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龙脸色大变,眉心紧皱,压低了声音喝道:“兰妹,别瞎说,杀人可是要犯法的。”

  “表哥!”

  杨巧兰有些着急,声音不由提高了几度,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最后化为一抹娇滴滴的笑。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情办妥了,我就给你!”

  钱玉龙心头重重一跳。

  他喜欢自己的表妹,从小就喜欢,这份爱是变态的爱,他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却被杨巧兰看出了端倪。

  一时间,钱玉龙有些无地自容。

  突然间,一双柔嫩的小手攀上了他的胳膊。

  钱玉龙吃惊地抬起头,只见杨巧兰顺着他的胳膊一路抚摸向上,最后停留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似乎含了别样的情意。

  钱玉龙大脑一阵眩晕。

  晕陶陶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满心只有一个想法,兰妹的手好软,身体好香!

  “兰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巧兰看见钱玉龙那颗大光头就几欲作呕,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她才懒得搭理他。

  她强忍着恶心,捏着嗓子娇滴滴道:“我也喜欢你啊,只要你能替我报仇,我就是你的。”

  美人计而已,也就钱玉龙这种蠢货会上当。

  果然,钱玉龙听了这话,激动得脸色瞬间涨红,一把抓住杨巧兰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他简直不敢相信。

  兰妹竟然真的喜欢他,原来他们早就彼此心意相通!

  此时此刻,被美人计冲昏头脑的钱玉龙智商直接化为负数,别说是杀人,让他去抢银行他都敢!

  “兰妹,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能帮你把那女人解决了,你就跟我好?”

  杨巧兰半垂着头,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钱玉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面上却不显。

  她装作一副害羞的模样,脸上浮起一片红晕,低低柔柔的嗯了一声:“我恨死那个女人了,你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我感激表哥一辈子,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说着,她羞怯地抬起眼,朝着钱玉龙抛了个媚眼。

  钱玉龙激动得光头都变得瓦亮瓦亮的,他俯下身子,低头就要往杨巧兰脸上亲,却被推了一把。

  杨巧兰双手抵住钱玉龙的胸膛,娇声道:“急什么,等事情办成了,你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先说正事。”

  “对对对,说正事,是表哥太心急了。”

  钱玉龙呵呵傻笑,用力地拍了下脑门,强迫发晕的大脑清醒一点,他思忖了片刻,问道:“那女人什么来路?”

  万一人家有大来头,他把人弄死了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杨巧兰不耐烦地扯扯嘴角:“能有什么来路,左不过就是个普通知青,有权有势的还用下乡?”

  “她一个没根的浮萍,来到咱们这地方还不是任人拿捏,死了都没人管,还有,这事你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就是无头冤案。”

  前段时间王二麻子在村里被人阉了,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连个犯罪嫌疑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钱玉龙点点头,握住杨巧兰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笑得贱兮兮地称赞道:“还是兰妹聪明。”

  杨巧兰心里泛起冷笑。

  她强忍住抽回手的冲动,现在还用得上钱玉龙,先给他点甜头尝尝。

  自己是要嫁给顾承安的。

  至于和钱玉龙在一起,不过是哄着他为自己办事而已。

  等苏青禾嗝屁了,钱玉龙还不是哪凉快呆哪去,如果他敢逼迫自己和他好,那她就把这事捅到两家大人跟前。

  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钱玉龙。br>
  杨巧兰想得很美。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苏青禾倒在血泊里,浑身冰凉的样子,更多的则是幻想着自己成了顾承安的新娘。

  新婚夜,她穿着红色的漂亮嫁衣,羞涩地躺在顾承安身下,他温柔地一寸寸亲吻着自己,忘情而投入。

  “兰妹,你想什么呢?”

  钱玉龙见杨巧兰笑得一脸怪异,忍不住出声问。

  杨巧兰正幻想到关键时刻,被钱玉龙突然打断,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不爽,脸上便不由带出了几分恼意。

  “没什么,我先走了,这事你好好合计一下,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办事,你放心,你路上慢点啊。”

  钱玉龙目光殷切地看着杨巧兰走远,他挠了挠脑袋,想到刚才杨巧兰那怪异的笑,心里涌上浓浓的不解。

  有一段时间没见兰妹了。

  怎么感觉她好像怪怪的?

  苏青禾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索命的计划正在针对她慢慢展开。

  今天是星期六,明天就是考试的时间,这个星期她和顾承安一起收集了语文和数学的考试题目。

  今天准备把这些题目誊写到空白纸上面,制成卷子。

  十六个人报名,那就得抄三十二份卷子,时间紧,任务急,苏青禾吃了早饭直奔顾家。

  顾承安说和她一起抄,人多力量大。

  等去了顾家,苏青禾先去看了陈玉芹。

  “婶子,身体好点了没有?”

  陈玉芹躺在炕上,身上盖了块小被子,脸色肉眼可见地布满了疲惫,她见苏青禾过来,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被苏青禾眼疾手快地阻止。

  “婶子,别起来了,快躺着休息。”

  陈玉芹拍了拍苏青禾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我做衣服的时候可是能熬两个通宵都不带犯困了,再瞧瞧现在,真是不服老都不行啊。”

  最近,陈玉芹的裁缝事业蒸蒸日上。

  越来越多的人慕名来找她制作衣服,正是换季的时候,陈玉芹手里一下子就积压了几十件订单。

  顾客大多都是年轻姑娘,要得急。

  陈玉芹没日没夜地赶工,到底是年龄大了,身体熬不住,没几天就病倒了,眼瞅着和客人约定的交货时间快到了,急得她嘴上都起了火泡。

  苏青禾倒了杯热水递给陈玉芹,欠身坐在炕沿上,看了一眼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周香莲一眼,问道:“怎么不让香莲嫂子帮着一块做?”

  陈玉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摆了摆手道:“她不行,以前也不是没教过她,手笨的要命,干我们这行的,首先得心灵手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