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娘娘喜欢沉香屑之事并不是很多人知道,若不是这段时间我总是易容潜伏在各个宫殿里面,想必这点消息也是不知的。”

  阿肆道。

  冷千羽好奇。

  “你易容成了什么人?”

  “青花嬷嬷。”

  冷千羽大吃一惊,忍不住笑起来。

  “也真是难为你了。”

  她这么一说,阿肆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一红,道。

  “小姐竟会取笑我。”

  冷千羽哪里是取笑,是觉得他好福气罢了。

  要知道柳妃自幼入宫,在巴掌大的地方生活了小半辈子,外面是个什么模样她根本不知道。

  从小侍奉都是女子,只怕是除了先帝任何人也没有见过她的肌肤。

  青花嬷嬷是贴身侍奉的老嬷嬷,自然是要近身侍奉。

  而若是真的贴身至此,阿肆可不就是饱了眼福?

  “好了。”

  还没说话,阿肆的脸就红的像苹果一样。

  “我也不过是随便说笑而已,若不是你近身侍奉,怎么可能知道柳妃娘娘也喜欢沉香屑。”

  后宫之中就是这样,连皇后都不拿太后当亲娘。

  其余的人更是不会把太后放在眼里。

  再加上风鸿璟如此,柳妃自然想入非非。

  而想要争夺权势最好的方法就是里挑外撅。

  将两个人的关系弄的紧张无比时,才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我易容,我也去好好会一会宫里那帮人去。”

  *

  北宁王府。

  严夜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

  最近因为冷千羽忙的不着边际,所以冷二二也暂时小住在北宁王府里面。

  有了二二陪伴,这几日风烨什么也顾不上,只张罗着怎么陪他玩耍。

  等严夜得了天大的消息,匆匆来到风烨面前。

  见二人和睦相处,一时间竟然不敢打扰。

  “严叔你怎么回事?”

  这时候风烨才发现,严夜竟然在一旁等候多时。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他明明让严夜出去收集各处的情报,一般都是天黑才回来,现如今才是正午就看见他的影子。

  严夜看了看冷二二,又看了看风烨。

  风烨转过头去笑道。

  “二二,你先玩儿着,我跟你严叔说两句话。”

  二二也算乖巧,点头跑到房间里面去喝水。

  严夜和风烨这才说。

  “太后娘娘突然晕倒了,已经是好几日的事情了,王爷若是得空还是去宫里面瞧瞧吧。”

  风烨心头一震。

  “什么时候的事?”

  严夜无奈道:“听说已经好几日了,这几日冷小姐就是在宫里面给太后娘娘治病的。”

  风烨恍然。

  怪不得这几日总是见不到冷千羽的人,即便是去了将军府也只说是生病了,不方便见人。

  原来这段时间她入宫给太后治病去了。

  “严夜!你快去备马,我和二二即刻启程。”

  严夜愣住,“二二也去?”

  “千羽毕竟在宫里面,许久未见二二她或许也会很担心,我们带他一同前往。”

  严夜不敢怠慢,立刻去套了马车。

  等二人入了宫,见到太后时,风烨才算是放下心来。

  因为太后的情况并不像严夜先前口中所讲。

  他们前往后宫时,太后正歪在榻上吃药。

  一群人浩浩荡荡入了寝殿,风烨来不及请安便问。

  “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么病了也不告诉儿臣?”

  太后欣慰,眼里慈母光芒绽放。

  “你自己身子还不好,担心本宫做什么。这消息传得也忒快了,真该打烂传话人的嘴。”

  “母后!”

  风烨气道。

  “若是母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该当如何?儿子远在宫外,无法近身照顾,若是母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亲生的母子,短短几句话便把风睿排除在外。

  彼时在殿外正准备给风睿行礼请安的人被风睿拦住。

  从里面传出来的那几句话,如同匕首一般刺在自己的心头。

  他带着随从转身离开,就近去了皇后寝殿。

  皇后许久不见风睿,对她的突如其来十分惊讶。

  “皇上怎么来了?”

  风睿道:“难道朕不该来?”

  皇后忙解释:“皇上说的这叫什么话?臣妾这里皇上随时都可以来,不过瞧着皇上面色不好,是不是因为太后最近身子不爽,所以……”

  皇后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太后?

  那是个什么太后?

  和皇上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都没有叫哪门子太后。

  那个名义上的婆婆,皇后也不过是在嘴上给她点甜头罢了。

  “哼!你听谁说太后身子不爽的?”

  皇后怔了一下,道:“后宫尽人皆知,早上臣妾去探望太后时,她还躺在床上酣睡呢。”

  “太后太后!她算是哪门子的太后!”

  风睿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

  皇后见他气焰颇丰,端上一杯热茶。

  “皇上,您消消气,有什么话跟臣妾说说。”

  他接过热茶,心里面实在是气不过,狠狠砸在地上。

  茶盏落在地上炸开一朵花似的。

  皇后身边的嬷嬷立刻从外面跑了进来。

  本想问问皇后是怎么了。

  一看风睿在,很快识趣地退了出去。

  “皇上,您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就跟臣妾说说吧。臣妾或许帮不了皇上什么,却能做皇上的知心人。”

  平日里风睿在皇后面前并不展露他对太后的不满。

  即便是有时候皇后抱怨几句,他也只是以孝道二字搪塞过去。

  如今日这般大发雷霆的,实为罕见。

  “为什么?为什么!”

  风睿愤愤。

  “从小到大,朕都是拿她当亲生母亲看待,任何事情都要按照她的心情去做。这么多年来即便是已经独坐龙台也时常惶恐,为什么无论朕怎么做,在她心中始终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最为重要!”

  风睿不是蠢钝,而是他不明白,既然不爱自己为何还要将他捧到皇帝的位置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风睿不明白的事,皇后倒是可以替他解释一番。

  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递到风睿的面前。

  声音细软如游丝一般。

  “皇上生气太后娘娘,怎么却忘了有句老话叫舐犊情深?谁的儿子谁疼,即便是太后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