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桃之笑了笑,又说起先前的问题:“大表姐,那你们在桃花村住的怎么样?有人看着你们?”

  鲁秀桑难得面色不再冷漠,而是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你回去就知道了。”

  慕桃之:……

  鲁青楀忽地瘪了瘪嘴,眼眶红红的跟兔子似的看着慕桃之,委屈道:“慕表姐,我们房子会漏雨!还有老鼠!”

  老鼠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东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生物嘛!

  慕桃之满头的黑线,她一言难尽的看向鲁秀桑:“这个,能解释一下吗?”

  “十几年没人住过的房子,没垮就不错了,至于老鼠……”鲁秀桑偏头用看败家子一样的目光看向鲁青楀:“难得有道肉菜,你还不吃,多浪费呀!”

  肉菜?

  慕桃之和鲁云震惊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哇……”鲁青楀再也忍不住,吓的大哭起来。

  “桑姐儿,你不要老欺负弟弟。”方氏呐呐的说道,明明心疼自己的孩子,却又不敢凶鲁秀桑,只得轻声安抚鲁青楀:“楀哥儿,大姐吓你的,不怕不怕啊。”

  鲁秀桑对方氏一点都没有对长辈的尊敬,面无表情的道:“他是男孩子,以后这个家还要靠他撑着,胆子这么小是想被人欺负死吗?”

  “你……你们吃、吃老鼠?”鲁云颤抖着唇说道。

  她虽然不惧老鼠,但是吃……刚这么想她就脸色一白,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冲脑门。

  慕桃之也蹙着眉头,倒不是觉得恶心,而是老鼠身体里太多的细菌和疾病,鲁青楀和鲁秀桑都还是孩子,抵抗力弱,吃出毛病来就不好了。

  看到慕桃之和鲁云的反应,鲁秀桑露出一抹冷笑:“老鼠怎么了?好歹是一顿肉,没有老鼠,我们可是连油星都沾不上了。”

  “家里那么多产业,怎么会沾不上油星?对了,你们伺候的人呢?”鲁云这才想起她们三人今天来身后并没有跟着伺候的人。

  方氏见鲁秀桑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摆手道:“姑奶奶不要误会,我们没有吃老鼠,就是桑姐儿吓楀哥儿的,贴身伺候的人我们也带回来了,那些产业……”

  后面的话方氏就有些不好说了,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鲁秀桑撇撇嘴:“被别人霸占了。”

  “也不算是霸占,族中叔伯也是帮我们打理。”方氏喏喏的说道,手指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那他们可打理得真好,都打理进了他们的口袋,我们连吃饭的米面都要去他们门前讨,受人脸色。”鲁秀桑不屑的撇撇嘴。看書喇

  鲁云难以置信的问道:“那你们伺候的人呢?”

  看到鲁云难看的脸色,方氏声音越发的小了:“族长说我们家里没有成年男丁支应门庭,没有进项,要节俭一些,就……”卖了两个字在鲁云的黑沉沉的脸色下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蛮蜀也是有我家的产业的!怎么没有进项!”鲁云气极:“他们欺人太甚!”

  “谁让我们家现在没有成年男丁支应门庭呢。”这可真是一个非常好的理由呀,无论做什么都可以把这个理由拿出来说,鲁秀桑冷笑:“如今那些产业可是人家在打理。”

  “契书呢?还在你们手中吗?”慕桃之伸手拉住鲁云的手,轻抚手背安抚着。

  不管那些产业是谁在打理,只要契书还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还有办法。

  鲁秀桑惊奇的看了慕桃之一眼,这个表妹的变化还真是超出她的预料,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想到了,要知道震怒中的鲁云可都还没有想到这一茬。

  “契书自然是不能给他们的。”鲁秀桑淡淡的答道。

  “既然契书还在,那我们直接上官府告他们。”鲁云怒道。

  “娘亲!”慕桃之忍不住叫了一声,鲁云不解的看向她,慕桃之无奈的说道:“娘亲,您别冲动,家中没有成年男丁的情况下,族里代为打理产业是正当理由,告不了,况且我们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和官府也不熟。”

  鲁氏一族在此地经营多年,和官府怎么都有几分面子情,她们一家却才回来,不了解情况下贸然出手,搞不好最后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不定鲁氏族长正愁没有办法将那些产业的契书搞到手,正等着她们自己送上门呢。

  鲁云气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这样任人欺辱?”

  “当然不是,可我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凭什么去和他们争,单凭契书可不行,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幕桃之安抚着鲁云:“娘亲,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不如我们先找人去打听一下,看看如今的鲁氏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总要对事情有个了解才能想办法应对吧。”

  她的身子前段时间赶路却是亏空得太厉害了,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小姑,你们怎么突然也回来了?”方氏开口,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我们昨天不小心听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你和侯爷……”

  “就是和离了,我直接上折子和陛下请的旨。”提到守信侯幕诚,鲁云脸色便冷了下去。

  “什么?你……你请的旨?为什么?”方氏简直难以置信,她出身并不高,性子也软和,从小就被灌输了女德女戒,对鲁云敢主动提出和离的行为一点都不理解,就跟她以前同样不理解鲁云为什么一定要违背父命嫁给当初还什么也不是的守信侯幕诚一般。

  鲁云自己的性子干脆利落,所以一直都十分的看不上她这个唯唯诺诺的三嫂,不过如今还留在这里的也就只剩她这个唯唯诺诺的三嫂了。

  想到这里鲁云便多了几分耐心,和方氏解释了几句:“守信侯他背信弃义,左相府出事之后,他便想方设法的想要休了我,我不过是早他一步提出和离而已。”

  其实不只是这一个原因,左相府出事之前她和守信侯的关系就已经很紧张了,她父兄的失踪,左相府的倒塌不过是其中的一根导火索而已,不过这些鲁云懒得和方氏一一解释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