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门风森严,诸如此类的事情少之又少。

  冷止礼也就算了,单单王氏母女若是知道一个男子闯入女眷后院。

  岂不是火烧眉毛。

  晴烟光是想一想就吓得浑身发抖。

  “小姐!”

  晴烟慌张道。

  “既然如此这王爷就不宜在府中了,夫人和五小姐但凡收到一点风声就一定会兴师动众的。”

  昨天夜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

  可谓是全家出动,可冷千羽身为嫡小姐,却无动于衷。br>
  只怕此时此刻王氏和冷婉月早已经起了疑心。看書溂

  本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光明正大有个由头就是了。

  奈何风烨是悄悄潜入将军府,且形势逼人不宜公开。

  王氏母女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此事一旦外露,王氏母女必定要将将军府闹个底儿朝天才是。

  晴烟所言极是,倘若在将军府中人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发现,她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凭冷止礼的性子,少不得一顿唉声叹气。

  冷千羽倒是觉得没什么,反倒是自己的名声若是与风烨掺和在一起,想必也没什么好处。

  她忽然哑然失笑。

  平日里以光明磊落著称的她,竟然因为风烨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

  “你去跟阿肆说,今天夜里回来一趟,我们趁着夜色从我房间窗户后面的围墙处把王爷给送出去。”

  夜里。

  天色暗沉下来之后,阿肆便提前在墙外戍守。

  直到听见墙内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纵身一跃站在墙头。

  风烨仍是昏迷不醒,严夜正扛着他跃跃欲试。

  阿肆跃下从严夜的手中接过风烨,眨眼的功夫便去到了墙外。

  只要吩咐阿肆的事情,他总是做的那么干脆利落。

  严夜临行之前,冷千羽嘱咐。

  “明日一早我便去府上给王爷治疗,今晚当心不要让王爷染了风寒。”

  严夜点头迅速告辞。

  围墙外面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等一切妥当,冷千羽和晴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待二人回房,早早躲在墙角处听风的一个黑影匆匆离去。

  刘庆接了风声,立刻从廊下跑回房里。

  将方才看到的一切告诉了王氏和冷婉月。

  三人嘀嘀咕咕半晌,冷婉月才拍案惊起。

  “我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猫腻!”

  王氏‘嘘’了一声。

  “你不要这样激动。”

  “我就说嘛,昨天夜里那么大的动静,听雨苑竟然一个人也不跑出来,一定有问题!果不其然啊。”

  冷婉月得意洋洋,像是被出了多大的一口恶气似的。

  “娘!此事一定要让父亲知道才行!”

  王氏深思熟虑,觉得只不过是藏身了北宁王即便是让冷止礼知道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分析道。

  “你父亲最亲近皇室,北宁王又是当今圣上的兄弟,太后是他的亲娘,这种事情一旦挑明对冷千羽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冷婉月不解。

  “娘!你这话怎么说?”

  王氏道。

  “你有所不知,太后虽然一手扶持皇上登基,但是心里最疼爱的还是这个北宁王,且昨天夜里不过是一帮毛贼闯入而已,就如刘庆所言,倘若真的是北宁王身负重伤故而藏匿于冷千羽房中……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王氏一番冷静的分析让冷婉月更加心浮气躁。

  她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冷千羽的把柄,且可以通过这个把柄弄的她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她心中不悦,王氏连忙宽慰。

  “做大事之人,要懂得隐忍,你未来可是璟王妃,难道你要在这种小事上劳心劳神吗?”

  原本一腔怒火的冷婉月,顿时不再生气。

  也对。

  自己往后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璟王妃,她冷千羽再高贵也不过是一个将军府区区嫡小姐罢了。

  总要有个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

  王氏拉她坐下。

  “眼下你重中之重是要把璟王的心思笼络起来,最近他来咱们将军府的时候可是少了”

  冷婉月点着头,突然心生一计。

  匆匆告别王氏回了自己的房间。

  碧荷紧随其后,差点撵不上。

  等到了房中,冷婉月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些什么。

  “小姐,您这是在找什么?”

  冷婉月没有立刻回答,折腾了好长时间才从犄角旮旯里面拿出一包粉末。

  瞧着包裹的纸张便是许久未用的东西,虽然暴露在外面,好在这纸张是牛皮纸,密不透风所以储存起来也更加的持久。

  打开牛皮纸,里面褐色的粉末引入眼帘。

  碧荷一头雾水。

  冷婉月倒是嘴角冷笑。

  这东西许久不见,色香味倒是没有任何的偏差。

  想起五年前,这东西可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碧荷看了许久,突然想起了什么,支支吾吾问道。

  “小……小姐……您不会……”

  冷婉月猛然回头。

  一双眼睛像是要活生生吞掉她似的。

  “你怕什么?”

  碧荷连忙摇头。

  “奴婢没有害怕,奴婢只是想着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做过的事情不宜再做吧?”

  她二话不说,一个耳光打在碧荷身上。

  “你不过是个奴婢而已,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么跟主子说话了!”

  双腿一软,碧荷跪在了地上。

  “奴婢知错了!”

  五年前,这东西就是碧荷亲手放进去的。

  在那之后的五年里面,碧荷日日夜夜都想着这件事。

  生怕有一日东窗事发。

  即便是冷千羽已经死了的消息传回将军府,她也没有一日是安稳的。

  直到冷千羽后来平安归来,碧荷更是心事重重的很。

  或许这就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她害怕的是,这一次冷婉月还是要故技重施。

  “你站在那做什么?”

  冷婉月走到她面前将那一包东西塞到碧荷的手上。

  “这又不是毒药,你怕什么?”

  她慌慌张张跪在地上。

  颤抖的声音道。

  “小姐,这样的事情可不敢做第二回了,四小姐今非昔比,又有一身的好武艺,只怕是……只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搬什么石头砸什么脚!”

  冷婉月疾言厉色。

  “让你做你就给我乖乖去做,做不好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