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碧波荡漾。

  千夫长的轮廓浮现,紧接着是上身、四肢。

  直至整个人都从中走出后,他张望四周,确定无人踏步离去。

  萧缺走了出来,转头打量了眼恢复如初的环境,疑色浓郁,抬起脚朝向里头,刚要踏进,顿止半空。

  “不能莽撞,还是稳健点好!”

  萧缺自语。

  摘下千面脸谱,捏出千夫长的形状。

  脸像了,可身材还有些差距。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也许可以用恶来甲胄,控制煞气短时间膨胀躯体。

  “说干就干!”

  红黑色煞气在萧缺心神操控下喷发,勾勒出骷髅的形状。

  比斗时因为是白天,如今到了黑夜,骷髅的轮廓更加清晰明显,在萧缺触发下,甲胄内煞气喷涌,几息间已经化作一个完整的人形骷髅,体躯大有萧缺两倍,悬浮空中,眼神空洞。

  古老深邃的韵味扑面而来,让寒风又刺骨几分。

  萧缺望眼散发红芒的骷髅,心中产生一个想法,“这具骷髅会不会就是历史中的煞星,恶来?”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神智。

  也许是甲胄诞生出了灵,为了祭奠主子,将煞气幻化,只是本身也极其垂落难以完整勾勒。

  他懒得猜忌,只要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其他的都无所谓。

  战兵想要进化出器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必定需要千年万年的时间沉淀。

  萧缺勾了勾手,骷髅化成一道红色光芒钻进身体。

  浑身气息瞬间暴涨,体魄强度超越先前数倍,同时一股肃杀之意充斥脑海,无数的“杀”字在大脑中不断蛊惑,瞳孔红光闪烁。

  他稳住心神,将这股恶念压制,运用煞气控制身躯,肌肉蠕动,个子肉眼可见的拔高,肌肉隆起。

  身体逐渐增大。

  待到体型与千夫长差不多时,他阻断灌输而来的煞气。

  “真是邪乎,这恶来甲胄每次动用都会让我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无敌感,红色煞气一直诱导本体,杀光眼前一切,杀到天崩地乱,要不是我阻断及时,现在恐怕已经失去理智了!”

  “历史对于这些尘封的神话了解还是太少了!”

  “现在的模样应该与千夫长差不了多少。”萧缺放心的走了进去,才冒出一个头,便见两只长矛向他袭来。

  萧缺一惊,本能轰出一拳。

  有战兵加持,他的气力突破了千斤,一拳轰出气浪宣泄,如洪水蔓延,俯冲而去,震飞长矛。

  两根长矛被强大的气劲震的弯曲,掉落在地。

  萧缺气势摄人,正想杀去,便听到两声慌张的声音。

  “千夫长大人饶命!”

  两位将士认出是千夫长,内心惶恐,急忙解释:“千夫长大人离开前命我们好好看守此地,方才我们二人听见有异常,这才出手,实在想不到千夫长大人刚出去又折返了回来,请您赎罪!”

  他们吓出冷汗。

  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没及时认出千夫长呢!

  萧缺收回拳头,稳住脚,跟前跪下的将士盔甲一致,都是黑色铠甲,看样子确实是蛮族士兵。

  “抬起头来!”萧缺喝令道。

  二人跪在地上,抬起了头,额头冷汗直冒,仅仅看了眼萧缺,便立刻将头低下,口中不停道:“千夫长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萧缺看清楚二人面貌,他并未见过这两个士兵,不过营中有千人,他没见过也不足为奇,况且这么私密的地方,镇守的士兵也不会是普通的将士。

  光凭他们的气血波动来看,战力不亚于宗师,这样的战力在军营中虽不如那些百夫长,但也算是佼佼者。

  观此二人反应,萧缺的伪装没有被识破,将士已经将他当成了千夫长。

  萧缺模仿千夫长的嗓音,沉声道:“念你们二人尽忠职守,冒犯之事就此作罢,都起身吧!”

  士兵感激道:“谢千夫长!”

  “你们可知我方才来此做什么?”萧缺冷凝质问。

  “这……”两位将士互相对视,还以为千夫长在考验自己,当下回复道:“千夫长大人,我们二人一直按照您的指示,恪尽职守,除此之外无半分逾越,更不敢私自走进观看!”

  “是么?”萧缺冷冷说道。

  其实他压根不知道里头有什么,故意压低语气为的就是警示他们,一会不要进来,还有就是试探一下二人到底知不知情。

  将士被萧缺吓的神情紧张,在地跪下,慌张道:“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们,小人绝不可能违背您的命令!”

  萧缺道:“行了,我也只是随口一问,你们不必紧张,先前还有点事未办完,你二人在洞口守着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萧缺说罢,朝里头走去。

  问东问西,都不如亲眼见见来的实际。

  将士不敢阻拦,屈跪在地,直到萧缺彻底离开方才抬头,胆怯的朝后望一眼。

  “你说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怎么千夫长才出去没几息又回来了?”

  “咱俩还是做好份内的事吧,千夫长的想法不是我们能揣摩的……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我竟然拿枪刺向了他,千夫长大人真是神勇,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同时将我们的攻击震开,真是了不起!”

  “肯定啊,要不然为什么他会是千夫长,而我们还是个普通士兵!”

  “不过别说,我刚才也是差点吓尿了,千夫长大人虎目瞪来,顿时让我有种坠入寒渊的感觉,太吓人了。”那名士兵后怕,长长输出一口气。

  “你算好的,我都已经湿了!”另一个士兵朝身下一摸,手中湿糯。

  他身边的士兵,连忙煽了煽,嫌弃道:“我说怎么跪下来的时候一直闻到腥臭味,你特娘的也太怂了!”

  “也不能怪我啊,换成是谁面对千夫长都会害怕吧,要不是他大人有大量,我们二人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他无辜道。

  士兵还想说什么,话到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叹了口气,说道:“唉……也是。”他一个差点吓尿的人,有何资格评价对方。

  “我们还是看好自己的洞吧!”

  “要是真有人闯进来,我们可就真的死路一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