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鞭子从天而降,打在正要闯进门来的青年的脚边,吓得青年猛往后跳了一步,紧随在青年之后的门外那一众人也是惊了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我的院子?”只见一身绯色衣衫的鲁云站在院子里,手里握着一根皮质的黑色的长鞭,满脸怒火的瞪着门外的众人。

  身边鲁云的奶嬷嬷张氏微微的垂下了头,退到了鲁云身边,将门口的一众人的样子让了出来,好让鲁云看清楚。

  对面一个院子门这个时候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恭敬的护送着一名红衣男子出来,那男子身形颀长,风姿肆意,半张精美的金色面具将他的上半张脸遮住,只露出薄薄的嘴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看書喇

  其手中握着一杆翠玉烟斗正甩来甩去,十分懒散随意的样子。

  听到这边的动静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正好从影影绰绰的人影之中一眼瞧见了这一幕,那男子微微怔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一顿,甩动的翠玉烟斗也停滞下来。

  而此时偷偷躲在鲁云身后院子里一个房间门后的小丫头安儿正满脸崇拜的看着自家的夫人,平日里她见惯了鲁云在慕桃之面前小心翼翼温和慈爱,或者在慕侯爷和那小贱人面前跋扈威严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鲁云如此英姿飒爽的一幕,不禁双眼放光,急急忙忙的冲身后靠坐在床上的幕桃之悄声转速:“姑娘,姑娘,夫人真的好厉害呀!你看她把那一群人吓得,一个个脸都白了好些……”

  幕桃之闻言脸上不禁浮起无奈的淡笑,心中的担忧不禁都压下了一些,她是让安儿看着点门外的情况,害怕鲁云被人欺负,结果这小丫头直接给她来了一个实况播报,还这么一脸兴奋看好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看别人家的戏呢。

  门外的人都被鲁云的气势镇住了一刻,还是那个头发花白,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老者率先反应过来,重重的咳了两声。

  刚被鲁云的鞭子吓了一跳的青年听到这一声咳,也惊醒过来,随即发现自己被一个女子震慑住,心中恼怒,脸色不禁涨得通红,怒声质问道:“放肆!鲁云,三叔公亲自上门,你不相迎就算了,竟然还敢动鞭子,还把家族的长辈放在眼里吗?”看書溂

  “三叔公?”鲁云微微蹙眉,目光落到门外为首的老者身上,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好半天才在记忆里翻出一张熟悉的脸来,只是如今这张脸却是皱巴了许多。

  不过鲁云也没有多少好脸色,只是收了手略施一礼:“原来是三叔公驾临,怎么也不提前通报一声,鲁云也好亲自迎接。”

  “可不敢,你这么大的阵仗,老夫怎敢要你迎接。”老者见鲁云收了手,不由得意的哼了一声,晾她也不敢不敬长辈。

  接下来就该请他进去好好招待,他顺势好好教训她一顿,等她知道错后再说明来意,然后这一趟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

  谁知鲁云依旧沉着脸,并未如三叔公设想的那般,而是毫不客气的下起了逐客令:“不过我们这才刚到蛮蜀,还未安顿妥当,孤儿寡母的,三叔公这时候上门实属不便,就不请三叔公进门喝茶了。”。

  “你……”三叔公脸上的得意一滞,被一个小辈如此下面子,三叔公心中怒不可遏,花白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你简直大逆不道,也难怪会被人休了!”

  鲁云原本的表情如果说还算得上恭敬的话,一听这话,当即沉了脸,怒喝道:“三叔公,我敬你年纪大算是长辈,但是你别倚老卖老胡说八道,我是和离,不是被休!”

  “什么叫算是长辈,祖父本来就是你的长辈。”旁边那名青年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指着鲁云鼻子骂道:“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一个下堂妇回家族不好好尊敬长辈,好让他们再给你好好挑个男人,竟然还敢忤逆不孝,你就该被拉去浸……啊……”

  未等青年的话说完,一道道鞭子便毫不犹豫的狠狠抽在青年身上,青年滚落在地不停的嚎叫,鲁云眉目含煞抽得他满地打滚:“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污言秽语的!”

  “这家人是谁?”对面红衣男子看到这里眼睛一亮,忙和身旁的人问道。

  身旁的人仔细看了看小院门口的一群人,又皱眉思索了一下,这才说道:“看着像是紫竹镇鲁家的人,对面那个小院子是三日前才租出去的,租院子的几个人是从京都来的,总共四个人,一个老嬷嬷,一个女子,还有两个小女孩子,对了,其中一个姑娘还有腿疾,据说是在路上病倒了,正好路过这里,所以才在我们白云镇临时租了一个院子看病。”

  这人也是个机灵的,看出这位爷明显更感兴趣的是那位挥鞭子的女子,所以仔细解释了一下对面院子的情况。

  作为白云镇的地头蛇,这些信息他还是要随时掌握的,更何况这几个人可是正好租了他对面的院子,她们刚来的那天他就已经将她们的情况了解清楚了。

  “鲁家……”红衣男子嘀咕了一句,旋即又说道:“我记得这鲁家出了一位皇匠?”

  “是的,翛爷,鲁家那位皇匠名鲁束,那可真是一双巧手,号称巧夺天工,这世上恐怕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东西,虽然有夸大,不过也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了。”

  “是嘛,那可真是一位能人啊。”翛爷感慨道。

  身旁人忙点头称是,随即脸上又出现惋惜之色:“不过可惜了,据说这位鲁大人和他的三个儿子三年前突然全部失踪,下落不明,他那几个儿媳和孙儿去年才回到蛮蜀,如今靠着族中过活呢,如今看这情况,这位夫人应该就是他唯一的女儿了。”

  “出嫁的女儿都带着孩子回来了,这可真是有意思了!”翛爷点了点翠玉烟斗,满脸的兴味,继续往那边看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