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萄看着身旁的白白,她点头:“是啊,我长太快了,在小学里读书就不合适了”。

  说到这,陶萄抱歉地笑了笑,轻声继续说:

  “白白,不好意思,我们约好了要一起报考越级考试。但我不是读初中,我会直接越到高中”。

  白白怔住了,似是没想到本还一起读小学的好朋友,很快就会去度高中了。

  “陶萄”,白白垂着头,发丝间的耳朵蔫蔫地耷拉着,“……我追不上你了,没办法和你一起去高中”。

  以白白的成绩,他可以参加初中的越级考,但高中的考试就太吃力了,他没办法参加。

  “虽然我们不在同所学校,但我们会一直都是好朋友”,陶萄看着失落的白白,她连忙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地说。

  白白有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他抬头怔怔地看着她,好半晌说道:“陶萄,你好像大人,好成熟”。

  陶萄笑起来:“那你要喊我一声姐姐听听吗?”。

  白白的脸颊红起来,撇过头害羞地不再说话了。

  逗完白白的陶萄,看着这几位可可爱爱的小学生,想到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也是总归感到不舍。

  两节星系语的课程结束后,是大课间休息时间。王颜在离开教室前,对陶萄招了招手,说:“陶萄,你和我来办公室”。

  王颜清楚新入学的这位小姑娘背景深,但当收到校长的消息,说她要参加越级考,让他仔细妥帖地做好安排后,他心里还是不由得感到诧异起来。

  就没想到,这位小姑娘在附小还没待上几天,就要离开了。

  到了办公室,王颜拉了张椅子,示意陶萄坐,然后他说:“我这边已经收到消息了,知道你要参加越级考,我现在就帮你进行报名”。

  靳廷宴说会安排好一切,他就会做到,陶萄有点恍神。

  王颜点开光屏,开始用附小学校的账号登陆进考试院。

  在当地教育系统里,虽然有越级考试的制度,但学生并不是想参加就能参加。

  报名的学生都需要经过学校一系列的审核,批准通过后才能获得考试报名资格。并且学生个人的名义是没办法在考试院进行报名,都需要由学校进行统一安排。

  所以整一个流程倒也繁琐,附小也从没出现过刚开学没多久,就有学生要报名参加越级考试的先例,毕竟不符合学校制度。

  不过制度都是人定的,今天也算是打破了。

  王颜在考试院里,仔仔细细地核对陶萄报名越级考试的信息资料,确认无遗漏无误后,他点了提交。

  短暂地片刻后,报名资料审核通过,考试院系统就发送了有关陶萄越级考试的信息和准考证

  考试定在了周六上午,考试地点是在社科院。

  王颜把准考证发给陶萄,他问:“考试在周六就开始了,没几天时间了,你有信心吗?”。

  陶萄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安静地点了点头。

  在附小上完今天的课后,陶萄就没再去学校了,而是在家上课。

  辅导陶萄学习的是靳廷宴安排的名师,她们的教学经验都极其深厚,皆是知名授课的老教师,能系统地给陶萄做知识梳理,为周六的越级考和不久之后的秋招统一考做准备。

  白天一整天陶萄都在公馆上课,晚上就在房间里做试题试卷。虽然还是在同一处屋檐下,但她和靳廷宴见面的次数却莫名地减少了。

  偶尔陶萄写卷子写累了,她趴在桌上,听见了房间外的脚步声。她会好想打开门,去见见他。

  可她却胆怯地忍住了,仿佛她少见一面,就能和他晚点分别。

  周六上午的越级考试结束,陶萄顺着人流走出来。她看见了穿着花衬衫的秦枫,旁边停着他花里呼哨的悬浮车,一如既往地就是骚包花孔雀。

  秦枫迅速走过来,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陶萄,“嘿”了一声,震惊问:

  “陶萄,这才几日没见,你就这么大了?靳哥给你吃什么了”。

  在朝星广场的餐厅里,还吃亲子儿童套餐的小朋友,已经出落地让他不敢认了。

  陶萄笑了笑,问他怎么来了。秦枫说,靳廷宴让他过来,陪她去吃中午饭。

  陶萄明白地点头,坐进了秦枫的悬浮车。

  秦枫擅会插科打诨,话也多。但现在他看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的陶萄,总感觉她情绪不高,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陶萄若还是他初次见面的小朋友模样,他能逗逗她,但现在他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他还乱说话这可就不行了。

  最主要地是,靳廷宴让他过来的时候,提点过他,让他安静点。

  秦枫载着陶萄去了社科院附近的商场,挑了一间餐厅吃饭。

  中途在餐桌上,秦枫始终没忍住好奇,问:“怎么会想到参加越级考?”。

  陶萄咬了一口丸子,说:“参加越级考,是为了十一月的秋招统一考,考大学”。

  秦枫愣住了,没想到转眼就都要准备上大学了。

  “有想要报考哪所学校吗?”。

  陶萄摇头:“没有,再看吧”。

  穿越前,陶萄学的是文科专业,工作不好找,她也不想立马上班当社畜,就准备着会继续考研。

  不过还没等考研成功,她就穿越了。重读一次星系大学,陶萄就还没想好要所学专业。

  吃完午饭,秦枫载陶萄回社科院,下午还要继续考试,现在时间尚早没到入场时间。

  秦枫就让陶萄在车里休息,然后他下了车。

  其实秦枫心思不细,他想不到中午会让陶萄在车里休息的事。若不是靳廷宴做了安排,他把陶萄放在社科院门口后,肯定就溜了。到考试结束的时候,才来接她。

  秦枫站在路边,朝着悬浮车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毕竟他是在女人堆里混过的,身边不缺女人,也不止一人对他说过,靳廷宴能多使人轻易动心。

  所以待在他身边的陶萄,能避免吗?

  秦枫轻摇了下头,这些事不能细想,毕竟答案显而易见。

  只是依着靳廷宴冷清的性子,秦枫也似看见了没有路的尽头……只不过万事皆有意外,就不知道她会不会是意料之外了。

  毕竟能让靳廷宴细心照顾的人,也只有现在车上的一人而已。

  秦枫没有思绪地想着,他光屏震了一下,有通讯打过来。他接通后,在呼啸地风声中响起一道淡淡地男声。

  他问,她怎么样。

  秦枫说,上午考试结束后,去吃了午餐,回来后现在她就在车里休息,看起来还行,就是情绪不高的样子。

  对面没在说话,秦枫听见的只有烈烈地风,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说怎么不直接给她发通讯,问问情况?

  在风声中,秦枫听到男人说,她下午还要考试,不打扰她了。

  秦枫的车子坐起来也挺舒服,但陶萄就是感觉不太习惯,她没有睡觉,只闭目养神了一会后。她睁开眼,就见到秦枫站在路边,正接着通讯,也不知道是和谁。

  下午的考试结束后,陶萄坐上秦枫的悬浮车,他问她,想去哪家餐厅吃饭?想吃什么?

  陶萄摇摇头,说不饿,只是很困,想回名庭公馆了。

  秦枫看了她一眼,没在多说,驾驶悬浮车送她回去。

  到了地方,车门自动打开,陶萄背起包下了车。

  但站在车门外,她一时间没有离开,她望着远方昏黄的落日,低声问:“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秦枫听着陶萄的低声询问,才恍然反应过来,靳廷宴没告诉她,他出差了。

  这可也真是太奇怪了,明明在遥远以外星系的靳廷宴在挂念她,可在离开前,他竟都未留下音讯。

  “他出差了”,秦枫说,“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了”。

  陶萄闻言,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冲秦枫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名庭公馆。

  秦枫注视着她的背影,感觉她看起来很平静,他放心地驶车离开了名庭公馆。

  这个周六日,补课教师没有过来。偌大的公馆内静悄悄地很安静,陶萄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然后抬手按了按手腕上的光屏,选了一部搞笑片来看。

  但也许陶萄get不到星系现在流行的笑点和梗,所以就算这部搞笑电影的评分明明很高。但她看起来,却觉得没有很好笑。

  陶萄昏昏沉沉地睡觉,醒来后就继续播着不算好笑的搞笑片充当背景音。

  可能是这几天补课学习和做试题卷,太累了,考完试的陶萄就像是在报复性地睡觉和看剧。

  周一越级考试的成绩出来,陶萄考的很好,完全就是高中尖子班的学生水准。但距离秋招统一考的时间没有多长了,她在入学高中也是浪费时间。

  所以陶萄的学生信息挂靠了一所知名高中后,她并没有去学校读书,而是继续在名庭公馆由几位教师进行授课。

  在紧张的学习中,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出差的靳廷宴也一直都未回来,陶萄没在见到他。

  直到秋招统一考的那天清晨,首都下了第一场秋雨,淅淅沥沥地雨声打在玻璃窗上,摇曳出细密的水珠。

  陶萄站在窗边,等雨停。

  在烟雨弥漫的秋雨中,她见到了黑色的悬浮车悄无声息地从远处穿过雨幕开过来。

  许久未见的男人穿着深色衬衣,撑起一把伞下了车。

  连绵的雨声嗒嘀哒嘀,黑伞下的男人抬头,缓缓望了过来,目光沉静如海。

  那是靳廷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