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脑中开始天马行空的上演各种版本的剧情。
昨天晚上，他去衣帽间整理行李。坦白说，他第一次进这个衣帽间相当震撼。他原来都不知道有钱人是专门打理出一个房间来放衣服的，难怪在卧室里找不到衣柜。还有一面墙的各种球鞋，云帆看着直眼馋，男孩子都喜欢这些，只是他从来都买不起。
他无意间发现有个柜子放的衣服明显小一码，而且风格也不像卓玉平常穿的。卓玉的衣服运动风格的比较多，这个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休闲风格的，像是他哥的衣服，很多连标签都没拆掉，是全新的。
云帆拿出手机，随意搜了一个标签上的品牌，进了官网，一看价格，他心脏差点停跳。一件衬衫就要四位数，一件风衣都要上万了。
他想着也许这不是云述的衣柜，毕竟只是家教，怎么还在人家占衣柜？这么贵的衣服，也不能是他哥的。可是他在衣柜的角落看到了云述的行李箱，那个箱子上还有他调皮贴上去的怪兽贴纸。而且旁边还挂了几件衣服，有几件是云述这几天穿过的……
“卓玉，来。”云述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补了好几天课，卓玉终于放了一天假，云述决定哪里都不去在家陪卓玉一天，还要亲自下厨。
在客厅跟云帆一起看电视的卓玉起身去了厨房。
“怎么了？”
“你尝尝这个，是不是咸了？”云述拿着勺子，吹凉了递到嘴边，让卓玉尝尝里面的汤。
“是有一点。”卓玉也不客气，就着云述的手尝了一口说道。
“那我再放点水，汤咸了还怎么喝？”云述放下勺子，往锅里加水。
云帆在外面看着他们两个，有个想法慢慢浮现，心情一下就沉了下去。
他连饭都吃不下了，脑子里全是莫名奇妙的想法。
“怎么了？今天的东西不合胃口？怎么吃这么少？”云述注意到向来能吃的弟弟只吃了一碗饭，今天的饭菜全是按照卓玉口味做的，可是云帆从不挑食。
云帆扒拉着碗里的排骨，思来想去话不问明白他得憋死。
“哥，能聊聊吗？”
“聊什么？”云述觉得新鲜，云帆一向心里不藏事，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太不像他了。
云帆看了卓玉一眼。
“我回避。”卓玉放下筷子，很自觉的站起来。
“别，你先吃饭。”云述拉住他，“我们进屋去谈。”
“我吃完了。”卓玉示意云述看看他的碗。
“其实你不用走，这事跟你有关系。”云帆说道，两个人都在也许更好说。
卓玉一挑眉，还跟他有关，感觉不像是好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述好奇，不知道自己弟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卓玉坐了回来。
“我……那个……我就是想问问你俩到底什么关系。”云帆琢磨了一下也没更好的措辞，“别说就是单纯的师生或是朋友，我不瞎，我看的出来。”
云述的心跳一下就乱了节奏：“别胡说，你……你看出什么了？”
“你对别人从来没这么亲近，很独特，也很排外的亲近。哥你没发现你特别依赖他吗？”在云帆眼里，云述简直太反常了，“你好像一刻都离不开他，出去玩你也老惦记他。怕他吃不好，怕他太累，怕他回家看不到人，他又不是小孩子，离了你活不了！”
云述脸红了，他能感觉到那股热意烘着他的脸。这种事被人当面说出来，很不好意思，他根本不敢看向卓玉。
但是换在云帆眼里，却觉得他哥是心虚。
“哥，当初那50万你到底怎么还上的？”
虽然有路逢舟帮忙，但是只是简单的前后辈关系，路逢舟不可能替他还那么大一笔钱，这中间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而且那天见到路逢舟的时候，他说的明白，他只是帮忙疏通了一下关系，钱是云述自己还的。
“你什么意思？”云述一愣，话题跳跃的有点快，他没反应过来。
反而是坐在旁边的卓玉皱了一下眉，他感觉不对味儿，后面不会有好话。
“我就是奇怪，这么大笔钱说还就还上了，我们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吗？”云帆不信有那么好的事，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且你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那么多钱，做家教那么赚钱吗？”
不管当初是跟谁借钱应的急，事后难道都不用还的吗？云述哪里来的余力每个月给家里汇那么多钱，也就他爸妈单纯什么都不想。原本云帆心里就有些想法，还以为是他哥突然中了彩票，或者说是有什么奇遇。
可是这次见面之后，他才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太多了。
云述脸上的热意渐渐消散，他意识到谈话的方向开始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夜尊发生的事，他没办法跟家里提，怕他们心疼，也怕他们担心。
“哥，我就问一句，这钱是不是他替你还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云帆看向卓玉。
“云帆！”云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是凄冷下来，云帆的话再明白不过，他怀疑自己被卓玉包养了，或者说还不如包养，就是钱跟肉的交易。
云帆也站了起来，索性将所有的质疑都问出来。他没接触过金贵的东西，可是这次他发现他哥对那些都已经习以为常，什么蓝龙虾，什么神户牛肉，他听都没听过。
今天早上吃饭，抹在面包上的鱼子酱，巴掌大一小盒竟然要两万多！他每一口下去就是上千块，他在这里吃饭都吃的战战兢兢。
云述在这里住，每天光吃就不知道到要消耗掉多少钱，云帆都不敢想这到底是什么概念。
“还有衣帽间里的衣服，动辄上万，你什么时候开始穿这么贵的衣服了？”
云述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利刃扎了和对穿，疼的他一阵一阵的晕眩。他不怕旁人的质疑，但是家人都不相信他，他现在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嘴里苦的不行，舌头都麻了。
那些衣服都是卓玉给他添置的，根本没跟他商量就买回来了。他一件也没穿过，他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或是理由去穿。一直就那么放置着。明明是卓玉心疼他，怎么会被曲解成这样？
“还有他看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他对你心思就不干净。或者说有钱人本身就有资本心思不干净。”云帆指着卓玉。
“你住口！”云述一把拍掉云帆的手，他怎么说自己那是他们兄弟的事，他不能这么说卓玉。如果说卓玉的心思不干净，那他惦记人家，岂不是更不堪？
“他就这么说不得？”云帆不肯示弱，看着云述这么维护卓玉，他的嫉妒心被挑了起来，“他不过是个私生子，连家都回不去，他到底哪里好？”
云述的心被暴击了，云帆怎么能这么说卓玉！手已经扬了起来，却迟迟打不下去，云帆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云述反手一耳光落在自己脸上，很响，皮肤瞬间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