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那个家里,除了小孩,估摸也就唯有朱宝萍不知道他朱家是怎么发的家了。

  朱宝萍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沈筱言跟郑为相携离开的身影,有些回不过神来。

  呆滞许久,朱宝萍非常恨的跺了下脚,怨毒的看眼俩人的身影,转过身朝白云庄走去。

  接下的时间中,郑为都有些心不在焉,沈筱言看的出,他心中比较乱,因此也不打搅他。

  俩人气力大,动作又麻利,没有一会,就已砍了许多的竹木。

  看着地面上的一堆竹木,沈筱言忽然觉的他们俩好二,如今有了大车,分明可以叫骡儿来拉的,但是他们居然都忘了这个事儿。

  郑为却没看到沈筱言懊恼的表情,他以为沈筱言站在那儿是由于累了,因此当走到竹木边,屈身便抱了几根竹木在怀里,对着还在发呆的沈筱言说,“倘若累了便走吧,一会我再来两趟,也就都搞回去了。”

  沈筱言惊讶的看着郑为,便这样一点东西,她会觉的累么?

  好吧,她仅是想着分明有省力的法子罢了。

  就是如今再想啥也晚了,沈筱言也抱起几根竹木,跟郑为一块冲着院儿走去。

  得亏距离不远,一路畅通,俩人来回了两回,便将20多根竹木都搞回了院儿。

  砍竹木时,选的是6根碗粗的大竹木,剩余的全都是沈筱言手臂粗细的。

  将一切的竹木都运到新灶房所在的跨院儿,捱着墙脚,俩人便开始搭起木棚。

  将6根粗竹木做桩子,而后将稍细的竹木对半劈开,再截成节,齐齐整整的固定到桩上边,作为顶棚。

  盖屋子时买的瓦片没用完,郑为找了来,又跟乐了泥,将瓦片固定在棚子上,可以防雨雪。

  对于亲自看着,盖了一座宅院儿的郑为而言,这一些都已是小事,他一人就可以搞定。

  如今有沈筱言在一边帮忙,速度又快了好多,还不到天黑,俩人就已将木棚搞好了。

  木棚后边靠墙,上边跟东西两边都用竹木做挡板,遮风挡雨,惟一留的是朝南那面,就是也用竹木做了围栏。

  看着木棚,沈筱言满意的点了下头,他们俩的成就还是不错的,做的非常好看。

  如今惟一缺少的便是牲畜吃水吃草用的食槽,这他们自个没法子,抽空再去镇子上买回来便是了。

  这边郑为跟沈筱言只字不提朱宝萍的事,另边上,朱宝萍气忿的回到了朱家。

  刚进家门,朱开山跟刘氏便迎上,也没有问朱宝萍事办的怎样,刘氏拉着朱宝萍的手便走入了上房,福禄寿喜几个弟兄也跟着走入。

  刘氏给朱宝萍倒了碗加了白糖的凉茶,看着朱宝萍吃了,才开口问说,“珍呀,怎样?你五哥哥他咋说?”

  朱宝萍一听这话,脸噌一下通红,口中气忿的说,“啥五哥哥,我哪里来的五哥哥,你生了4个儿子,你自个全都记不清楚啦?我才是你的五女儿讷。”

  刘氏被朱宝萍这般呛声,也是分毫不恼,拍了下她的手,慈和的说,“娘自然知,你是娘最宠爱的小五子,就是你五哥哥……不是,是郑为的事,究竟怎样呀?”

  朱宝萍才恨恨说,“能怎样,人家如今发财了,怎会记的咱,早将咱这一些穷亲戚忘脑后去了。娘亲你还想着去他那大宅中当老太太呢,我跟你说,白想了。他那宅院,但是那主妇说了才算。”

  说主妇仨字,朱宝萍有些咬碎银牙。

  刘氏自然是了解自家闺女的,一听她这话,便知她是受了郑为的气,就是再听她说主妇作主,这主妇是哪里来的?

  有这想法的不但是刘氏一人,朱开山此刻就已开口,“宝萍讷,你说的那主妇是谁?”

  朱宝萍嘲讽的一笑,“还可以是谁,你们给他买的那个老婆呗。人家如今可是当家主妇了,郑为都听她的话呢。”

  刘氏听完,两条眉头霎时间便立起,满是肥膘的大脸,此刻也显的有些扭曲,“那个小贱人?便凭她也配?”

  “娘亲,她不是买来的么?卖身文书呢?赶快将她卖了。好不好?”朱宝萍想到沈筱言是被买来的,便赶快向刘氏要卖身文书,她要将沈筱言卖到窑子中去,看她还怎么狂妄。

  刘氏当即便答应了朱宝萍的建议,敢欺负她女儿,这是找死。“当家的,那小贱人的卖身文书呢?”

  朱开山听言有些不敢看刘氏,半日才说,“郑为那时要,我,我,我给他了。”

  “你说什么?”刘氏声音骤然高了八度,刺的一屋子人耳蜗生痛。

  “爹爹,你怎可以给他?”朱宝萍也嗔怪的看着朱开山,卖身文书给了郑为,郑为必定已然还给沈筱言了,没准如今已然烧了,她要拿啥对付沈筱言?

  朱开山讷讷说,“我也想不到,想不到郑为还会……”

  说到最终,朱开山说不下去了,不但是他,这一屋子人,谁也没想到,郑为还会有翻身的一天。

  本当将他赶到山脚底下,又是三间土坯房,2亩荒地,他虽说会狩猎,但是也就可以保证不饿死而已,谁想,他居然这样快便翻身了。

  好一会,屋中都没人讲话,最终还是刘氏开口,“珍呀,郑为都和你说啥啦?”

  朱宝萍想了一会才说,“他说,到底是谁养谁,叫我回来问你们。”

  朱宝萍的话音一落,刘氏等人的脸都变的难看上去,想不到郑为变的这样不讲情面,居然叫朱宝萍回来问这话。看書喇

  刘氏看着朱宝萍困惑的目光,只觉的心里万分苦楚。

  她要怎么和女儿说,他们家有这一切,那全都是由于拿了郑为的钱。

  “娘亲,你怎不讲话?他那话是啥意思?他那老婆不是咱给他买的?屋子不是咱给他盖的?”朱宝萍看刘氏不吱声,紧随着问。

  “哎!”刘氏重重的叹气,半日才说,“那时你小,也没跟你说,咱们家能有如今这般的生活,还是,还是你爹爹将郑为救回来时,在他身上拿的钱。”

  朱宝萍狐疑的看着刘氏,口中问说,“他那时才多大?身上能有多少钱?”

  “那是整整500两呢。”朱永贵想起了当初从郑为身上摸出的5张100两银票,还是有着一股激动,如果不是他父亲一时心善将人救回,他家哪里来的如今的生活,没准如今他连老婆还没有娶上讷。

  “啥?500两?”朱宝萍惊叫出声。

  惊讶过后,朱宝萍也回想起小时候的事,隐约记的,她小时候家中是非常困难的,吃不饱,住的也是破屋子,仿佛,家里的生活确实是郑为来了后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