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小说网>耽美小说>最后一次说爱你【完结】>第六十一章 黎肃你高兴吗?

  当时黎市长一边骂着黎肃不争气没用一边拿着长长的戒尺狠狠的抽打着黎肃,背上和掌心都被打的见了血。

  更惨的就是背上,新伤加旧伤鲜血淋漓,别人看了的种倒吸凉气,感觉那身伤就是打在他们身上一样。

  陆夫人看了眼泪哗啦啦的掉一直在求黎市长放过黎肃,说什么他还小,再打就废了的话。

  可不管陆夫人怎么求情都不管用,黎市长这次连爱妻的话都听不进去,发了狠叫人把陆夫人带回房。

  黎肃紧紧着牙,声都不敢吱,嘴唇被咬的冒了血珠,脸上苍白伸出血肉模糊的手心跪着一言不发。

  “黎肃,你错了吗!我问你你错了吗!平时我教你什么?我教你什么!!”

  “我有教过你霸凌吗?有教过你校园暴力吗?我叫你忍让!我叫你以德抱怨!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对的起你的名字吗?我取肃字给你是希望你肃直肃正、肃慎肃清!做人坦坦荡荡正正直直!!”

  黎市长眼睛很红最后竟然生生把戒尺打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教育哪步走错了,才让黎肃变成这样。

  很糟糕……

  明明之前黎肃不是这个样子,这都干了些什么……

  黎市长没问黎肃那通电话的内容,也没问黎肃到底说了些什么,就从黎肃那副不对劲的样子里看出这件事和黎肃有关系。

  许之声,这个孩子他见过,多次出现在川江各种大赛上,很优秀的一个孩子,高二的时候跟黎肃玩的特好,黎肃也常带这个孩子回家来,很有礼貌的一个孩子,教养也很好。

  渐渐的,他就没再见过这个少年出现在家里,他忙,也很少会问起这件事,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涉及校园暴力的命案,一猜就跟黎肃也跑不掉。

  他见过的人很多,他不能说一眼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好坏,唯独许之声这个人他敢说他不会看错,许之声的教养和温柔像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遮掩不住。

  他瞧着心里也喜欢,很好的孩子,不出意外会有很大的成就,可他没想过那个他看好的人死在了尽江里。

  黎市长看着因为疼痛倒在地上蜷缩成虾米的黎肃眼底没有一丝温暖更没有一丝怜悯:

  “你在现场你一定听到了吧?校园暴力,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什么都没做他就死了?你是不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你高兴吗?黎肃我问你现在高兴了吗?!”

  他没有……他不高兴……他一点都不高兴……

  “许之声跟你呆过一段时间对吧?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吗?他被校园暴力的时候你有帮他吗?哪怕他千万种不是,千万种罪大恶极,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就你黎肃死都不能落井下石!”

  “别人能……就你黎肃不能……我黎家更不允许你落尽下石……”

  黎市长很清楚校园暴力的厉害,他上学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校园暴力中度过。

  也很清楚,最亲的人也落尽下石是什么感觉,他也经历过。

  刻苦铭心,刻进骨髓里忘不掉的深刻,可一想起那个人的好你回过头还要对他笑。

  如果没有陆倾吟他的妻子,他现在都不知道在哪。

  “黎肃你有心的吧,你有一天突然回忆起许之声跟在你后面的场景会不会发觉自己丢失了什么……当有关于许之声的回忆过往一点点在你脑内模糊的时候……我就问你……你疼吗?”

  我就问问你……你疼吗?

  疼……疼……现在就已经很疼了……

  黎肃任由着眼泪就这样绕过他的鼻梁流进另一个眼睛里再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听着自己爸爸一句又一句揪心的话那颗心的疼痛没有一刻是停止的。

  痛到麻木,感觉肉体上的伤都是轻的。

  他错了……他不该不听教诲……不该落尽下石……不该那样对许之声……

  黎肃眼中没有一丝色彩盯着前方半天才挤出一句:

  “爸爸……对不起……是我错了……”

  黎市长面红耳赤朝着黎肃大吼:“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他全身都在发颤,想起来以前不好的回忆,眼里就冒出了泪花,他伸出手偷偷摸摸的抹掉。

  黎厌站在一边心里心情极其复杂,说不出来,心疼黎肃的同时也心疼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是气到失去理智怎么会把黎肃打到起不来,还把那长长的戒尺打断了,平日里父亲很少这个样子,尽管平日里对他们严但总归还是爱他们的。

  这次下手几乎没有一点留情,恨不得把黎肃打死的架势,可见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平日更没有见过像今日一样失态的父亲。

  “你要知道这世界不是所有对不起都能被原谅……”

  “你也别说什么对不起的话,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你对不起的人他已经听不见了!”

  “你说对不起就能挽回所有错吗?你说对不起是想让谁说出那句原谅你的话?”

  “你今晚就好好跪在这里把你那狗脑子给我清醒清醒!谁要是谁要是敢扶他起来我别怨我黎家心狠!让他也好好体验这种鲜血淋漓的感觉!”

  “黎厌,现在马上立刻离开大院回房间,你别想着帮那个逆子,要不然我连你也一样罚。”

  说完黎市长转身就走不愿再看见自家这个没用的东西,他怕忍不住打死他。

  黎肃忍住身上皮肉绽开的痛苦,支起身子跪着,双腿双手都在打颤,勉强支起的身子支撑不了几分钟就摔在了地上。

  引的佣人惊呼一声,有一位平日里陪伴着黎肃长大的佣仆看见黎肃这个样子哭的比任何人都伤心。

  她跪着求站在一旁的还没走的黎厌:

  “黎厌少爷,你劝劝市长,给小少爷求求情,他还小,他本性不坏的,他只是一时做错事……神仙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更何况是他一个未成年,他能懂什么啊……你看看那身伤,不及时医治怎么行……”

  “吴妈,这件事你别管,我们谁都管不了。”

  他也想求情,可他能吗?他爸爸气头上刚放的狠话他求的动吗?

  黎肃趴着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继续跪在,鲜血淋漓的掌心在地上流下好几个血印子。

  背上的鲜血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入眼的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红。

  黎肃哭着磕头一下下磕着头:“是我……是我害死了他……爸爸……是我……是我的错我有罪……是我给黎家丢人了……是我骂他让他去死……是我说他恶/心不知廉耻……”

  接触地面掌心传来的痛楚让他差点就晕过去,他白着脸不停的磕着头。

  一闭眼想到许之声白着脸没有气息的样子,黎肃感觉很痛苦,浑身上下都疼……

  那个少年就这样没了……

  死了……死了……

  黎肃磕着磕着就活生生的痛晕了过去,倒在在冰冷的大院里。

  因为许母精神失常许之声尸体火化书是高律签的,火化那天如同许之声自杀那天一样也下来很大的雨。

  他独自在殡仪馆外面站了很久,冰冷的雨水也让他平静不下来,在雨中他不知红了多少次眼眶。

  他不敢回头看殡仪馆,因为他一看殡仪馆就忍不住去幻想许之声一点点化为灰烬的场景。

  当那罐骨灰抱着他怀里的时候,他彻底意识到,那个不久前还在他背上哭的少年是真的消失在这个世间,彻底没了。

  而他再也看不见他了。

  许之声的尸体火化后高律并没有把他的骨灰撒进尽江让其和魂一起,而是把他葬在了一块很好的墓地里那里有一大片向日葵。

  他还顺带着留了自己的位置。

  江水总归是冷的,他怕许之声在江里冷,更怕老人口中的那句死在江里的人入不了轮回也怕许之声在冰冷孤独的江里呆久了不愿入轮回。

  请原谅他的自私,哪怕许之声下辈子恨他也罢,他不能让许之声没了轮回,更不想让任何东西/脏了他的轮回路。

  他想让他天天受阳光的温暖下世不再遇见黑暗,想让他看见那一大片向日葵的时候会带着一丝希望重返人间。

  更想让他看见那一片向日葵的时候想起一个叫高律的人。

  那个人叫高律的人在想他……

  这几天高律没有接通通备录里任何一个人的电话,甚至江夜帆和宋沿的他都没接。

  那个称之为父亲的人的电话此刻已经静悄悄的躺在了他的黑名单里,哪知那个人换号给他打,所幸他就换了新手机和卡,把以前那个手机和卡好好的关机存放起来。

  他不想扔,因为里面有许之声的号码,有他们的聊天记录,只有那微弱又仅剩不多的东西才能让他感受到许之声曾经的存在的痕迹。

  高律以前买房子的时候没有告诉过别人,因此那个地方也成了他的庇护所。

  这几天高律都打开手机给那个不会有回信的号码发表白情书还顺带问好,结尾还发一句我很想你。

  简直是整个人像中邪一样魔怔了。

  这几天高律没有回学校,不知道他的徐莫老师和林肖已经急疯了,家里人也不联系电话也打不通,高检察官的人一个都打探不到高律的踪迹急的冒烟。

  宋沿和江夜帆是刚刚通过别人口中听到了许之声的事疯狂给高律打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一向是行动派二话不说就出门找高律了。

  高律也并非是学习成绩不好,就是喜欢跟他爸反着干,像高检察官说的,高律一向都是聪明人。

  联想到上次的监控,高律一下子就把校园网上那个发布许之声谣言的匿名者锁定了何其。

  很确定何其很早之前就许之声认识。

  如果没有何其这个混帐在搞鬼,许之声就不会死!就不会死!!

  高律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带着黑色的鸭舌帽,站在客厅里拿着以前的那个手机发着信息。

  许之声,今天天气阴阴沉沉的,很抱歉拖了很久没有下去找你,我今天就去找你了,你等等我。

  发送后高律还编辑了一条定时信息给宋沿,没有什么话就是说了对不起三个字,还顺带嘱咐等他死后把他葬在许之声旁边之类的话。

  干完这些后,高律穿戴整齐拿着一把短刀出门了,他就不信蹲不到那个姓何的混帐出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高律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气,没有太阳。

  他想这次终于可以下去见那个人了,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下去见他才行啊。

  滴滴滴,徐原坐在阴暗潮湿的小巷里,闻着发霉的腐味,丝毫没有一丝反应漫不精心的抽着烟,听着手机里拨号传出的铃声。

  本就难闻的不像的小巷加上尼古丁的味道更加难闻。

  烟草的火星子在黑暗中忽暗忽明,那个脸上有道疤的寸头男人此刻满是疲惫和迷茫,几天不见像老了几岁一样,沧桑了很多,与前几日口中嚷着要杀了高律的人仿佛不是一个人。

  连续打了几次电话那头终于被接通了,入耳的声音嘶哑又带着醉意。

  徐原摸了摸放在身旁的刀面无表情的开口:“何其我们见一面。”

  何其趴在吧台上满脸秃废,烈酒让他脸上红了一片,他抓着手中的酒拼命的往肚子里灌,胃里一片灼热像把火块吞进去一样热。

  他想把自己灌醉,只有醉了才能忘记心里抹不掉的痛,可他毕竟是常年混迹在酒吧子里,喝过的酒比吃过的饭还多,习惯了酒的味道不管怎么喝都感觉全身意识是清醒的。

  他没有忘掉那个人……

  他没有忘掉那个自杀死了的人。

  他眼睛看着酒瓶墨黑色的血丝眸子里好像有一团雾一样,眼里竟然出现的一丝悲伤。

  “你还有脸见我?”

  “你TM的怎么还有脸见我!!”

  一点小事都干不好怎么还有脸见他!如果不是他没有把高律杀了……

  许之声怎么会自杀……

  他要是把高律杀了,不让高律接近许之声,他怎么会用那么偏激的办法想把许之声抢过来。

  “何其,你知道我在许之声家里找到了什么吗?写给你的信,你如果还想要就出来见我。”

  何其听到徐原说写给信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怀疑话的真假就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么谨慎的他无厘头的答应了见面。

  徐原以为何其在学校里面特意在离学校不远的尽江江沿附近的偏僻小巷里等着他。

  挂了电话以后,徐原那阴狠的像毒蛇一样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黑暗中有点发光的长刀出了神,他轻吐着烟圈,那憔悴的样子和满是血丝的眼睛仿佛像许久未合眼一样。

  许之声死了……死了……

  许敬生的儿子死了……

  徐原望着那朦胧涣散往上飘的烟雾耳边响起了轻柔的孩童声,脑里有个七八岁模样的乖巧孩童身影在不停晃悠。

  师哥,我父亲在等你呢,咦,师哥,今天下大雨了怎么不打伞啊?别感冒了呀,要不然可难受了,来,师哥我给你擦擦。

  师哥,谢谢你背我。

  徐原眼睛里蹦出一丝泪花七零八落的心情遍布全身许久他抱着头喃喃道:

  “平时不是挺顽强的吗……怎么就死了……’”

  脑中回荡的除了许之声小时候的身影还有前不久他查到的新闻。

  阳城二中知名教师张义华人面兽心多次对学生下手,某学生因不堪侮辱自杀未遂被救回,之后在父母的陪同下报案,警方介入调查出该教师对次辱骂逼迫学生,不堪侮辱自杀的学生不低于三位,其中两位是被该教师收买的社会人蓄意谋杀,其中受害者还有四年前死在车祸里的徐艺。

  另外该教师与阳城副局是亲戚因此两人狼狈为奸刻意隐藏真相,现以革职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张义华罪孽深重法院驳回他的律师辩护判当场枪决。

  对于四年前的冤案,我们深感抱歉。

  他们轻描淡写的一句我们深感抱歉胜过了他赔进一生去守护的东西……

  胜过他所有的尊严和残喘的烂命。

  别以为放河灯祭奠他弟弟就想抵消他弟弟受过的委屈……

  门都没有!

  那些难听的话他怎么会忘……怎么会忘……

  所有事情都真相大白了,可他也彻底完了……

  他已经没有一丝脸面在许之声面前出现,而他现在也没想过要活着。

  只是他也不知道下去了该怎么面对他的弟弟和他曾经敬仰的恩师。

  他罪孽深重他知道,他也愿死后打入十八层炼狱,他不想死后面对他的弟弟和许敬生。

  他买好了碳准备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无意间就看到了关于许之声自杀的新闻。

  其中牵扯着校园暴力,连许之声在立川的名声八卦都挖了出来还有出事那天的那个帖子。

  何其,他当时脑海的答案。

  阳城转来的,犯过校园暴力这种罪很多次,最后一次是因为人死在学校不好解决才转的校,他这种变态行为已经是极度的病态。

  他没什么感觉默默的去买了一把很锋利的刀子长刀编造谎言约何其出来。

  他才不是因为许之声想杀何其的……

  高律特别不巧在学校外的巷子里看了很久都没等到何其反而等到了浓妆艳抹的余微微。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似乎没有一点威胁到余微微,而余微微本人也没有因为许之声的死而对之前暴力过许之声的行为感到罪恶和愧疚。

  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无关紧要的畜生,随随便便就能踩死的蝼蚁。

  余微微笑着对着电话那头边走边说:

  “学校最近不用上晚自习,怎么了?死了个人呗,能咋的?哈,上次不是跟你说过的那个嘛,死的就是他了,没错,哈哈说他怎么了?死了还能来锁魂啊?难道他不该死吗?”

  余微微毫不在意又带着打趣的语气传进高律耳中,高律紧攥的掌心发白,还传出骨头咯叽响的声音。

  高律盯着余微微朝他走来的方向嘴角邪笑,眼睛眨了一下变的犀利又凶狠,看了看四周觉得人少好动手。

  余微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高律盯着的猎物,喋喋不休的还在取笑着许之声,突然感觉身旁一阵凉飕飕的,下一秒一只大手快速才很暗中伸出,很准很用力的手臂紧勒着她的脖子往小巷拖。

  随后鬼魅如幽灵般阴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的她全身泛寒。

  “余微微你就不怕夜里做噩梦?”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余微微惊叫一声,手中的手机没拿稳掉落在地,还没等她叫第二声高律就捂着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声。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发出声音问这边什么情况,高律怕引来太多人麻烦一脚就把那还在通话中的手机踢进小巷深处。

  高律半点都懒得废话了,紧紧勒住余微微的脖子,等她挣扎近乎频死的时候松开了她的脖子扯住她的头发狠狠给她几耳光,就把她甩在了地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打的余微微白扑的脸见了鲜红的掌印。

  余微微被打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借着微亮的光线一眼就认出现在这个一身黑头上还带伤的人是高律,她捂着肿/胀的脸颊哭的梨花带雨。

  “连女的都打高律你不是男人。”

  高律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蹲了下来,用刀面稍稍出力拍了拍余微微红肿的脸笑道:

  “不好意思,在我高律这里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只要看的不爽,我头都能给你扭下来。”

  冰冷的触感让余微微面惊失色,她看清了那是一把刀,他觉得高律此刻就是个神经病,她低声颤抖道:

  “高律……你想干什么?警察就在学校里,你敢动我,你也跑不掉……”

  高律舔了一下发干的唇低声笑了:

  “谁要跑啊?余微微,我啊,拿命来跟你玩~”

  看谁玩的过谁。

  语毕,高律玩弄猎物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手一动,余微微感觉脸上一痛,没等她喊出来高律就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别出声,要不然我就把你十个手指头也剁下来。”

  余微微眼里终于露出来恐惧,高律这个疯子,真的不会看她是女的份上不动手,他真的敢动手!

  高律不是黎肃不是许之声不是林翰,她知道高律是真的敢……

  余微微其实就是个纸糊的老虎,欺软怕硬仗着外面的小混混撑腰,玩着绿茶婊的方式在男的面前人畜无害,勾心斗角的烂计谋倒是玩的好,明明是施暴者仗着白莲花的人设咻的就变成受害者。

  但这种人真遇到狠的就怂了。

  因为被捂着嘴说不出那些求饶的话余微微眼泪一直在掉,眼里却朝高律露出了乞求放过的眼神。

  高律欣赏着余微微恐惧的眼神,眼睛弯弯上扬,心头闪个一丝快/感,但很快就消失了。

  因为他心脏猛得一痛从余微微的眼睛里仿佛也看见了许之声被欺负时一脸恐惧惊悚的模样。

  他轻启薄唇一脸嘲讽的道:

  “偷许之声东西复印挂告示的时候很嚣张啊,刚刚诋毁许之声也很牛/逼啊,那现在哭什么?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会怜惜你吧?”

  “你什么垃圾你心里没点逼/数?长了一张狗脸还到处转悠不怕丢人?你不会以为你很漂亮吧?”

  高律说着噗笑道:“你见过哪条母/狗是漂亮的?还是说你觉狗好看?”

  “黎肃那王八看上你,可真是眼光高连狗都不放过。”

  高律突然伸手拽住余微微的头发猛得向地上砸,不顾余微微的尖叫砰砰砰的砸,当看到那抹艳丽的鲜红后才肯停手。

  他拿起余微微的手点了点地上的肮脏的血咬牙切齿的道:

  “现在写,用你这肮脏的血写对不起三个字,写到我满意为止!”

  你把许之声亲手写的东西挂告示栏上,让他难堪,那我今天就让你用血来慢慢还。

  余微微痛的动弹不得,正当她恍惚的时候一把带血的刀咻的一声插/到了她眼前的泥土上,余微微双目面露俱色仓促惶恐道:

  “我写……我写……”

  她强忍着痛到发麻的脑袋和脸颊粘着自己的血在地板上一点一点的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断断续续写了十几个余微微就坚持不住了,她倒在地上弯着腰痛呼:

  高律面无表情,借着余光看见了地面上歪歪扭扭带着血腥味的字迹。

  “人丑,血脏,字潦草,活着真是浪费空气。”

  话音刚落高律扭头看了一眼此刻像疯婆子一样的余微微。

  “骂许之声倒是挺厉害,我看你这嘴到处口吐芬芳,我听着就烦,别要了。”

  高律站起身猛的踢了几脚余微微后才缓缓蹲下来,余微微痛的没力气此刻正处于迷糊状态,他毫不费力的用手撬开余微微的嘴扯出那舌尖快速一刀,血液一下子溅到了高律的身上。

  伴随着余微微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还有高律嫌弃的扔掉割出来的舌尖并踩上几脚的声音。

  余微微口中不断溢出鲜血,痛苦的呻/吟很声嘶哑,宛如老巫婆的声音,她口中的鲜血不断涌出滴落到她的衣服上,地上,断舌的痛苦让她说不出话也平静不下来。

  高律俯视着一脸痛苦的余微微收回带血的短刀吐出一句:“恶心。”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宛如嗜血成性的恶鬼,此刻从他身上看不到那个哭着求许之声别死的人的半点身影。

  找不到那个哭着叫许之声别哭的人的半点相似。

  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以前揍人不带眨眼的脸上无半点柔情的少年,残忍度与何毅阳一时间有点重合。

  高律慢慢的走出小巷,身后是那个破手机传来的声音。

  “微微!你怎么了!”

  原来还没挂啊,还以为挂了呢。

  高律仰着头看了看天漫不经心的道:“好像要下雨啊。”

  没了心没了温情的人哪怕再残忍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不是三观不正,是三观不同,所处的立场也不同。

  当一个人最后保留的善意被一点点剥夺的时候,谁都没立场去谴责他,因为剥夺他善意的人是世界,抹杀他信仰的也是世界,所以他怪罪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