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我……”程北脸上忽然浮起一丝尴尬的微笑。
“你可是想说那九空城之事？”天隐也是人老成精的角色，一见程北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事弟子可曾做错？”程北希翼的看着对方，开玩笑，开元圣地可是他的大靠山，他最大的金大腿还在圣地闭关呢，可不能被逐出门派。
“放心，此事你并无错处，当时那种情况，你也没有更多选择了。何况，于门派而言，正邪之分有时又不是那么重要了，不然，你以为魔教如何能一直存在。”
天隐长老看了一眼楚玉灵，笑着说，“这小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了吧，那我就直说了，对于此时的圣地来说，魔教的存在确实有好处，所以才留着他们。魔教那小妮子，做事不够周全，老夫还帮她收了点尾，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外人知道。”
程北心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原来哪怕是圣地，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也对，修行之人，讲究一个弱肉强食，道德感说不定还不如普通人。”
放下心来的程北，这才想起楚玉灵自从这位长老出现，一声未吭，居然不曾上前行礼招呼，这可与她城主之女的教养极不相符。
“灵儿？”
他回头才发现楚玉灵脑袋快垂到胸口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到程北唤她，她才如梦初醒的走上前。
“青城楚玉灵，见过天隐长老。”行完礼，又赶紧躲到了程北身后。
“哈哈哈哈，小姑娘不用害羞，你们之间那些小儿女情趣，老夫可没有偷看。”天隐长老笑得欢畅，成日在门派内修炼，哪有跟着年轻弟子出来闯荡有趣。
听到长辈打趣，楚玉灵嘤了一声，伸出纤纤玉手，狠狠在程北腰间掐了一把。
“嘶……”程北冷不防被掐，嘶了一声。
天隐长老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咳了一声，故作正经的问道：“你下一步，打算去往何处？我见你这一路上，机缘收获不断，是时候回门派沉淀一下了。”
“弟子正有此意，打算带着她两回圣地，不知灵儿这资质，能否寻得一位好师父？”程北拉着楚玉灵出来。
被打趣了一顿之后，她也不再扭捏，平复了心情之后，再次大方向天隐长老施了一礼。
“先天太阴灵体，去哪找不到师父呀，如果不是我懒得收徒，她又不适合我的功法，我都打算抢了去做自己的徒弟，你放心，回去之后，自然有人抢着要。”
程北他们相视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这只小豹子也一起吧，送去训兽坊，很快就能当你的好帮手了。”
天隐长老一挥手，唤出了他的飞行战船，比起程北那艘，飞行速度快了将近一倍，很快就回到了开元圣地山门外。
“我已经跟圣主传讯，说你回来了，我们直接去大殿，见过圣主之后，再说其他。”
“是。”
山门之中，早有宋时君在等候。
“天隐长老。”先与长老打过招呼。
“时君你在这里，那好，我就不去见圣主了，出门这些日子，我得先去看看我藏的好酒，有没有被那几个老匹夫偷了。”天隐长老一见宋时君，乐得偷懒，便把程北交到他手上，自己则先行离开，查看他的好酒去了。
“宋兄。”
“程兄。程兄此次出门，必然又有好些收获吧，看你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这宋时君不愧为谦谦君子，见到程北修为提升，倒是真心为他高兴。
“宋兄进步也不小，圣主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不错，这位楚姑娘的事，他也已经知道了，连她的师父，都给她找好了，咱们速去大殿。”宋时君一如既往的温润。
程北大喜，“连师父都找好了？找的是哪位长老呀？”
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宋时君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这位长老你也见过的，是本派最适合当楚姑娘师父的长老，你去了就知道了。”
还卖上了关子，自己见过的长老也就那么几位，不过都是天字辈长老，这么说，灵儿的师父也是一位天字辈长老了。
程北也不再追问，反正到了大殿就知道了。
很快，几人登上白鹤，飞往开元殿。
开元殿中。
开元圣主与几位长老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一进门，程北就被这阵仗惊到了。
“自己出去游历一趟回来，需要如此多长老迎接？”他心中不解，面上却不显，老老实实行礼，一位位长老问候过去。
不等他行完礼，一道清冷女声就传了过来。
“这便是那楚家姑娘？不错不错，果然好苗子，既然如此，那我就带她走了，你们这些老不羞的，不要再对我的弟子有其他想法。”
“呃……合着这些长老是为了灵儿而来。”程北有些尴尬的站到旁边，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原来就是当初他与秦思琪从禁地出来时，在场的那位女长老。
他悄悄抬头望了过去，好家伙，跟那玄月太上长老穿得是一模一样，脸上也蒙着一层白纱，满身冰冷之气，一看就不是好相处之人。
“糟了，我的这个小侍女，只怕也留不住了，这位长老跟我那便宜师父看着就是一路人。”
楚玉灵惊慌的看着程北，不知该如何是好。
程北安抚的朝她笑了笑，又朝那位女长老那点了点头，眼神示意她上前拜师。
“弟子楚玉灵，拜见师尊。”楚玉灵当即下跪，口称弟子。
“你这小子，桃花运倒是不错，这一位，不会也是你的侍女吧？”显然，这位长老还记得当时那一幕。
“惭愧惭愧。”程北低头，只希望这件事赶紧过去。
“回师尊的话，弟子确实是公子的侍女。”楚玉灵出声，就算当不成圣地弟子，但是公子侍女的身份，一定不能丢。
“你……”没想到楚玉灵一口承让，这位长老面子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她冷冷的瞪了程北一眼，又实在舍不得这良才美玉，只得咬牙吞下这个暗亏。
“好了，既然徒弟也收好了，人也安全回来了，那就先行离开吧，程北留下，我还有话跟你说。”圣主见冷场了，连忙开口缓和气氛。
见圣主发话，各长老纷纷离开，楚玉灵不舍的看了程北一眼，跟在新拜的师父身后，一步三回头的也走了出去。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