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月听的一头雾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关系。

  索性发起了脾气。

  “我可不管你们在说什么,反正在我眼里这就是一个破药罐子。你们若是因为这个就要对我要杀要剐,那我也没有办法。”

  晴烟欲言又止。

  明知道理论不过她,又因为她是府邸的小姐不敢轻易放肆。

  索性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晴烟,你先去把药圃里面的渣子给收拾了。”

  晴烟行了礼不高兴道。

  “是。”

  等晴烟离开,冷婉月不屑道。

  “你们也别跟我拐弯抹角,你说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便是了。”

  “五百两。”

  “五百两!”冷婉月惊呼:“你抢劫啊?想钱想疯了?这点东西怎么可能价值五百两!”

  “怎么不可能。”冷千羽道:“这个药罐子可是我从死亡谷带回来的,我那四位师傅各个神通广大什么好东西没有?药罐子里面的药渣有多珍贵我就不说了,仅凭这个药罐子浸药多年,这份不容易就值得这个数!”

  这话在冷婉月听来,不过是冷千羽的借口罢了。

  她就是想要借着这件事情小题大做狮子大开口。

  想钱想疯了!一个药罐子五百两。

  这天底下去到什么地方都没有这样的说法。

  冷千羽问:“给还是不给。”

  冷婉月答:“当然不给,给了我就是傻子!”

  “好,你既然给不起,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璟王,想必璟王殿下知道了以后,会是如何感想呢?”

  听到‘璟王’这两个字,冷婉月突然一阵慌乱。

  反击的时候立刻变了声音。

  “随你和谁说去!反正我不怕!我到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相信这个药罐子价值五百两!”

  等冷婉月怒气冲冲地离开,晴烟这才从礼物出来。

  看见她气焰嚣张的背影,忍不住说。

  “小姐,您何必这样给五小姐面子,咱们直接告诉老爷去不好吗?”看書喇

  原以为跟在自己身边也有一段时日,晴烟应该会学的聪明一点。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仍是毫无改变。

  把关于冷婉月的事情告诉冷止礼,无异于是把头发丝扔进无底洞。

  他身为父亲一向偏袒冷婉月,这样的小事自然要化干戈为玉帛。

  可冷千羽就是不想要化干戈为玉帛。

  有人已经利益熏心到把心思打到了太后的头上。

  她岂能坐视不管?

  “算了吧,就父亲那个样子,我还是相信风鸿璟多一点。”

  冷千羽一直有个计划,那是第一次见到太后被歹人所害时脑海中浮现出来的。

  皇后现如今有只手遮天的意思,若是没有睿帝的吩咐,她一个女人也不敢有这样大的胆子。

  再加上在太后宫中时,冷千羽只是打眼瞧了一下皇后,便知道她伺候子嗣无望。

  这样明显的事情连她都能知道,宫里面的太医岂能不知?

  那些日日请脉的,只怕是心知肚明的很。

  或许是因为碍于她是皇后才一直瞒着不说?

  药罐子损坏,冷千羽还备用了第二个。

  做人做事要往长远打算,毕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再次前往璟王府,她并没有带着晴烟。

  独自一人坐在璟王府的正厅,很多年前这里是她的天下。

  可眼看着璟王殿下和冷婉月的婚期将至,这里马上就要是冷婉月的了。

  “羽儿!”

  或许是错觉,冷千羽在抬头看向风鸿璟时,竟然从他的神情当中,听出了言语里面的急迫感。

  她缓缓起身,礼貌性地行了个礼。

  再抬头时,风鸿璟已经恢复了往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暗暗泄了口气。

  对嘛,刚刚那一定是个幻觉。

  “你今日来找本王有何贵干?”风鸿璟问。

  昔日里两相欢好的人,现如今形同陌路。

  不过这样也好,谁也不欠谁。

  “今日我前来是因为璟王殿下未婚妻之事来的。”

  风鸿璟心头一惊。

  “什么事?”

  这一次冷千羽看得清楚,无论是眼神还是口吻,都充满了迫切。

  把药罐子的事情和风鸿璟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来龙去脉皆知的他淡淡一笑。

  “不就是个药罐子么,你说多少钱本王赔给你就是了。”

  “五百两。”

  风鸿璟眼睛浑圆。

  “五百两,一个药罐子?”

  “我知道你觉得这个药罐子不值钱,可我方才也说过了,这药罐子最值钱的地方就是它已经被上百年的药材浸泡过,用它来炖煮汤药必然是一味最好的药引子。璟王殿下,北宁王是您的亲叔叔,他的体质极寒极毒,你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风鸿璟欲言又止。

  时隔五年之后的冷千羽伶牙俐齿,论他的嘴皮子,连险胜都没有那么容易。

  “好,既然你说是因为我皇叔,那这五百两银子给的就是值得的,我这就让府邸的管家去预支。”

  “那就多谢璟王殿下了。”

  她行了一礼,转身在椅子上坐下。

  璟王府的管家做事效率甚高,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银票便双手奉上。

  冷千羽笑纳之后,打算一走了之。

  风鸿璟却把她给叫住了。

  “你难道没有话跟我说了?”

  冷千羽回头,想了想。

  “璟王殿下得了空多跟管教管教未来的璟王妃,你们马上也是要成婚的人了,她若是一直都这么不懂事该当如何?多管管。”

  见她要走,风鸿璟顾不上那么多。

  “对我呢?你无话可说吗?”

  他的声音清脆又阴冷。

  若是放在旁人的口中,那的确是一句能够把人的骨头都变得酥脆的。br>
  可从风鸿璟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命令一般。

  四周的下人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眨眼的功夫正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

  风鸿璟哼哧一笑。

  “五年前的事,难道你不应该对我说声对不起?”

  “为何要对你说对不起?”

  “你!”

  风鸿璟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这番话几乎是从齿缝里面挤出来的。

  “你当年行不耻之事,难道不要有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