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话锋一转,嘴角扯出个淡漠的笑。

  “不过,我看嫂子们本事大着呢,自然是看不上加工点这点小活,下次招工,我也就不敢惊动你们了。”

  言外之意就是下次招工朱美丽和王菊花都没有机会报名了。

  两人这下傻眼了。

  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就是现成的例子。

  管不住自己的嘴,那也别想来沾公家的便宜,毕竟缝纫工这活分吹不着日晒不到的,比下地挣工分不知强了多少。看書喇

  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高家这俩货却直接连招工的机会都给弄没了。

  没了更好。

  少两个人就少两个竞争对手,别人能挣这份钱的可能性就更大。

  一时间,没人帮朱美丽和王菊花说话,反倒是指责她们的声音更大了些,把两人气得脸都憋青了。

  奈何她们两人势单力薄,只有缩着脖子挨骂的份儿。

  这还不算完,有好事者叫来高家两兄弟,高向西和高向东干了一上午农活,被太阳晒得都快冒烟了,冷不丁听说婆娘得罪了书记媳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风风火火地跑到大队部,劈头盖脸的大巴掌就扇了下来。

  最近这兄弟俩也算立起来了。

  不知道谁跟他们说的老婆不听话就用打的,保证教训得服服帖帖的,兄弟俩得了真传,打起老婆来丝毫不手软。

  朱美丽和王菊花被打得狼哭鬼嚎。

  “高向东你个疯狗!”

  好啊,竟然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打的不够狠,疯狗打人不用负责,高向东打得更来劲了,誓要将在王菊花那里受过的委屈讨要回来。

  不将她打出屎,他就不叫男人。

  当然,到底是真男人还是假男人,这就不得而知了,反正王菊花没一会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说话都漏风。

  朱美丽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在家里作威作福多年,高向西已经忍她很久了,都说妻贤夫祸少,这虎娘们今天的得罪了书记夫人,那就是得罪了书记顾承安。

  要是苏青禾吹点枕头风什么的,他们高家还有好果子吃吗?

  高向西越想越生气。

  今天就让这虎娘们瞧瞧什么叫祸从口出。

  高家两兄弟下了狠手,鞋底子都打飞了,四人从大队部打出去,朱美丽和王菊花在前边跑,高家兄弟在后边追。

  一路追一路打。

  闹得半个村子的人都出来看笑话,比看戏还热闹。

  苏青禾和顾承安说起来也觉得好笑,想起那妯娌俩的惨样就觉得解气,嘴那么贱,是该好好修理一番。

  顾承安冷哼了一声。

  得亏是他没在现场,要不然他会怼得那俩长舌妇体无完肤,毕竟,顾书记可是个很合格的护妻小能手。

  “你年轻脸皮薄,这些老娘们这是欺负你呢,以后再有人说风凉话,你就拿出教训老公的威严,狠狠怼她们。”

  什么叫教训老公?

  苏青禾哭笑不得,佯装生气道:“我什么时候教训过你了?”

  “昨天晚上刚教训过,这就忘了?”

  顾承安学着媳妇的样子叉腰瞪眼,捏着嗓子翻了个白眼,“哎呀,离我远点,你脑子里整天都是些黄色废料,能不能正经点?”

  这活灵活现的样子差点把苏青禾笑岔气。

  “你学的可太像了,我发现你有当女人的潜质。”

  这要是放到后世的某国,整个就是一个人妖大姐姐啊,别说,还真有那个味,至少身材是合格的。

  脖子以下全是腿。

  啧啧,没想到她男人还是全能型人才呢。

  顾承安见媳妇笑得神秘兮兮的,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追问她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苏青禾又不是傻了,这种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别说她没法解释什么是人妖,就算她说顾承安像女人,估计也会激怒他。

  某人会用‘十八般武艺’证明自己。

  顾承安不信,媳妇不说,他就去亲她,反正这种事情他最爱做了,亲亲脸、亲亲嘴、偶尔亲得潦草,偶尔又细致得不得了。

  总之,苏青禾受不了。

  潦草的时候受不了,细致的时候更受不了。

  她整个人都被顾承安箍着动弹不得,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嘴唇抢出来,同他小声商量:“能不能不亲了?”

  “那你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

  顾承安哪里是想知道媳妇想什么,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正大光明地亲媳妇而已。

  苏青禾咬唇。

  犹豫了一会儿,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果然,顾承安听了以后眼睛都瞪大了,倏地抬手捏住她下巴,故意板起脸:“好啊,胆子不小,竟敢调侃我是女人,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苏青禾:……

  果然言多必失。

  她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顾承安自然有办法让媳妇说话,他弯下腰,定定地看进她眼里,“怎么不说话?害怕了?”

  仍是不说。

  “哦~不是害怕,那就是喜欢的说不出话来了,迫不及待地想接受我的惩罚?”

  苏青禾不搭理他。

  反正她说不过这男人,知道他这是故意逗她,就是不说话。

  “啧,你不说,那我替你说了吧,你很喜欢我的惩罚,对不对?”

  顾承安直起腰,将人搂进怀里,抬手轻捏她耳垂,在她嘴角轻轻地吻,一下又一下,像蜻蜓点水,还像馋猫,没个够似的。

  好像这是苏青禾最喜欢的事情一样。

  苏青禾想反驳,可她的力气有限,怎么也推不开男人钢筋铁骨般的手臂,两人的呼吸交融纠缠,愈来愈热。

  “站累了,咱们到炕上歇歇。”

  听到‘炕上’这两个字,苏青禾终于忍不住了,她怀疑顾承安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哄她上炕。

  “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想都别想,要歇你自己歇!”

  上炕容易,想全须全尾下来就难了。

  顾承安看媳妇那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抬手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打趣道:“想歪了吧,我是让你睡午觉,不然你以为要干嘛?”

  话音刚落,他眼里涌上揶揄,心情愉悦地笑起来。

  “难不成你又想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巧妙。

  苏青禾脸都气红了,看着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的男人,她突然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在他背上挠了一爪子。

  “谁想了,你最好能一直笑到最后,我会让你好好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