在他上方,低头吻他。

  微微的热意从被拉伸的肌肉中传开,没有难受,叶跃听从李越泊主导,继续乖顺拉伸。李越泊也没有起身,保持施力,继续帮助叶跃有效拉伸肌肉。

  窗帘外晨光漫天,采花蜜的小虫子赤脚把雄蕊花的花粉带到了雌蕊花的柱头,传粉成功。

  窗帘内光影朦胧,星球玫瑰的雄蕊花和雌蕊花正在努力自行传粉。

  星球玫瑰的传粉不是那么容易,它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双性花——雄蕊的花粉可以轻松被媒介带到雌蕊的柱头——它需要无尽冲撞。

  没有去管星球玫瑰,叶跃只睁眼看着李越泊。他不再伸手去扣李越泊的肩胛骨,一双手软嗒嗒搭在李越泊肩上,脸上带着薄红,眼里是饱胀的爱与赤/裸的欢。

  李越泊深邃的眼半垂着牢牢与他对视,眼中是同样浓同样烈的爱与欢,还有情缠。

  窗外晨光更亮,窗帘透出朦胧光影,叶跃微微转动黝黑眼瞳看了一眼,朦胧光影松软神经,像不着边际的美梦。

  叶跃收回眼,再看向李越泊的脸,是他熟悉和深爱的冷峻的一张脸,眉眼锋利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时不时就要亲他。

  李越泊仍旧看着他,饱含情与欲的眼神从叶跃的眉眼、鼻尖一寸寸巡到他红润的唇,又把叶跃搭在他肩头的手拿下,两个人十指紧扣。

  黑发墨一般铺散在耳后,十指紧扣中叶跃眼神开始迷蒙,逐渐陷入困顿。李越泊察觉到了他的困意,亲了他一口,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帮他闭起眼睛。

  与此同时,星球玫瑰加速努力传粉,终于花粉喷涌,星球玫瑰雄蕊的花粉成功抹到了雌蕊的柱头——授粉成功,星球玫瑰结果。

  一滴泪自叶跃眼眶滑落,然后是轰然爆发的百分百契合的清甜omega信息素。

  这世界信息素是没有气味的,但那是因为以往那些都不是星球玫瑰的雌花。

  百分百契合度是李越泊自己知道的,星球玫瑰授粉成功那刻,世界的全数真相已全然向他打开,李越泊知道如果不是百分百契合,他们无法成功。

  雌花只开一瞬,清甜味正在散去。

  眼泪滑出眼眶坠在叶跃眼角,晨光轻照,晶莹剔透。

  叶跃已陷入困顿,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薄红,那滴泪在他眼角坠住,犹如皇冠明珠,绝美。

  绝美是李越泊的形容词,他语言平实,此情此景再结合所知真相,他再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那是星球玫瑰的果实,是承载星球覆亡的一滴泪。

  李越泊低头,珍惜地在他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眼尾坠住那滴泪仍旧晶莹剔透、绝美,李越泊没有擦拭,他知道不一会儿它就会消散。腿肌肉。

  李越泊在他腰下塞了一个软枕,自己跪坐起身,把叶跃的腿放在他的肩上,一点一点俯身往下压——以自身为轴,一点一点帮叶跃的腿去够他自己的肩。

  李越泊越往下压,叶跃臀腿肌肉的被拉伸感就越强。小腿肌肉被牵引,大腿后肌被伸展,连臀中肌也逐渐升起拉伸感。

  “放松,跃跃。”李越泊摸了一把他的脸,声音湿答答地贴着耳壳。

  长期久坐的臀腿肌肉被逐渐拉伸,叶跃双臂从李越泊胁下穿过,双手一如既往扣住他肩胛,无可控地小声呼气。

  小腿终于够到了肩胛,久坐的臀腿肌肉在可承受范围内被最大限度地拉伸,李越泊轻压在他上方,低头吻他。

  微微的热意从被拉伸的肌肉中传开,没有难受,叶跃听从李越泊主导,继续乖顺拉伸。李越泊也没有起身,保持施力,继续帮助叶跃有效拉伸肌肉。

  窗帘外晨光漫天,采花蜜的小虫子赤脚把雄蕊花的花粉带到了雌蕊花的柱头,传粉成功。

  窗帘内光影朦胧,星球玫瑰的雄蕊花和雌蕊花正在努力自行传粉。

  星球玫瑰的传粉不是那么容易,它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双性花——雄蕊的花粉可以轻松被媒介带到雌蕊的柱头——它需要无尽冲撞。

  没有去管星球玫瑰,叶跃只睁眼看着李越泊。他不再伸手去扣李越泊的肩胛骨,一双手软嗒嗒搭在李越泊肩上,脸上带着薄红,眼里是饱胀的爱与赤/裸的欢。

  李越泊深邃的眼半垂着牢牢与他对视,眼中是同样浓同样烈的爱与欢,还有情缠。

  窗外晨光更亮,窗帘透出朦胧光影,叶跃微微转动黝黑眼瞳看了一眼,朦胧光影松软神经,像不着边际的美梦。

  叶跃收回眼,再看向李越泊的脸,是他熟悉和深爱的冷峻的一张脸,眉眼锋利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时不时就要亲他。

  李越泊仍旧看着他,饱含情与欲的眼神从叶跃的眉眼、鼻尖一寸寸巡到他红润的唇,又把叶跃搭在他肩头的手拿下,两个人十指紧扣。

  黑发墨一般铺散在耳后,十指紧扣中叶跃眼神开始迷蒙,逐渐陷入困顿。李越泊察觉到了他的困意,亲了他一口,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帮他闭起眼睛。

  与此同时,星球玫瑰加速努力传粉,终于花粉喷涌,星球玫瑰雄蕊的花粉成功抹到了雌蕊的柱头——授粉成功,星球玫瑰结果。

  一滴泪自叶跃眼眶滑落,然后是轰然爆发的百分百契合的清甜omega信息素。

  这世界信息素是没有气味的,但那是因为以往那些都不是星球玫瑰的雌花。

  百分百契合度是李越泊自己知道的,星球玫瑰授粉成功那刻,世界的全数真相已全然向他打开,李越泊知道如果不是百分百契合,他们无法成功。

  雌花只开一瞬,清甜味正在散去。

  眼泪滑出眼眶坠在叶跃眼角,晨光轻照,晶莹剔透。

  叶跃已陷入困顿,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薄红,那滴泪在他眼角坠住,犹如皇冠明珠,绝美。

  绝美是李越泊的形容词,他语言平实,此情此景再结合所知真相,他再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那是星球玫瑰的果实,是承载星球覆亡的一滴泪。

  叶跃一直说他被治愈被救赎,其实真相恰恰相反,是他治愈和救赎了所有。

  李越泊低头,珍惜地在他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眼尾坠住那滴泪仍旧晶莹剔透、绝美,李越泊没有擦拭,他知道不一会儿它就会消散。腿肌肉。

  李越泊在他腰下塞了一个软枕,自己跪坐起身,把叶跃的腿放在他的肩上,一点一点俯身往下压——以自身为轴,一点一点帮叶跃的腿去够他自己的肩。

  李越泊越往下压,叶跃臀腿肌肉的被拉伸感就越强。小腿肌肉被牵引,大腿后肌被伸展,连臀中肌也逐渐升起拉伸感。

  “放松,跃跃。”李越泊摸了一把他的脸,声音湿答答地贴着耳壳。

  长期久坐的臀腿肌肉被逐渐拉伸,叶跃双臂从李越泊胁下穿过,双手一如既往扣住他肩胛,无可控地小声呼气。

  小腿终于够到了肩胛,久坐的臀腿肌肉在可承受范围内被最大限度地拉伸,李越泊轻压在他上方,低头吻他。

  微微的热意从被拉伸的肌肉中传开,没有难受,叶跃听从李越泊主导,继续乖顺拉伸。李越泊也没有起身,保持施力,继续帮助叶跃有效拉伸肌肉。

  窗帘外晨光漫天,采花蜜的小虫子赤脚把雄蕊花的花粉带到了雌蕊花的柱头,传粉成功。

  窗帘内光影朦胧,星球玫瑰的雄蕊花和雌蕊花正在努力自行传粉。

  星球玫瑰的传粉不是那么容易,它不是一般的普通的双性花——雄蕊的花粉可以轻松被媒介带到雌蕊的柱头——它需要无尽冲撞。

  没有去管星球玫瑰,叶跃只睁眼看着李越泊。他不再伸手去扣李越泊的肩胛骨,一双手软嗒嗒搭在李越泊肩上,脸上带着薄红,眼里是饱胀的爱与赤/裸的欢。

  李越泊深邃的眼半垂着牢牢与他对视,眼中是同样浓同样烈的爱与欢,还有情缠。

  叶跃收回眼,再看向李越泊的脸,是他熟悉和深爱的冷峻的一张脸,眉眼锋利鼻梁高挺,嘴唇不厚不薄,时不时就要亲他。

  李越泊仍旧看着他,饱含情与欲的眼神从叶跃的眉眼、鼻尖一寸寸巡到他红润的唇,又把叶跃搭在他肩头的手拿下,两个人十指紧扣。

  黑发墨一般铺散在耳后,十指紧扣中叶跃眼神开始迷蒙,逐渐陷入困顿。李越泊察觉到了他的困意,亲了他一口,又亲了亲他的眼睛,帮他闭起眼睛。

  与此同时,星球玫瑰加速努力传粉,终于花粉喷涌,星球玫瑰雄蕊的花粉成功抹到了雌蕊的柱头——授粉成功,星球玫瑰结果。

  一滴泪自叶跃眼眶滑落,然后是轰然爆发的百分百契合的清甜omega信息素。

  这世界信息素是没有气味的,但那是因为以往那些都不是星球玫瑰的雌花。

  百分百契合度是李越泊自己知道的,星球玫瑰授粉成功那刻,世界的全数真相已全然向他打开,李越泊知道如果不是百分百契合,他们无法成功。

  雌花只开一瞬,清甜味正在散去。

  眼泪滑出眼眶坠在叶跃眼角,晨光轻照,晶莹剔透。

  叶跃已陷入困顿,闭着眼睛,脸上带着薄红,那滴泪在他眼角坠住,犹如皇冠明珠,绝美。

  绝美是李越泊的形容词,他语言平实,此情此景再结合所知真相,他再找不到别的形容词——那是星球玫瑰的果实,是承载星球覆亡的一滴泪。

  叶跃一直说他被治愈被救赎,其实真相恰恰相反,是他治愈和救赎了所有。

  李越泊低头,珍惜地在他额上落下轻柔一吻。

  眼尾坠住那滴泪仍旧晶莹剔透、绝美,李越泊没有擦拭,他知道不一会儿它就会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