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四嫂,我能进来吗?”

  是顾水清。

  顾承安很想说不能,可媳妇已经急得眼圈都红了,小手胡乱推着他的胸膛,跟软趴趴的小兔子似的。

  “快点起来啊……”

  苏青禾被男人亲到手软脚软,她生怕顾水清进来,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偏偏男人坏得很,像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她身上。

  低哑欢愉的笑声从头顶溢出。

  苏青禾意识到男人是故意的。

  她顿时又羞又气,扑腾着小细腿,手也胡乱拍打起来,指尖无意中扫过顾承安的脖颈,留下一道暧昧的红痕。

  顾承安嘶了一声,重重在她绵软带香的唇上吻了一下,抑制着粗粝的呼吸,沉声道:“先收点利息,晚上再收拾你。”

  现在毕竟还是白天,两人在屋里混迹太久,太引人遐想。

  再等等,等晚上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吃肉啦~

  门外顾水清又敲了两下门。

  四嫂不会也睡着了吧,果然是昨晚失过眠的人,这俩人也太能睡了,连晚饭都不吃了。

  她见门迟迟不开,刚要转身离开,面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四哥,你酒醒了啊?”

  “嗯。”

  顾承安淡淡嗯了一声,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厉害,喉咙里像是塞了沙子一样粗粝。

  刚才在屋里还不觉得,现在一出来才发现天已经快黑了。

  他和媳妇在房里待了三个多小时,怎么丝毫没有发觉。

  清了清嗓子,顾承安问道:“是要吃饭了吗?”

  顾水清点点头,目光却落在自己四哥敞开的衬衣领口处,那上面有一道新鲜的抓痕。

  她忍不住偷笑。

  哇,战况这么激烈的吗?她是不是打扰四哥的好事了?

  顾承安被自家傻妹子笑得不自在,清咳了一声,抬手扣上了衣扣,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又恢复了那个清正严肃的模样。

  他抬手扶着顾水清的肩膀向后转:“好了,你先去,我和你嫂子随后就到。”

  顾水清被推着往前走了几步,侧首看向屋里:“我和嫂子一块去。”

  “你嫂子是我的,别想和我抢媳妇,赶紧走。”

  顾水清:……

  好吧,被打扰了好事的男人果然很不好惹。

  顾水清一走,屋里又恢复了安静,苏青禾刚才一直没好意思出来,她正对着镜子暗自苦恼。

  这样还怎么出门?

  不光唇瓣肿了,脖颈处都有一些暧昧的痕迹,就连眼睛都水盈盈的,像是浸了一汪春水。

  这样出去,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刚才在房里干了什么。

  苏青禾无措地咬了咬唇肉,试探地问道:“我能不能不去吃饭?”

  可这样也不行,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承安定定望着她,眼眸中的笑意更沉,欺身上前,粗粝的指腹微微摩挲上她唇间的软肉,哑声道:“别咬,咬肿了不是更让人误会?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脸,咱们缓一缓再过去。”

  现在也才刚六点。

  吃饭的事情不急,主要是媳妇现在的样子太诱人了,他舍不得让别人欣赏她的美。

  顾承安去水缸舀水。

  水缸就放在厨房里,新房是三间正房,中间是堂屋,后面隔出来一个隔间做厨房,两边的屋子一间是他们住的卧室,另一间暂时空着,放了床和衣柜,可以做客房。

  他们两人住足够了。

  等以后有了孩子,就让孩子们住西厢房。

  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大都是苏青禾的嫁妆,他拿了脸盆舀了一瓢冷水,又往里兑了些热水,这才端着去了东厢房。

  也不用苏青禾动手,男人的手修长有力,拧干毛巾上的水,直接贴上她的脸颊,温柔地擦拭了一遍。

  热气腾腾的毛巾敷在脸上,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洗好脸后,两人锁上门往顾家老宅那边走去。

  离得不远,走路五分钟就到,一进屋就看到陈玉芹和赵润萍在整理婚礼上收到的礼物,拿出礼单一一核对。

  这都是人情,以后还要还的。

  所以要详细的记录好,以后别人家办喜事再照着差不多的价格还回去。

  顾家的亲戚朋友不少,收到的礼物也多,尤其是顾承安的几个朋友,送的礼都比较重,其中最打眼的还是那一床大红喜字的毛毯。

  是李长风送的。

  两人关系最铁,李长风送的礼物也是最好的,当然情谊不能用金钱衡量,但往往也是考量友谊必不可少的辅助条件。

  陈玉芹见小两口并肩而来,明明两人也没说话,但看着就是一股子说不出的亲密劲,她笑着放下手里的礼单,拉着苏青禾的手坐下。

  “青禾,这礼单你们收着,我和你妈都给整理出来了,等吃完了饭,你们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看書溂

  苏青禾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陈玉梅就急了。

  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给她一件她就能乐好久,要是能把毛毯弄到手,就更好了,于是她笑呵呵地在一堆礼品里搜寻了一圈,目光落在那床红毛毯上。

  “这么多东西呢,光暖水壶就三个,他们小两口哪用得完,还有这毛毯,盖被子就好,现在谁还盖毛毯啊,这玩意盖上老热了,还不好洗。”

  嘴上虽然嫌弃的不行。

  可眼睛却紧紧盯在红毛毯上。

  陈玉芹给了自己二妹一个警告的眼神,当着赵润萍和苏青禾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压低声音提醒道:“不会说话就少说。”

  谁知陈玉梅咯咯笑了起来。

  她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笑道:“瞧我这张嘴,我这人嘴笨,但心眼好,今天我小外甥结婚,我是忙里又忙外,忙得脚不沾地,屁股都没挨到凳子上,可我心里高兴啊,是吧,大姐?”

  陈玉芹木着脸。

  搞不清楚自己这二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难不成这是在表功?

  “嗯,你干得多,可你也没少吃,行了,开饭吧,吃了饭趁着天亮回家去,晚了不好走。”

  陈玉梅暗自着急。

  她这大姐怎么还是这么不上道,她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聪明人就应该顺着她说,给她点甜头好处啊。

  真是小气。

  对外人那么大方,对自家人这么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