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羽走了两步见晴烟跟在身后,问。

  “你跟着我做什么?”

  晴烟不放心。

  “小姐,老爷召你回府,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冷止礼不可怕,可怕的是王氏两母女。

  她们的心里可没憋着什么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们憋着什么坏,总要回府了才知道。你别跟着我了,王爷这边不能没人照应。”

  等冷千羽回宫,将军府一干人等早早换了地方。

  原本在正厅的他们,移步到了祠堂。

  高堂高坐,其余的人正襟危坐。

  等冷千羽回去,冷元凌第一个迎上去。

  “你总算是回来了。”

  见他们面露凝重的样子,想必这件事情绝非小事。

  到底是自家的父亲,冷千羽不能无礼。

  她欠了欠身子行礼。

  冷止礼手上的茶碗狠狠落在茶案上。

  面露凶光。

  “你还知道回来!我们将军府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突如其来的责怪,让冷千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问。

  “父亲若是有什么事尽管直说,这般突如其来女儿当真不明白。”

  冷止礼冷哼,直截了当地问。

  “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咱们修缮祠堂的钱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既然府里丢了钱,我这个做老爷的总要打发一些人聚在一起问一问吧?”

  她这才明白。

  同样都是将军府的一份子,冷千羽便是那个被人疑心最重的那个。

  她想笑,但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当着府邸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

  她微微平缓一阵心绪说。

  “父亲这话说的好没意思,仿佛就断定了是我拿的似的。”

  王氏掩口咳嗽了一声。

  “你父亲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到底是将军府里面丢了银钱,且是修缮祠堂的钱,所以才问一问,也好心里有个数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想问一问,府上诸人当真是全都盘查过了吗?还是只盘查了下人们,然后才把我给叫回来的?”

  冷千羽的话音落下。

  众人面色难看。

  相互之间多是赧颜。

  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不用多说,冷千羽心知肚明。

  她冷笑一声。

  “同样都是将军府的小姐,怎么我这个嫡小姐在你们的眼里面竟然与下人们雷同,都是要接受盘问的。”

  冷止礼面色阴沉,浓眉紧蹙。

  这事情做的的确不地道,可他是个男人,也不好解释。

  倒是一旁的王氏打着哈哈。

  “千羽啊,你这话就严重了,这几日你分府别住,又在外面救济灾民,这不是瞧着你忙的很所以才特意把你给请回来吗?”

  “你确定是请回来吗?不是通知?”

  冷千羽字字诛心。

  “我倒是想着,倘若当真随了心意不回来,想必你们就认定这偷盗之人便是我了吧?还是说,打一开始你们心里面那个偷盗之人就是我。”

  众人面面相觑。

  冷千羽自觉地自己的一番话戳痛了他们的内心。

  冷巍然缓缓说。

  “千羽,既然回来把话说清楚就是了,其余的话说的太多,反而伤了感情。”

  只有冷巍然的话能够让冷千羽信服几分。

  因为她这个老大哥从来都不说偏袒的话,她也算是能信上几分。

  往日也便罢了,今日却大有不同。

  王氏母女明摆着是要针对她,这一桶脏水若是真的泼到了她的身上,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哥,您在府上我是听您几分话的。可今时不同往日,偌大的将军府我就不相信了这桶脏水还能泼在我身上。”

  她理了理广袖,端坐在椅子上,摆尽了嫡女该有的谱儿。

  “只怕是有人暗地里正在偷笑,笑我们将军府黑白不分,笑父亲黑白不分呢。”

  冷千羽句句话都针对王氏母女,却把每一句话都说的圆滑巧妙。

  王氏听了只顾着低头喝茶,一旁的冷婉月却有些坐不住了。

  “四姐姐,这非问既拿视为偷,咱们修建宗祠的银子放在这里这么多年纹丝未动,怎么偏偏你分府别住之后就不翼而飞了呢?我可是听说你那宅子富丽堂皇堪比将军府呢。”

  “富丽堂皇也罢,堪比将军府也罢,这都是我自己口袋里面的钱,我怎么用好像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吧?”

  “你!”

  冷婉月气的瑟瑟发抖。

  她余光瞟向王氏。

  彼时的王氏正吹着茶碗里面的茶叶,微微摇头。

  领略了王氏的意图,冷婉月这才笑着再说。

  “姐姐不必这般疾言厉色,正如大哥所说,倘若真的身正不怕影子斜,把事情说清楚了就是了,何必如此呢。”

  “那你说,我怎么说。”

  冷千羽反问。

  冷婉月白了一眼,不屑道。

  “前因后果说个明白,你那宅子的钱来历如何?还有你这段时日救济流民的钱又如何来的?你难道不需要说个清清楚楚吗?”

  他们无非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钱怎么来的。

  冷千羽就是不想说。

  她凭什么说?

  即便是自己在外面建了个皇宫也和将军府没有半点关系。

  冷千羽笑了笑,望着冷婉月和王氏问。

  “妹妹说我疾言厉色,但是在我的眼睛里面,妹妹好像也是这般迫切地想要知道其中缘由呢。难不成妹妹也知道这笔银子的去向?怕说出来被父亲仔细盘问露出马脚,所以才一个劲儿地把矛头推到我的身上?”看書喇

  冷婉月再也坐不住,一巴掌拍在茶几上,愤然而起。

  “冷千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在外面拿着银子置办院子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救济流民的钱难道也是你的?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你身上哪里有这样多的钱!”

  “那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

  “钱是在将军府丢的,只要是与将军府有关的就都关我的事!”

  二人怒火中烧,针锋相对,冷婉月好不容易抓住了冷千羽的辫子自然不肯轻易松手。

  “你若不说,就承认自己是贼了。”

  她朝着冷千羽怒视,咬牙切齿。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