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略带窘迫的撇过头,语调生硬的说,“这事我有不对的地方,但是,这是你自找的,便你那状况,还可以找着啥样的人家?你倘若乐意嫁个条件差一点的,如今也是夫妇跟乐。”

  徐氏听了沈诚的话,跟前一亮,抬头对徐小娥说,“便是,是你自个作的,怎可以怨我跟你爹爹?我们如果不将你嫁出,你如今还在家中当老娘子呢。真是白眼儿狼,白养了你这样些年。”

  徐小娥想起先前的事,也有一刹那间的内疚,如果她没继续作,也许便不会是如今这一下场。

  就是这一点内疚,便像流星一样,一闪而逝。

  “我有啥错,我喜欢郑为有啥不对?我喜欢他便去争取又有啥不对?错的全都是沈筱言那个贱货,她倘若老实将郑为让给我,便不会有这一些事儿。”

  徐小娥扯着嗓子惊叫出声,震的徐氏几个人耳朵嗡嗡直响。

  “对,但是小娥,事已然到这一步,你跟郑为已不可能,你便安生的过你的日子……”

  徐氏安扶的言语还没讲完,便被徐小娥高声打断。

  “不,我过的不好,她凭啥过的好?我要她像我一样,身败名裂。”徐小娥非常恨的讲完,便不再看徐氏跟沈诚,拔腿便朝门边走去。

  走到门边,徐小娥又转头,对沈诚说,“自此以后,我没你们这般的爹妈,咱恩断义绝。”

  讲完徐小娥便头也不回的走出,身影决绝而坚定。

  徐氏愣愣的看着徐小娥走远,想要追上去,但是走了几步却再也迈不开脚。

  她当初是真的为徐小娥好,想着叫她过上好日子,可谁知,居然会成如今这样。

  沈诚低着头站在那儿,目光幽邃复杂。

  18年前,他念书不如大哥,出去想要见见世面,做做买卖,哪里知却是异想天开,买卖并没做成。

  他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正是失意时,却在一间破庙遇到了沈筱言的娘亲,甄氏。

  甄氏那时候不过17八的年龄,长的美艳无比,就是人却是呆呆傻傻的,问她啥也不说,问她愿不乐意和他走,就是笑着点头。

  野外一破庙,痴傻一美人。

  虽说甄氏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但是他依旧觉的,甄氏该是遭受了不测,否则,为什么会一人在野外。

  就是,他不在乎这些,他将甄氏带上路,路上,他问甄氏的名,甄氏只回答了个宁字,便不再多说。

  他们经过半月,一路回到白云庄,并没任何的风吹草动,也没人寻着找来。

  当回到家的那一秒,他完完全全的放下了心,这美人,是他的了。

  他和爹妈说了要跟甄氏成婚,虽说爹妈反对,但是他依然不改初衷,最终俩人也没拜堂,就是请了几桌亲近的人,就算是成了亲。

  但是,成婚当晚,甄氏却不叫他碰。

  他以为,甄氏是害臊,可任他好话说尽,甄氏仅是轻笑着摇头。

  他想要用强,但是却发觉,甄氏的气力比他更大,轻易地便将他制服。

  他保证了不再乱来,甄氏才放开了他。

  他搓着发痛的手臂,再去看甄氏,只见她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不见分毫生气的模样。

  他没法,只得暂且放弃,想着以后熟悉了,甄氏总会倾心于他。

  俩人跟衣同床睡了一夜,相安无事儿。

  但是想不到次日他娘来看红盖头,手帕上居然有鲜红的血水。

  点点红色洒满红盖头,好像朵朵盛放的红梅。

  如果不是他对昨天晚上的记忆深刻无比,他几近要以为他真的跟甄氏圆房了。

  他再去看甄氏,只见甄氏一副羞怯的样子,垂头轻笑,脸面上还有淡淡红晕。

  他娘开心的拿着红盖头走了,他却是楞在了当场,他问了甄氏,甄氏却笑着不讲话。

  没有过多长时间,大嫂子要求分家,他们便搬离老宅。

  搬到新居,他跟甄氏便分房睡,他想过要跟甄氏睡一间房,至少能培养感情,但是甄氏不答应,他没法子。

  可谁知,自此以后,甄氏的肚儿一日日大起,8个月后,甄氏生了个闺女。

  他当时是忿怒的,但是,他娘那儿有元帕,他也没说过,他未跟甄氏圆房。

  因此,他只可以和他娘说甄氏是早产。

  同时,他也在心中和自己说,幸亏仅是个闺女,养大了,一副陪送嫁妆便嫁出去,再说在这小山村中,可以用多少陪送嫁妆。

  倘若长的跟甄氏一样美,那估摸连陪送嫁妆也不用预备,还可以捞一笔钱。

  他想着,甄氏给他这样大的侮辱,该是对他心存内疚的,不说小意温存,求他原谅,起码也要答应跟他圆房吧。

  他好容易等甄氏做完月子,再去找甄氏说这事,甄氏却还是摇头。

  他再用强,结果如出一辙。

  再度被甄氏易如反掌制服,他也就死了心。

  虽说这美人只可以瞧不能碰,可好赖养眼。

  成天看着甄氏生了小孩愈发美丽的脸庞,旁人再也入不了他眼。

  就这样子守着甄氏,他也甘之如饴。

  虽说甄氏非常少跟他讲话,但是看着甄氏他便觉的充满幸福。

  时间一晃过了6年有余,甄氏的脸却分毫没变化,反倒因岁月洗礼,出落的愈发美丽。

  就连她的闺女……沈筱言,也跟甄氏如若一个模子刻出的。

  看着一大一小两张别无二致的脸,他心里感慨万分。

  村中人全都羡慕他,说他艳福不浅,可谁知他是有多无奈。

  那年他大哥沈实要去县里考秀才郎,他要跟着一块去,甄氏带沈筱言在门边笑送他离开。

  待半月后他们归来,甄氏却跟他说,她已然有俩月身孕。

  他们从没圆房,哪里来的小孩?

  他忿怒,吃惊,失落,难受,各种情绪夹杂在一块,叫他一时当中不知道应当说啥。

  但是甄氏却先他开口:你如果不想继续,我便带筱言离开,你可另娶。

  这般的甄氏,没那刻在脸面上一般的笑意,有生气,不再像个假人,叫他觉的遥不可及。

  但是这般的甄氏,却是更为叫他舍不的。

  他有那样一刹那间想要答应,但是那个好字卡在喉咙里却怎也说不出。

  后,甄氏的肚儿又一回大起,他娘还高兴的拿着东西来看甄氏。看書喇

  他和甄氏成婚7年,才唯有沈筱言一个小孩,他娘可是急坏了,如今甄氏再度有孕,他娘期盼着可以有个大孙子。

  面对同村人的恭贺,他娘的喜悦,他直觉心里苦楚。

  但是这是他自愿的,甄氏说了乐意离去,是他舍不的,求着甄氏留下。

  他以为这般的日子会继续下去,但是谁曾想,在生小孩那天,甄氏居然难产,生了个男娃便死了。br>
  甄氏的忽然离世叫他悲哀不已,对刚才出生的这小孩实在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他,甄氏还活的好好的,怎会便这样死啦?

  他悲哀了一年,看着跟甄氏别无二致的沈筱言,看着叫甄氏死去的沈筱明,他心烦意乱。

  最后,他娶了徐氏。

  他想着,既然甄氏不在了,他没有必要再为她守身如玉,他也应当有自个儿的生活,有自个儿的小孩了。