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臀一重!

  叶白柚呆了。

  沈无璟只觉手心被火燎了,烫得蜷缩。心脏猛然一跳,手紧又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叶白柚。

  两人噤声,僵持的气氛悄然弥漫。

  叶白柚瞳孔涣散,羞愤、震惊、憋闷尽数涌上头。撞得他脑中嗡嗡响。

  小璟踩着猫步进来,圆眼在两人之间打转。接着“喵呜”一声,像是提醒两人自己回来了。声音像是投入湖水中的石子儿,带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沉寂的镜面被打破,一声野蛮的吼叫几欲冲破耳膜:

  “沈无璟!我跟你拼了!”

  除了小时候被长辈收拾,长大后就没人敢打他的屁股。他磨牙切齿,眼中惊怒:“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像一条刚上岸的大白鱼,在沈无璟的腿上极度不安分。他憋着一股劲儿手往男人的腰上一勾,身子灵活侧弯,猛地对着沈无璟身后拍了上去。

  “啪!”

  清脆悦耳。

  沈无璟瞳孔皱缩,怔愣不已。

  小璟丝毫未察觉两人的气氛,继续细声细气叫人:“喵呜——”

  安静持续了一秒,沈无璟如受了惊吓般猛地一动,却被叶白柚强制压住。

  又是“啪啪”两声!

  沈无璟僵硬异常。从脖子慢慢浮现一抹绯红,渗透到脸上,将耳垂都染得滴血。

  沈无璟从小生长在重视礼乐的世家之中,从未接触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哥儿。且今时今日,竟然是连连三下,被一个哥儿打了……

  沈无璟屏息,可越是这样,那股胸腔的震颤越浓。

  察觉到男人气息有点不对劲儿。叶白柚见势头就收。

  他飞快从男人腿上下来,嘴上还不忘叭叭:“一报还一报!你先开的头!”

  说完就跑,但没曾想腰带已一紧,又重重落回男人的怀抱。

  沈无璟脸色几经变化,波涛汹涌的情绪被他凝聚在一起,最后自嘴角牵起一抹勾人而变态的笑。

  他声音轻缓,如情人呢喃:“叶白柚啊……”

  叶白柚气虚,像被勾住了腮,彻底蹦跶不起来。

  “大哥,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他嘴上告饶,纤细的两根手指挣扎着,试图掰开腰上的手。

  “那个,你放我回去,我保证!我面壁思过一晚上!”

  见沈无璟脸上的笑容愈发变态,叶白柚汗毛都竖起来了。

  “成、成嘛,哥。”尾音打着颤儿,刚刚有多神气,现在就有多害怕。

  沈无璟:“你说呢?”

  叶白柚忽然脸色一变,眉头拧紧。

  “怎么?”沈无璟推着人站起,刚要看。这人跟风似的一溜烟儿跑了。

  “嘭!”

  卧房的木门被关上。

  沈无璟捻着手指,笑意深藏:“叶白柚,小骗子。”

  耳垂的温度依旧,沈无璟坐回凳子上,盯着那在门边趴着看了全程的猫喃喃自语:“你说说,他胆子怎的就这么大呢?”

  ——

  卧房。

  叶白柚掀开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沉沉的呼吸声带着脸上的头发挠着痒痒。大喘了口气,他才像做贼似的将被子取下。

  脸颊憋得通红,因为急促的奔跑心跳如雷。

  叶白柚仰躺着,将刚刚打了人的手举起来。

  红的,还带着麻。

  “怎么……就冲动了啊!”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

  他揽住被子猛地翻滚,嘴上念叨:“要是给人吓跑了,免费劳动力可又从哪儿去找。”

  多拍几次就好了。

  ——

  娄家;

  一大早,娄王氏早早地起床,端着衣服正要往河边去。

  嫁到娄家,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相公性格懦弱,极好拿捏,哄一哄人就找不到北了。他这小日子,不比之前过得差。

  “相公,锅里煮着吃食,看着点儿。”

  “晓得了。”娄长善连忙从屋子里追出来。

  他衣服干净整洁,脸上皆是喜气。以前看着苍老的样子大变,显得容光焕发。他双脚利落,满心满眼都是要出院门的夫郎。

  “这个你拿上。”娄长善笑得憨厚,“边走边吃,先垫着。”

  王舟温柔笑道:“好,看着火,我走了。”

  屋外,是两口子嘘寒问暖的声音,而正对着的卧房门紧紧关着。

  娄文才听着外面的动静,动了动自己的腿。藏在阴影里的脸愈发的阴郁。

  南边灾荒,家中已经没钱供他读书。自从回来以后,他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呆在这光线不好的屋子里。

  原先他那阿爹还会拖着身子帮他收拾屋子,端来吃食。可自从娶了这王家村的人……家里的一应事变成了这后娶来的小爹做主。

  娄文才没了前途。干活儿又是个不肯的。成日里,吃个饭都能感觉到那心进门的人对他的嫌弃。

  他嗤笑,血丝满布的眼睛看着吓人。“娄长善,你对得起我小爹爹吗?”

  屋外,娄长善脚步一顿,却是没将娄文才的话放在心上。

  “文才,待在房里久了,不如出来看看?”

  “家里供不起你读书,但你好歹读了十多年的书。在县里很容易能找到份轻松的活计养活自己。”

  再怎么样都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娄长善背着手走过去,敲了敲门。

  “出来,来厨房说。屋子里冷,咱父子俩好好谈谈。”

  “谈个狗屁!”门后砰的一声响动,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娄长善已经习惯了。他叹息一声,失望离去。

  以前在家中,文才嘴巴会说,最是讨家里老人喜欢。当时老爷子就做主,让文才去念书。

  庄户人家,天然对读书人存着一股子尊敬。无论在哪儿,也是要高看一等的。身份变了,加上家里面只知道宠着供着,这孩子也愈发高傲瞧不起他们。

  一年又一年。

  文才没考上,他前一个夫郎也因为生病家里没钱就这么去了。

  他自己也习惯了文才对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回头来,娶了另一个夫郎他才发现,以前那过的日子,是狗都不如。

  儿子在家是随意使唤他,就连大哥二哥因为老爷子这么个偏心,对他万般没有好脸色。

  人啊,各有各的活法。

  他娄长善过了大半辈子了,这才知道他也还有另一种活法。万般皆是命,文才长大了,由不得他来指手画脚了。

  ——

  村里人洗衣服一般是在小河边,那里专门放着些平整的石板,方便搓洗衣服。

  这会儿天寒,没多少人会直接用河水洗衣服。有那么一个,就格外的显眼。

  “这娄家新夫郎又出来洗衣服了?”

  “嗐!准时那娄家男人懒,有空的时候不去山里多砍些柴火放家里屯着。后面下大雪,山中根本去不了,可不得省着用。”

  “倒是苦了这王家哥儿了。”

  河边,这里地势低矮,一蹲下去就没人看得见。王舟将衣服往水里一扔,拎着衣角在水里搅拌几下就挑起来捶。

  没有皂角,只有用草木灰。

  往袖口前面那么一撒,直接拎着衣服捶打。倒也省了手去沾那冰冷刺骨的水。

  王舟不是不知道村中人怎么说。他来这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他相公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家里他做主,这日子不是一般的舒坦。

  如今他可得好好养着身子。保不齐开年了就能有个大胖儿子。

  那在娄家,就是他彻底说了算。

  钱财捏在手中,男人也捏在手中。还看那继子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最好啊,是早早赶了出去自立门户。别什么都不做,还张着一张嘴等食吃。

  不过……

  王舟停下手中的动作。

  趁着现在难,大家都难。得赶紧给这继子娶个夫郎媳妇什么的,正好这继子就让他费不着心思了。

  想着,王舟加快手上的动作,洗完了衣服匆匆抱着木盆回家。

  到底是前头一个人生的,得跟男人商量商量。

  ——

  晚上,各家烟囱上都升起炊烟。

  晶莹的雪花被烟囱里的尘埃染成灰色,看着不怎么好看。

  叶白柚跟沈无璟都在厨房,一个烧着火,一个蹲着兔子跟前发愣。时不时咽一下口水。

  小璟蹲在两人之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气氛有些怪异的沉寂。

  叶白柚伸手戳着肥兔子,毛乎乎的触感让他弯了弯眼睛。但转身之间,又带了那么几分不自在。

  想看看那人罢,但又只能挠挠脸。

  沈无璟声音没有起伏:“锅里要糊了。”

  “糊了,不会的,怎么会糊呢。”叶白柚冲着沈无璟扬起笑,带着讨好的,挪着步子靠近灶台。

  他想着那兔子,提醒道:“兔子要吃,现在出不去山,饿几天就瘦了。”

  叶白柚脸垮了,试探道:“那不然……吃了?”

  沈无璟:“是你的,你决定。”

  臭男人,咱俩互相打了。谁都不欠谁的,给我一个台阶下就这么难嘛。

  小气,阴险。

  小气!

  “阿嚏!”当着面儿,沈无璟打了个喷嚏。

  叶白柚心虚望去。

  森然的目光睨了过来……

  “看我干嘛!”心中越虚,嗓门越大。

  沈无璟专注看着叶白柚,眼中深邃像藏着冰刀,他慢慢儿道:

  “用刀在兔子的脖颈上一滑,开膛破肚……”

  “你、你、你好恶毒!”叶白柚后退几步,抓起地上睡着的小璟放在自己的跟前。

  “我恶毒?”沈无璟缓缓摇头,哂笑道,“你怕是还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傍晚的房间本就阴暗,茅屋上没开天窗,尤其显眼的就是坐在灶火前的沈无璟。

  他一双黑眸映着火光,飘飘荡荡,若鬼火一般。加上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融入着雪般的空气中,带着冷寒的气息,钻进人的心里。

  叶白柚将手上的大肥猫举起。

  小璟抖动耳朵,猫眼懵懂。

  “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吓我。”

  “我吓你了吗?”沈无璟神色变换,勾唇,“我看的是你后面的兔子,哥儿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叶白柚转身。

  眼不见心为净。

  沈无璟装模作样轻叹:“几个时辰过去,这兔子怕得瘦个两斤。”

  叶白柚学着他嗤笑:“你以为我傻啊。”

  沈无璟反问:“难不成你聪明?”

  “沈无璟!你人身攻击了啊!” 叶白柚磨牙霍霍,就等着逮住人咬一口。

  沈无璟:“就事论事而已。”

  像是要发泄刚才事情的怒火似的,沈无璟把哥儿逗得直跳脚。见对方冲动了,他这才心情平和,松快了眉眼继续烧火。

  “小气!不就是打了一两下嘛,你先打我的。”

  “斤斤计较,还恐吓威胁!”

  沈无璟不聋,相反他能清楚的听到叶白柚说的是什么。

  想到那事,脸色又是一变。眸光映着烛火,也暖不了里面的温度。

  ——

  最终那兔子还是没有被吃掉,因为家里实在是没钱,养个几天能赚一点是一点。

  “吃饭!”落下句话,叶白柚端着自己的碗走了。

  天色已经暗淡,沈无璟站在厨房门口,恰好能看见篱笆那闪过一道黑影。

  定睛看去,院子里堆着个红布袋子。料想是叶白柚认识的人送来的,沈无璟没再看。

  晚饭吃完,叶白柚省着油灯的钱,洗了碗之后早早熄灯。

  沈无璟站在自己门里,想了片刻还是走到叶白柚门外敲了两下。

  “何事?”

  “有人送来了东西。”

  刚脱了衣服滚进被窝里的叶白柚探出个脑袋。修长的脖颈像玉葱一般,润白而细腻。

  “谁送的?”

  问完才知道他俩在冷战,叶白柚刻意绷紧了声线。“知道了,谢谢。”

  油灯亮起。叶白柚快速披上了袄子,打开门跑出去。

  月色下,浅薄的白雪映着银光,白灰一片。那院落边上黑漆漆的一坨尤为显眼。

  叶白柚抓起,捏紧了衣襟进屋关门。

  东西入手微凉,但触感是极好的。

  厚实的棉布袋子通体红色。落在屋里尤其晃眼,略带一点诡异。

  叶白柚蹙着眉头几下打开。撑了大半个袋子的东西迅速散成一片。

  “书?”

  最上头的是一本书,约半指厚。能送他书的无非就是长安。

  风从门缝中飘来,叶白柚打了个寒战。他松开衣服,将自己塞进被子。最后顶着被子趴在床头,翻看床沿边的东西。

  小孩送来的新鲜玩意儿,他兴趣盎然地将书翻过来。

  正面两个大字儿摊开。

  “夫……戒?”

  “什么玩意儿!”

  叶白柚随手翻开一页,从头看去。

  “为人夫郎者,需以夫为天,凡夫之所言,不可驳也……”

  “狗屁不通!”

  长安不会送他这个东西!

  东西放一边,叶白柚往下翻找。

  一小袋子的粟米,巴掌大袋子的野菜。还有木簪,木手镯……

  叶白柚越看,越觉得奇怪。

  谁会大半夜的过来给他送这些东西,怕不是送情郎的东西放错了地方。将所有东西原原本本装回去,叶白柚将其放在小凳子上。

  明天早上去村里面问问到底是谁的。

  油灯一吹,被子蒙住几息之间就睡着了。叶白柚丝毫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做了孽,晚上的梦里翻来覆去都是沈无璟的脸。

  他一会儿摇着狐狸尾巴,穿着一袭红衣上了他的床。又一会儿抓着刀,冲着他砍过来。

  翻来覆去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睡熟了,天还大早,外面就响起一阵锣鼓声。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叶白柚转个身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天刚亮。

  沈无璟闻声开门。

  沈无璟站在门口,冷眼相待。

  这架势一看就是迎亲的。

  来者不过五个人,四个高头大马的汉子,而那个叶白柚喜欢的人胸前戴着红花,穿着红衣。站在前头。

  外面的人像是等得不耐烦,几张手对着门哐哐直拍。

  叶白柚烦躁不已,瞌睡在蹬了几下被子后,是彻底没了。

  “谁这么缺德,一大清早扰人清梦。”

  不怎么爽的裹上棉衣,衣服恰好是蓝粉色的。

  没办法,原身的审美过于与众不同。尽是喜欢那些红的粉的蓝的紫的,鲜艳闪眼的颜色。

  这一身蓝粉色蓝色占多,粉色较少。或许是原身喜欢的缘故,这衣服穿得多了,颜色稍淡一些。

  勉强能接受。

  要让他换,他只能掏空了荷包往下倒,没钱。

  暴躁的推开门,头发乱糟糟如鸡窝一般。

  叶白柚半睁着眼,往喧嚣处看去。

  就这一瞧,就对上那惨白的娄文才的笑脸。阴仄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搞冥婚。

  “你他娘的大清早干什么呢?”

  这锣鼓还在响着,听着声音的村里人围过来看着屋里跟屋外的人。

  “娄秀才,你这是干嘛?”杜鹃还在做饭,听了一会儿觉得不对立马出来。

  娄文才对着叶白柚笑得温和。自以为风度翩翩,看在人眼里却像搓成长条的白面。入不得眼。

  叶白柚还没明白呢,见他又是对着沈无璟挑衅一笑。

  叶白柚看得恶心,猛的一下把门关上。气呼呼的。

  “吃饱了撑的!”

  娄文才见到叶白柚关了门,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但眉骨压低,显得人更是阴沉。

  沈无璟余光扫过隔壁,双手环抱靠着门框神色莫名。

  昨晚的东西……

  砰的一声。

  只见院子里,红布袋子被抛了出来。里面的东西散落,最显眼的无非是那本儿《夫戒》。

  黝黑的瞳孔泛起涟漪,正好倒映出哥儿对着门外呸了一声。

  沈无璟嘴角翘了翘。

  如果是寻常哥儿,对这种事儿早慌不择乱。

  娄文才见到那一堆散乱在地上的东西,笑的瘆人。他调整了表情转向身后,端的是一部读书人的文雅做派。

  “众位叔伯婶婶。”他双手作揖,背脊微弓,“今天是我娄文才纳小郎的日子。”

  众人哗然。

  处在其中的长安脸色一变,转身迅速往家里跑。

  杜鹃惊诧:“你纳小郎就纳小郎,何必要跑到柚哥儿家门口兴风作乱。”

  娄文才眼中带着宠溺的笑,看过紧闭的门一眼。

  “婶娘有所不知,我与阿柚本是两情相悦。无奈他天性单纯,被外男所骗。”

  “如今我已下过聘礼,阿柚也接受了。所以如今我愿以小郎的身份将他迎娶进门。不计前嫌。”

  杜鹃气得发笑。

  “你这话倒听着大义,但这鬼话说的也未免太过了吧!”她双手叉腰,头一次想破口大骂。

  “娄文才!”

  “你这话可是真的?”远远的,李登科被长安搀扶着过来。声音含着警告。

  他们这些对柚哥儿真心好的人,现在没谁是愿意让他嫁给这娄文才的。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门猛地打开,叶白柚气势汹汹,像发威的老虎抓着木棍往门外去。

  娄文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周围四个壮汉,几人点头示意。往前一步。

  娄文才眼光落在叶白柚身上,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油腻又恶心。

  “阿柚,聘礼你已经收了。你也跟我说过家里收留这么个男人是为了气我。”娄文才半点没被哥儿的话影响,嗓音依旧温和可信,“你听话,现在我就接你回家。”

  叶白柚裂开嘴,露出整整齐齐八颗白牙。

  “你是不是脑子里灌了粪,走一步晃三下。还臭的要死,谁他娘的跟你回家。”

  娄文才只是温柔笑着,带着那四个人跨过篱笆。

  围观的一众人这会儿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小打小闹还是强买强卖。

  “娄文才,我还没死呢。你敢直接往叶哥儿家走!”

  李登科抓着拐杖往里扔。

  娄文才回头,眼中生寒:“里正,这是我们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掺和。”

  说着他迅速回头,直勾勾看着红布袋子边的叶白柚,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

  叶白柚是真的变了,以前看着只是清秀。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开了,五官明艳,身段极好。

  娶回去不亏。

  他压低的声音哄道:“阿柚乖,咱们回去就拜堂。我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对你好的,只要你听话。”

  沈无璟嗤笑,眼中是明晃晃的轻蔑与讽刺。

  叶白柚的事儿,轮不到他一个外人出手。但要是非他自己所愿,沈无璟不介意废了这人。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

  院子外面围着的人站在门外,也不知道他俩的话到底谁真谁假。

  眼见着众人被分离了注意力,四个大汉悄无声息围到叶白柚身边。

  “你们这是要干嘛呢!”

  何沁拨开人群进来院子,杜鹃拉着自家汉子紧随其后。

  “你是想断子绝孙,那你就试试。”

  作者有话说:

  叶白柚:你拍一,我拍三,我叶白柚玩游戏从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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